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亮代表谁的心(1/3)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稍晚一些。
康剑提着纸袋,下车时,他仰起头,雪花已经很密集了,落下的速度很快,不时有一两片落在他的眼角。开车回来的一路,他又把与白雁认识的一点一滴回忆了一遍。越回忆,越感到这份情缘是上天注定的,上楼时,脚步都带了风。
白雁在做晚饭,大门背后贴了张笑眯眯的圣诞老公公,窗台上还扣了几颗气球,简陋的屋子里也有了几份节日的感觉。
“领导,你去市场了?”白雁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刚好看到康剑把纸袋中买回的南北各式风味一一拿出来,很惊讶。
“我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各样都挑了点。”康剑抬头,白雁今日穿了件米白色的套头毛衣,特别修身,腰间扎着围裙,显出优美的胸部、纤细的腰肢。
“人家有没问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白雁很不厚道地问。
“人家只问我孩子多大了,我说不大,再过几天,能嫁人生孩子了。”康剑脱下大衣,挂上衣架。
“去!”白雁扬起手臂,捶了他一下,康剑顺势一拉,长长的一吻,彼此的嘴唇仿佛黏在了一起舍不得分开。白雁昏头转向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他的头发摩擦着她的脸颊,酥酥麻麻的感觉。
许久,他才松开了她,贴着她耳朵,暗哑地说:“外面下雪了。”
白雁睁开眼,突地推开他,“对,那我们早点吃晚饭,这大雪夜,客厅里没空调,睡在沙发上会冻着的,你吃完早点回招待所。”
康剑气得咬了下白雁的耳朵,拉着个脸,进厨房洗手,拿碗筷。
真是个不识风情的笨丫头,他心里面骂了一句。
白雁在他的身后吐了下舌头,羞得两只耳朵红扑扑的。
吃完饭,康剑照例是打开随身带的笔记本电脑,看人民网,收邮件,白雁收拾完,洗了脸,捧着个热水袋,进卧室看晚会了。
电视一开,调到综艺频道,正好是tái • wān的陶吉吉在台上闭着眼,深情地吟唱。
“都怪那晚的月光
浪漫的让人心慌
其实原来没有怎样
只是夜有一点凉
爱忽然难舍难放
弯弯月亮在天上
看我们爱的痴狂
什么誓言都不要讲
我的吻在你肩膀
在你耳边轻轻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那么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ohyeah
圆圆月亮在天上
看人们聚散无常
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爱恨心里以两茫茫
yeah我没有想像坚强
初一十五的月亮(有些忧伤)
天天变的不一样(在你脸上)
原来所谓地久天长
也只是误会一场
那首歌我慢慢唱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不会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听着这歌,就像有一枚石子,突地扔进了白雁平静的水湖,水光涟漪,波纹荡漾。她从电视上转向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失神了。
当手机响的时候,白雁吓了一跳。
音乐挡不住的从门缝里往外流淌,康剑竖起了耳朵,第一次觉得流行歌有时也很合时宜。他微笑地把电脑关了,走进卧室暖和暖和。这公寓的房东很抠门,只舍得在卧室装了台空调。数九寒天,客厅与卧室,有如两个季节。
电话是柳晶打的,说没事干,约白雁去看午夜电影。
白雁扭头看康剑,康剑也在目光灼灼地看她,“我......不想出去了,天气太冷。”
心急促地跳了下,空气中仿佛有电光火石闪了闪。
白雁慌乱地避开了视线。
“喔!”柳晶懒懒地挂了电话。
