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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睁开眼睛。
他醒了。
樊渺笑了笑:
“醒啦?”
桃青宜点头,眼睛有些迷蒙。
樊渺拿起新买好的水盆,去院子里打好了水端进来放在凳子上,一边放上新的棉巾。捯饬好了,又出门去准备早饭。
“等一下”桃青宜见她这就出去,急忙喊住她。
刚刚跨出门的脚就这么收回来,樊渺回身:
“怎么了?”
“脱衣服”桃青宜边说着边从床上坐起来。
“”樊渺呆愣。大清早?==!
“给我脱嫁衣。”桃青宜出口本来就不好意思,第二句更是低着头,不看她说的。
这是风俗。家家户户娶正夫回来,都是要妻主脱衣服的。可是樊渺自幼双亲已逝,跟着王大娘那些年又不关心这些事,她是真不知道的。
“你自己脱。”
桃青宜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要我?”
樊渺想得更歪了。因为这一句,她想到哪里去,咱就不说了。反正她看看外头的太阳又看看房里的美人,还是觉得白天就不要做那事了。
桃青宜却是完全依着婚俗,认定她这是表示不接受自己。让夫郎自己脱嫁衣,那是最不重视的体现。低头,一阵失落。她果然心有所属么?
看看衣服上的扣结,他都会解,爹爹教的,以后嫁儿子的时候用的。他还想过她不会解的时候他怎么教她,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解啊。
樊渺见桃青宜低着头很伤心不说话,不忍心走出去,先过去轻轻地把他头上的头饰挪开了。她看着都觉得重。解开绑头饰的头绳和发卡,把整个头饰拿到手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这头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重。
桃青宜任她动作,还是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样子。
樊渺挠挠头,开始给他脱嫁衣。她想,先脱了吧,脱了给他换上新衣。一直这么穿着,她看了不忍心。
那结扣真难解。
她抽出这根绳,发现那根绳又成了一个结。解来解去,越解越紧。解了小半个时辰,只解开一个最简单的结。==!
樊渺看着嫁衣上剩下的那些衣结,头都大了。这么下去,两人饿死在这里就解这衣结吧。她回身从抽屉拿了剪刀出来,准备直接剪开。当然,直接撕开她也是能做到的,不过不太好看。
桃青宜见她拿剪刀,有些不可置信。
樊渺找准了地方,一剪子正准备下去,一直没有动作的桃青宜突然伸手去挡——剪嫁衣,这是两人一刀两断的意思。
樊渺没想到他要挡,一下子伸过只手来,她急忙收力。可惜,锋利的剪刃还是在桃青宜细嫩的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你怎么不说一声!”樊渺看他流血,心急,声音有些大。
桃青宜瑟缩一下。转身给她跪下了:
“妻主,你哪里不满意,青宜都改,这嫁衣青宜自己脱。求妻主现在别休掉青宜。”
过几年,过几年再说。现在再出事,他真的怕爹爹受不了。嫁衣自己脱了只是没了那层重视的意味,剪了却是表示要休夫。早知道自己脱了就是了。
樊渺意识到自己漏过什么事了:
“我没有要休掉你。这脱嫁衣可有什么说法?”
说着拿了干净的棉布条,先给他止了血。
桃青宜跪着,低头不语,也不站起来。
樊渺有那么一瞬间想骂街:
“我不是要休夫。你站起来说话。”
桃青宜感到自己跪着只能更激怒眼前的女人,只好抿抿唇,站起来:
“剪开嫁衣,本就是休夫的意思。”
原来真的是漏过了重要的东西。这么想来,让他自己脱应该也是不好的。明白真是自己错了,樊渺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就这么散了。
那就脱吧。
可是总要吃饭吧。他应该也饿的够呛。
“是我的错,我不懂这些。这结不好解。我去做饭,咱先吃了饭,我一会儿慢慢给你解开。”
原来是不懂,不是要休夫桃青宜松了一口气。听见吃饭,桃青宜又一阵懊恼——他该早起准备餐饭的。出嫁之前,因为知道嫁过来没有下人,他专门跟着府里的厨娘的夫郎学了做家常菜。
伺候妻主这样的天职,他怎么可以因为一时的赌气不去做呢?这不是他的作风。
所以——
“妻主,以后由我来做饭吧。”
“你手上的伤好了再说。”樊渺笑笑,尽量用柔和的语气说。她怕他再误会了什么掉金豆子,她见不得他哭。
因为这一句话,桃青宜心中的担忧散去不少。她虽然心有所属但起码,没那么坏,是个好人。
樊渺去做饭后,桃青宜小心卸了妆面,把头发盘起来一部分,重新梳了发髻,又把房里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