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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影西觉得不安又惴惴,略低着头,沉默而乖顺地站在他身侧。
宾客不多,但个个都显得气度不凡,她没有听到牧师在说什么,鼻子里全是他淡淡的古龙香水味。
“我的年纪可以做你父亲了。”在牧师朗诵誓词的时候,她听到身边的人这样说道。
麦影西怔了怔。
“不过,我会补偿给你应有的尊荣。”男人说着,已经拉起了她的手,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枚晶莹璀璨的钻石戒指。
他就这样拈着戒指,很仔细地将它套在她纤细的无名指上。
麦影西刚才一直没敢太仔细地看他的脸,此时,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映着那张或许不太年轻,但真的极富魅力的脸。
她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他眼熟了。
这样犹如希腊雕塑般清晰的轮廓,分明与那惊鸿一瞥的雷皓天同出一辙,只是雷皓天的五官更深刻一些,如灯光下的瓷器,有种冷冷的华贵,不似这样沧桑深沉,看不见底。
“麦影西,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他顺势握住麦影西的手,手很宽大,好像透着热气似的。
麦影西喉咙一哽,虽然还是有点怯意,但心突然变得很踏实。
她正要说话,口方一张开,本来灯火辉煌的礼堂陡然一黯。
所有的变故都发生在一瞬间。
麦影西听到了枪声。
那种只有警匪片里才会出现的枪声,就这样突兀地响在她的耳侧,然后,有椅子撞到的声音,宾客逃窜的声音,男人中枪后的闷哼声。
中枪?
麦影西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本来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可手指触到的却是一片空茫。
她面前谁都没有。
可是,在她收回手的时候,指尖却分明碰到了一个冰冷凉的物事,仿佛——枪械。
7、丧礼
麦影西如同触到一条冰冷的眼镜蛇,猛地将手收了回来,外面好像刚好有车经过,明亮的车灯,透过雕花的窗棂,将这黑暗混乱的礼堂瞬间照得雪亮。
而在那一瞬间,麦影西看清了面前的人:那是一双阴骘的眼睛,高且瘦,深灰色的t恤。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一柄枪。
在麦影西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毒蛇般停在了她的脸上。
那只长枪缓缓地、缓缓地,移向了她的胸口。
麦影西咽了咽口水,脑中一片空白。
就这样……被杀了吗?
不过,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外面突然警笛声大鸣,礼堂重新陷入彻骨的黑暗,麦影西听见有人玻璃窗破碎的声音,凌乱的脚步声,还有警察的大声吆喝,“别跑!站住!”
声音越来越远,脚步声则越来越近,无数人涌了进来,礼堂的供电系统已经明显被他们破坏了,来人们只能用电筒照亮,将那些宾客全部安全地带了出去。
麦影西手足冰冷,仍然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一个穿着制服的澳门警察走到她面前,关切地问:“小姐,你没事吧?”
麦影西摇摇头,她换了几口气,终于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颤抖,“他呢?”
“他?”那警察愣了愣,又瞧了瞧麦影西身上的白色礼服,顿时明白了她是在问谁,“雷先生中了枪,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雷先生?
是了,她一直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依稀记得,他姓雷。
“我要去医院。”麦影西握紧拳头,用指甲扣入骨肉的痛感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与冷静,“还有,我看到了凶手,我可以为你们画出来。”
警察吃惊地望着她。
作为一个刚刚遭遇枪击的新娘子而言,麦影西太过镇定了——在听说新郎中枪的时候,她脸上虽然吃惊担忧,但并没有太过悲恸的表情。
实在可疑。
不过,那警察什么都没说,只是安排属下将麦影西送到医院。
只是,她抵达急诊室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急诊室的灯已灭了。
大门洞开。
一个面色凝肃的护士推着一台盖着白布的推车,擦过麦影西的身侧,一步一步,走向了停尸房。
她这才真实地感受到后怕,在推车就要离她而去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想掀开白布,看看躺着的那个人,是不是刚才为自己戴上戒指的男人。
只是,她的手刚刚伸出去,就被另一个人紧紧地抓住了手腕。
老爹到底有没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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