白雁趴在窗台往外看了看,雪已经把地上下白了。
“领导,你真的要走了,不然一会车都不好开。”白雁说道。
说完了,有些莫名的后悔。可能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他,而且又是节日,又是雪夜,有个人陪着,多温馨呀!但不说,领导的眸色浓烈带着异样的迫不及待,令她不安。
“嗯!”康剑认真地看着她,确定她不像是开玩笑,真的站起身,去拿电脑包。
白雁一见,神情发僵,唇抿得紧紧的,有一句话在嘴角犹豫,然后还是咽了下去。
白雁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关门,怅然若失。
“如果雪下得太大,车不好发动,我留下?”康剑突然收住脚步,灯光从他的两肩洒下,映着白雁恬美的小脸。
“呃?”白雁还沉浸于自已的失意中,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留下,我不睡沙发。这是天意。”他用下巴磨蹭她的发心。
“那你睡哪?”白雁抬得太快,康剑的下巴撞到了她的额头。
白雁忍不住“哎哟”一声。康剑顾不上自己的下巴,赶紧拨开白雁捂住脸的手想查看,见没什么事顺势亲了下她的额头。
这一亲,两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下。
白雁双眸如湖水般荡了几荡,浑身上下弥散着暖暖软软的气息,像暗夜里一块灼铁把康剑的心霍地点燃,“白雁......”他叹了一声,一把揽过白雁,不加停止的吻了下去。
其实他根本不想走,下楼,再上楼,给小女人一个台阶下而已。
这雪夜,可是他盼了很久的。
她是他从前的老婆,将来的老婆,一生一世唯一的老婆,他有万千上万的理由,经得起法律、道德,八卦的检测,他应该把她抱在怀里,揉进体内。
他将白雁越搂越紧,却觉得自己两只手根本不够用,搂住了肩膀又漏了腰。一股陌生的电流腾地窜过白雁的四肢百骸。
康剑闭上眼,闷哼了一声,抱起白雁,笔直地走进了卧室。
白雁紧张、忐忑、害怕,羞涩,当身体与身体,没有一丝阻隔的贴在一起时,她才知道刚才那过去的一刻只不过是小小的热身。康剑的胳膊在她腰下,有点硌,但恰好让她觉得她整个都在他怀里。她感觉到此刻,他已经像一把拉满的弓,任何一点声响都会让箭嗖地飞出。
“康剑......”她听到自已用像虫鸣的声音低喃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小雁......”他知道这是她最爱的名字,他回应着,一次又一次,眉眼间全是缱绻与温柔。
从此,她不再只是白雁,而是与这个男人密不可分了。
一个男子,一个女人,合起来就是一个“好”字。
以后,拥有了彼此,一切都好。
窗外,雪舞风嘶,良宵刚起。
房间里,春意浓浓,花好月圆。
晨光透过密封的窗帘,把室内一点点地照亮。
白雁长长的睫毛眨了两下,又把头埋进被窝,翻个身,想继续睡去。
“咝......”一阵突然漫出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抽了口气,这一动,更觉整个身子像被坦克碾过似的,腰以下统统不是自已的。
她苦着个脸睁开眼。
“早,小雁!”康剑已经醒来一会了,对着瞠目结舌的白雁微微一笑,探过头,深情款款地一吻。
白雁呆呆地张开嘴,任他攻城掠地,为所欲为。
“领导。”这不是一场春梦,这是真的。她睡在他的臂弯里。
白雁的脸呼地一下红透了。
此时,午夜已过。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把她扳过身,与他面对面,“小雁,你爱我吗?”真的,他没有听她对他表白过,他知道她对商明天的感情,如果同样是爱,那是对谁的更深一点?
“我要睡。”白雁嘟哝着,拍开他的手。
这个问题很重要,康领导心中忽上忽下的,他摇晃着她的肩膀,“明天是周六,想睡多久都可以,现在先回答我。”
白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幽幽地吐出一个字,“笨!”
康剑笑了,笑得傻傻的,用额头磨蹭着她的脸腮,“对呀,我是笨,所以你说明白一点。爱我吗?”
