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成年人什么都想要(2/3)
是追问?
还是选择包庇?
国际的数亿金融大案都难不倒他,可婚姻,将他为难的寸步难行。
徐绍寒明知自己此时是在自欺欺人,可此时,能怎么办?
除了自欺欺人,他还能如何?
正想着,一双柔软的爪子攀了上来,身后是安隅浅淡的声响:“不早了,睡吧!”
“恩,”他浅应,伸手牵着她的手往床边而去。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一切告一段落。
但安隅知晓,这不是终点。
十二小时,听则漫长,实则及短,及短。
凌晨六点,安隅睁眼,身旁人依旧在睡梦中,她静躺许久,不感动。
大抵是脑海中压了事情,整夜睡不安稳。
清晨天将亮便醒了。
她微翻身,一声咳嗽在静谧的卧室响起。
尚在睡梦中的徐先生潜意识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而后将她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
安隅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
睁着大眼眸子望着屋顶,及其乖巧的躺在身旁。
脑海中,思忖的是解决之道。
许是昨夜闹得太晚,清晨的徐先生省去了运动。
睁眼便见安隅静默躺在身旁,见她如此似是觉得好笑,轻笑声在卧室里流淌开来,男人侧身,给了她一个漫长的早安问候。
“何时醒的?”他问。
安隅埋在他肩头蹭了蹭,话语慵懒:“刚刚。”
清晨,二人难得同步了一回。
刷牙、洗脸,换衣服。
而后下楼,用餐,出门。
但这日,徐先生似是很忙,并未送她去公司,只叮嘱晚间早些回来。
安隅点头应允。
上午十点,首都上空的太阳钻破云层出来了,微弱的阳光洒满大地,一层金灿灿的暖阳铺在地面上,让人心情格外美丽。
这日清晨,徐君珩将将接待外宾归来,一路上,与内阁成员浅声聊着什么。
行至总统府办公楼外,手机响起,那起看了眼号码,静默了数秒。
而后看了眼身旁人,后者会意,转身先进了办公楼。
随后,电话接起,那侧,特属于安隅的清冷声响在那旁响起:“见一面?”
“有事?”
“自然,”她答,话语高傲。
而后、报了地址便欲要收电话。
那侧,徐君珩话语清冷开腔,带着些许冷漠:“你就不怕我不去?”
“你会来的,”她答。
自信满满。
至于为何?
只因安隅知晓,她们之间,存在一定的利益勾结。
不来,代表什么,双方都知晓。
这日中午,商业中心楼下有一家咖啡馆里,安隅点了杯摩卡,静静坐在椅子上,目无焦距,不知在这看何。
商业中心地段,最不缺的便是高档而又环境优美的咖啡馆,许多人来这里,一坐便是一整日。
而今日,安隅也难得的坐在这里,窗边的位置,能让她极好的感受到这个城市的午后阳光、
温暖,柔和。
徐君珩来时,站在门口,远远的便见窗旁,那侧穿着一身米色西装双手抱胸闭目养神的女子,她很安静,安静的近乎跟咖啡厅里柔和的音乐混在一起。
安隅的气质,很独特,凌厉起来布满杀气。
安静下来又显温和。
很矛盾的一个人。
若说成长,那么见过安隅年少苍白时的徐君珩无疑是她成长路上的见证人。
初见,她很安静,很孤默。
浑身透着对这个世界的恐惧感与无力感。
时隔多年之后再见,她成了首都屈指可数的律政佳人。
早已经不是那个独自徘徊在午夜街头的可怜人。
一路走来,她剔骨换血,惊人的改变叫人心生畏惧。
他在想,那个曾经抱头痛哭的二人现如今是如何面度对方的。
放弃一切?
当过往是空气?
还是仍然记得,只是埋藏的深而已?
过往的一切,并非那么简单便能忘记了,徐君珩知晓。
可现如今的安隅与唐思和,叫他很是佩服。
许是徐君珩的视线太过浓烈。
安隅缓缓睁开眼眸,望向他。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男人步伐微抬,缓缓向前。
中午时分的咖啡厅,不算人满为患,但也不算清冷,徐君珩也好,安隅也罢,放在人群中都是及其耀眼的存在。
这二人坐在一处,难免引人眼球。
安隅低眸,余光看了眼时间,笑道:“倒是守时。”
约好十二点三十分,徐君珩在门口站也要站到十二点二十九在过来,怎能说不守时?
