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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谁后悔谁小狗。”
可没多久我就后悔了,摔倒一次,两次,三次……
我终于朝他咆哮,“干嘛不扶着我?”
“扶着怎么学?”
说是这么说,不过后来他都在我即将摔倒前恰到好处的支撑住重心。
我们的距离靠的很近,近到我能清晰的感受他的呼吸吞吐,他的左手牵住我右手,手心全是融在一起的湿汗,那么亲密。
“哎好累,我们先热热身,一起滑几圈吧。”
“……”
我们沿着边缘,一圈一圈的绕过人群,绕过光晕,急速飞驰,俯冲,倒滑,旋转,转圈,我沉浸在这份飞翔的酣畅淋漓里,不知所以。
“还要不要学。”
“……”
“不学回家。”
“学,当然学。”
他手把手的教我动作要领,姿势与要点,开始只是小心翼翼的抓着我的手腕,后来才慢慢的扶我的肩,我的腰。终于,我以略略成型的姿势跳起,落下,稳定。
“yeah!”我尖叫着站起,顾不得多想,转了一百八十度,抱住身后也是一脸笑意的他,兴奋极了。
“我会啦我会拉我会啦!宗晨我会拉!”
“恭喜你。”他的声音有些怪怪的。
“谢谢。”
“you’”
“……喂,我是真诚的感谢好不好?”
“我也是真诚的说不客气。”
“……”
“那个……简浅。”
“恩?”
他低头看着我,脸上又是那抹可疑的红。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十分之不对劲,直到他的鼻息轻触过来,我才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抱着他,我们交换着彼此的体温与气味。我的下巴抵着他的锁骨,而他搭在我腰际的手显然已经有些无所适从。
我尴尬的思考要怎么以一个自然而不突兀的动作摆脱目前的境况。
“简浅,我站不住了。”他很假的说了一句谎话。
“啊——”我忙放开手,谢天谢地,还是他聪明,这个理由真不错。
他站在逆光的位置,水波纹顺着他的侧脸,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刚刚的那个拥抱,在我心底丢下了颗不大不小的炸弹,引得涟漪阵阵,漾起异样而陌生的感觉,仿佛街角的棉花糖,哗啦啦的迅速膨胀开来。
宗晨故作镇定的偏开脸,“你看那个人,滑的挺不错。”
“是啊是啊,真不错。”我附和道,可天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关注别人滑的好不好了。
“那人鞋子挺好看的。”
“……是啊,挺好看的。”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他终于说了句宗晨式的话。
“好。”第一次,我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出来时,外面早已华灯初上,我与他站在街头,望着人流往来的街,各怀心思——哦,他有没有怀心思我不知道,反正我心底早已百转千回,刚刚那异样的感觉是什么,跟猫爪似的挠啊挠,惹人心烦。
我们沿着人流,默默朝前走,气氛有些奇异。
“在想什么?”我忍不住,硬着头皮问。
“想,晚饭吃什么?”
“……不如我们出去吃,给你一个请我的机会好了。”
“……想吃什么。”
“肯德基。”
“……我不吃这些。”
“那你看我吃好了。”
“我谢谢你。”
“you’rewele。”好吧,这样气氛才正常。
肯德基里,宗晨以极慢的速度解决着一个汉堡,对我看看自己的秋风扫落叶,实在惭愧。
“不如晚些我请你吃好了,你要吃什么?”
“云吞面,小区门口的。”
“……好吧。”说实话,那味道是不错。
“哦对了,”他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请记得我们之前说好的条件,不能再逃课了。”
“我不准备请你吃面了。”
“……”
那天夜里,我辗转反侧,似乎有些明白了喜欢这两个字的含义,而代价是,人生的第一次失眠。看,我将那么多的第一次都给了他,宗晨,你该感到高兴的。
我们慢慢熟识起来,也摸透了彼此的性格与脾气,与此同时,也继续争锋相对,继续互相挑刺。我自以为是的给这些行为用了个总结词——打情骂俏。原谅我用了这么个低俗的词,可凭我的语文成绩,真的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形容词了——我也不可能就这个问题去请教宗晨。
偶尔,我也会和他撒谎,可惜也会付出惨痛代价,比如那次印象深刻的装病事件。
一回数学考试,我得了59分。
“简浅,怎么又不及格?”他粗粗将试卷从头到尾看一遍,“这些类型我都和你说过了。”
“59,和六十有什么差别。”
“小老虎和大猫有差别吗?”
“比喻不对,驳回。”
“那你造一个。”
“……”
“哎呀,我不知道。”余光瞟到桌上的笔,我顺口瞎掰,“大概是我的笔太差了,影响发挥,恩,一定是这样。”我说完抢过试卷,揉成球,稳稳的抛进垃圾桶。
他头也不抬的,丢给我他用的那支笔,“把试卷捡回来,用年纪第一的笔再做一次。”
“……不。”我把玩着他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