“不说。”白雁俏皮地一笑。
“真的不说?”他坏坏地弯起嘴角,挠她痒痒,惩罚地吮吸她的唇,她不得不求饶。
“大侠饶命,我说,我说......”她曲着身子,在他的怀中扭来扭去。
却不知,这一番折腾,把康领导刚刚压下去的战火重新点燃了,但他硬生生忍下了。
白雁看着他突然黑如夜海的双眸,里面的温柔让她眩惑,她半合上双眼,粉腮如霞,“康剑,我爱你!”她迎上了他的炽热。
所以,所以,这一刻,她才疼得犹如车轮狂辗过的一张纸片。
贪欲呀!
康剑看着她又是翻眼睛,又是歪嘴巴,内疚地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昨晚太急切了,太自私了,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不准看!”白雁死死压着被子,横眉立目,怎么也不松手,“你先起床,然后关门,下楼,去上班。”
“今天周六。”康剑叹了口气,就是不是周六,他也要休息一天。这么特别的早晨,他一定要陪在白雁的身边,以后每一年的圣诞节,都要好好地重温。
“领导没有休息天。”夜色迷茫,人可以丧失理智,但此刻光天化日下,白雁真一时没勇气面对两个人的裸裎相见。
康剑失笑。
这时,康剑的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他不理,然而室内安静,手机在硬质柜面震得动没完没了。
“快接呀!”白雁催道。
康剑无奈,抱着她,半坐起躺倒,被子往下一落,露出大半个身子,顺手拿起手机来接听。
“康助,早!”简单恭恭敬敬地问候。
“早,简秘书。”
白雁不打算旁听他的电话,想趁机摸到衣服穿上逃之夭夭,可是她刚一动,康剑就牢牢搂住了她,翻一个身,将她固定在胸前。
“康助,今天下午二点,丛书记要召开个扩大会议,正局级以上的干部都要出席。”
“嗯,会议内容是什么?”
“年底的安全大检查,要求康助发言。”
白雁给他搂得不得脱身,看到他的腋毛有几根特长,不禁动了恶作剧之念,蓦地扯住一根,轻轻一拉。
“那你准备下材料,一点前放在我办公桌前......白雁别闹,痛呢!”康剑语声温柔,白雁红了脸,马上伏在他的肩头不敢动了。
电话那端,简单愕然地瞪大眼,扭头看看窗外冰天雪地,再看看手表,七点还没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康领导此刻正在哪里。
“好的,康助,再见!”简单差不多是飞速地合上了手机,然后大口大口喘气。
康剑说了再见放下电话,却见白雁从他身上抬起头,下巴支在他胸前,一脸的似笑非笑,不禁笑了,将她抱起来一点对着自己的脸,“现在想怎么闹,我陪你。”
白雁撅起嘴,眼一眯,“你刚刚是故意叫出我的名字?”
“不然叫老婆、宝贝?”他戏谑地对她挤挤眼。
“这下,简单一定什么都猜到了。”接着,柳晶也知道了。
“你在担心什么?我们是成年男女,又不是少男少女偷吃禁果。”
白雁瞪了他一眼,“我在担心影响康领导的光辉形象。”
“我的形象也是你的。”康剑叹口气,再把白雁抱紧点,掖好被子。虽然不着衣冠,但他神情却非常认真严肃,“白雁,我们结婚吧!”