“不都说,律师的时间就是金钱吗?我可听说了,安律师的会见费是以分钟计算的,”徐君珩靠在座椅上,轻嘲的话语毫不掩饰。
安隅倒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颇为淡然。
“想不到徐大少还挺关注我。”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递给徐君珩,小心翼翼多的目光偷偷打量这人好几眼,坐对面的安隅靠在座椅上浅笑望着她,而后开口跟人揶揄道:“你若给我免单,我把他电话给你,怎么样?”
话语落,年轻的服务生一脸错愕的望着安隅。
而当事人呢?
仅是撩了她一眼,而后低头在去翻菜单,而后报了名字将菜单递还给服务生,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解决了消灭了安隅想玩弄他的心思。
“安律师很闲?”徐君珩问,坐在座椅上望着安隅,嘴角挂着几分浅薄的笑意。
“只是不好瞧见人家这小心翼翼的模样罢了,”她开口,端起眼前的摩卡喝了一杯,淡淡回怼回去。
“你倒是同情心泛滥。”
“偶尔。”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同情心,换句话来说,许多时候,她觉得自己连良心都没有。
而今日,徐君珩用冷嘲的语气将这句话说出来时,她没有半分难堪,相反的,颇为随意。
咖啡厅内,二人未曾直入主题,今日的安隅,显然是有意欲要跟他耗时间。
而这点,徐君珩已经有所体会。
倘若谈判桌是大战场,那么此时直面安隅时,便是一个小战场。
片刻,服务生将他的咖啡送上来,将纸巾与勺子摆放好,而后端着托盘离开。
安隅视线从他跟前的咖啡杯上缓缓移至这人脸面上。
而后,她伸手从包里掏出一份资料,从桌面上缓缓推至徐君珩跟前。
修长的指尖在缓缓向前。
徐君珩未有停顿,伸手拿起资料,翻开看了眼,停顿了数秒。
不得不承认,他内心稍有震惊。
那种震惊来源于安隅缜密的思想与狠厉的手段。
“这份文件,你何不直接送给绍寒。”
他问,菲薄的唇瓣轻轻勾起。
带着些许嘲弄之意。
未带安隅回答,他在道:“你既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就等着最后一博了,让我猜猜,安律师为何没有将这份文件送给绍寒。”
以安隅与徐绍寒现如今的关系,如果这份文件直接送给徐绍寒,无疑能让夫妻关系有所缓和,亦或是更上一层楼。
可眼下,安隅没有。
对于徐绍寒,她仅仅是给他开了个头,而结尾,却送到了自己跟前。
如此拙劣的手段,是个人怕是都想的出来。
“这首都,目前而言,最需要救赎的便是罗薇了,安律师不是不把这份文件送到绍寒跟前,而是不敢。”
她不敢拿安和去冒险,这是其一。
其二,以徐绍寒的性子,若是知晓她跟唐思和谋划这一切是因罗薇的话,必然插手其中,狠厉之时,只怕还会将她踩的更深。
所以此时,安隅很聪明。
也很有野心。
辗转将这份文件送到自己跟前,安和她想护着,徐绍寒她也不想伤害。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而她却什么都想要。
“是这样,”她微微点头,修长的指尖落在桌面上,起起落落。
屈指敲击桌面的动作不停歇。
徐君珩似是未曾想到她会大方承认,有一秒语塞,而后望着安隅许久,问道:“安和和绍寒让你二选其一,安律师如何选?”
闻言,她猝然浅笑,微颔首,而后抬手将落下来的头发往脑后拨了拨,望着徐君珩,野心勃勃开腔:“小孩才做选择,成年人,什么都想要。”
昨夜,她便想到徐君珩了,是故才会开口给出了徐绍寒那样一个解释。
不然,她会如实告知。
倘若没有徐君珩这条退路,她怎会开口撒谎?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以徐绍寒的手段,但凡是知晓她同唐思和在谋划罗薇之事,必然会大发雷霆,更甚是会做出极端举动。
所以,在事情发生之前,她一定要使劲手段将这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她今日邀徐君珩出来,本也不准备扭扭捏捏。
“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但顿在一个锅里,不一定好吃。”
她要安和,又想稳住徐绍寒,如此野心勃勃,不得不令他刮目相看。
安隅此人,许多时候,难用言语形容。
换句话来说,言语的浅薄不足以描绘出这个二十出头女子深沉的内里。
她的心狠手辣,远超于你所见到的任何一个人。
有时候,徐君珩会想,如果当时,罗薇没有从中作梗阻止这二人在一起,那么徐绍寒是否还有机会?
答案是,不会。
如安隅这般心狠的人,认定了便是认定了,放弃了便是放弃了。
那些拖泥带水的情绪你在她的人生中或许见不到两次。
就如同今日,换做旁人,或许会放弃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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