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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的进入了洗手间。
刚解开裤子,冯某发现,自己脖子上架了把斧头,亮晃晃的。
“操,三虎子,你要干啥?”冯某是看着三虎子长大的,他可知道三虎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干啥,还钱!”
“没钱!”
“有钱来这里吃,没钱还我?!”
“我在这里吃也是记账,现在厂子里一点现钱都没有。三虎子,你把你那破斧子拿开,吓人不?”冯某挺惜命,怕三虎子,真怕。
“我厂子以前的工人都揭不开锅了,跟我干了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跟人家说。人家老婆孩子还活不活?”
“三虎子,他们活不活和你有啥关系啊?现在我们厂子一下岗就是一万多,我要是挨个的去管,管的过来吗?你那厂子才几个人,再说,现在厂子是真没钱给你,你咋不信呢?”
“姓冯的,我草你吗,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今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还我钱,我就剁了你!”三虎子眼睛红了。
“你敢!”也不知道是冯某吓得胡言乱语,还是肯定三虎子今天不敢剁他,他居然将了三虎子一军。
“我他吗的……”
……三虎子手软了,手臂虽然挺了挺,想剁,但是还是没剁下去。
7、8年前的三虎子,是个亡命徒,他是真敢剁,除了赵红兵和张岳,他还真没怕过别人。
但今天的三虎子,已经当了几年的良民,有老婆,有孩子,还有自己已经倒闭的工厂和那群下岗的兄弟。
想起这些,他真剁不下去。
“三虎子,你把斧子拿开,咱们好说好商量。”尽管三虎子没敢剁,但冯某还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又来软的了。
“……”三虎子依然红着眼,不说话。
“三虎子,你再这样我报案了!”冯某掏出了手机。
“……”三虎子还是红着眼,还是不说话。
冯某就在三虎子的斧子下,拿起电话报了案。
当时很多江湖中人都费解:为什么三虎子举着斧子,冯某还是报了案。
二狗想得明白:拿着斧子不说话的三虎子是在抉择人生,他在思索,他本性的良知在和他与生俱来的野性斗争。他以后的人生,究竟是继续做良民,还是去走那条不归路。是生存,还是死亡,如何生存,如何死亡。
这一斧子,始终没能剁下去。
已荣升市区刑警队大队长的严队带人赶到的时候,三虎子的这把斧头,还是架在了冯某的脖子上。
“三虎子,放下斧子!”
三虎子手中的斧子缓缓放下。
据说,当严队了解完情况以后,居然没当场逮捕三虎子,而是扔下一句。
“三虎子,今天你喝多了,我放过你。你以后好自为之,别总扯这淡。”说完,严队走了。
按道理说,如果在其它南方城市发生这样的情况,三虎子肯定会被逮进去,说不定还会判几年,但是他居然被和他毫无交情的严队轻易的放走了,这是严队失职吗?
二狗认为,不是,绝对不是。
第一,我市那几年,这样要债的情况忒多了,抓都抓不过来,只要不出大事,公安局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二,人心都是肉长的,严队虽然应该秉公执法,但是这事究竟是谁是谁非,严队也清楚的很。从心里,他同情三虎子。
饭没吃成,三虎子回家了。
此事发生过后一个礼拜,三虎子遭到埋伏,深夜,四个人,手持大片刀抡向了正在回家的三虎子,三虎子侥幸逃脱。
两个礼拜后,毛纺厂副厂长冯某遭到埋伏,左胳膊被歹徒“掰”折,硬生生的“掰”的。
以上两个案件都是无头案。
江湖中,又多了已经消失了6、7年的三虎子团伙。
团伙成员结构很简单,全部是三虎子以前工厂的职工和毛纺厂的下岗职工。
一年后,zhū • róng • jī总理在就职演说中说了几句让二狗觉得激情四溢热泪盈眶的慷慨陈词:不管前面的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我都将一往无前、义无反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二狗曾为这句话感动,但多年以后,二狗终于明白了,或许,朱总理永远也进不了地雷阵,也进不了万丈深渊。
进地雷阵和万丈深渊的另有其人,比如三虎子和他的兄弟们。
好了,第一件事讲完了,下面,二狗的流水账又将进入下一个故事,孙大伟piáo • chāng奇遇记。
第二节、孙大伟piáo • chāng奇遇记
“我识字不多,一读书就头疼。但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我喜欢读她们,读懂了她们,胜过读一万本书”孙大伟经常这样微笑着、故作矜持状对二狗这样说,他说话的时候的表情,总能让二狗联想起央视百家讲坛的各位老师。
擅长装逼的人就是不一样,piáo • chāng就piáo • chāng呗,还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如果说真的每个女人都是一本书的话,那么孙大伟早已学富五车了,据说我市当年上千号jì • nǚ,不认识孙大伟的没几个。
1997年初夏的某夜,孙大伟一夜之间读了两本书。读第一本书,孙大伟哭了,读第二本书,孙大伟把书撕了。
孙大伟每天都读书,但是那夜的两次奇遇,他永生难忘。
孙大伟总爱“醉读女人心“,也就是说,总爱酒后去piáo • chāng。
那夜,孙大伟嫖的第一场在一个洗头房。
“孙哥,来啦?”
“呵呵,有新来的小妹没?”
“有啊,孙哥来了怎么能没有呢?”
不一会,一个长相大概可以打80分的25、6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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