他没有说“我们复婚吧”,而是说“我们结婚吧”!白雁心中一怔,抬起头看他。她懂他的意思,这一次,纯粹是两个人理清了心中的情结,确定了彼此的感情所属,因为爱而想要结合,用婚姻把两个人维系在一起,直到长长久久。
上次的婚姻,是一个错,他们才决定离婚。
离婚,让一切回到原点,他们重新找到自我,重新去看待对方,重新发掘心底的爱。
“白雁,我做梦也不敢相信有一天我会过得这么幸福。之前,我也说过,我不相信婚姻,也不认为我会有这份幸运。我想一辈子,在事业上有所成就,做点实事,教训妈妈,就这样过吧!现在,我变得贪心了。我不仅想要婚姻,我还想要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如果可以,我们再生一个儿子。你别忙摇头,让我说完,是的,我爸妈,你妈妈,现在都还是阻隔。不过,白雁,我们俩都能越过我们心里面的障碍,相爱了,他们接受我们,不过是迟早的事。有时,我唯心地想,是不是上天看我们长辈间的孽缘无法化解,才安排我们相爱的。对我有信心一点,好吗?我会说服我爸妈的。”
白雁眨眨眼看着康剑,心里面蓦地暖暖的,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妈妈那边,你其实不要放在心上。”
“白雁,等商明天下次回来,我要请他吃饭,郑重地向他道谢。”
“呃?”白雁记得清楚,他们见过的仅一面,好像是拳脚相加、头破血流的。
“我谢谢他打醒了我的愚蠢,谢谢他对你的关爱,谢谢他在你最孤苦时的陪伴。没有他,哪有我如此自尊自爱又慧黠的白雁。”
“你......妒忌他吗?”
康剑微笑,“不妒忌是假的,但我觉着这妒忌让我有动力,有压力,我时时刻刻记着要对你好多点,这样才能遮住他在你心里面的影子。”
“康剑,明天他是我精神上的支撑,他就像太阳一样,因为有他,我才能忍受下许多别人想像不到的委屈和无奈,我才能跌倒了再爬起来,对一切都抱有希望。”
康剑悄悄叹了口气,真是个傻丫头,当着新婚老公的面说别的男人这么好,真以为他是圣人吗?幸好他知道她与商明天之间只是精神上的一些交会,不是男女之情,不然真吃醋了。
“这里还疼吗?”他轻轻从被子下面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不着痕迹地挪开话题。
白雁给他的手碰得面红耳赤,老老实实地回答,“第一次很疼很疼,第二次好一点。但现在下面像撕裂了样,火辣辣的。”
“以后就不会了。”他俯身在她脸上亲一下。
“不会有以后的。”她恶狠狠地说,怎奈绯红的面容出卖了心底的羞涩。
“老婆,我想过我们如果想尽快结婚,有一个最好的法子。”他瞟了眼窗外,时间还早,抱着她慢慢钻回被中。
“什么办法?”
他趴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话。
“你敢......啊,昨晚我们没有......”她想起了昨晚没有发挥作用的橙色的安全套,那不是代表昨晚她就很不安全了。
立时,白雁吓得花容失色。
“快起来,我们去药店买避孕药。”她推他。
“去药店都冷呀,被子里暖和,难得一个休息天。”他扣紧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
“可要是怀孕了怎么办?”白雁都快哭了。
其实,怀孕了更好!他不知梦见过多少次三口之家去公园野餐的情景了。
“生下来呀!”这是理所当然、求之不得的事。
“你知道父不详是什么滋味吗?”白雁气愤地瞪着他。
康剑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他按着她的小腹,“关于她的父亲,你有哪一点不清楚我说给你听,姓名、血型、身高、体重?”
白雁闭了闭眼,低下头,抿着唇,“我是说......未婚先孕很丢脸的。”
“你想去买事后避孕药,对吗?”康剑不想理论了,避重就轻。
她点点头。
“既然是事后,那就是事情发生之后才用得着。”现在,先让事情发生吧!
他不假思索地吻住了她,一点点加深,深入而霸道。
结果,当康领导梳洗完毕,出发去办公室时,向白雁告别,她嗯了声,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康剑温柔地含笑带上门,轻手轻脚地下了楼。
不得不承认,白雁对小简秘书真是有一点了解的。
正午时分,柳晶像团风似的,刮了过来。白雁在熟睡中被敲门声惊醒,睁开眼,一时搞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雁,你在里面吗?”柳晶用手敲不开门,换上了脚踹,再不行,亮起了嗓门。
“在!”白雁一开口,才发现嗓子沙哑,慌地披衣下床开门,到了门口,又感到房间某种气味太浓,想了想,掩上卧室的门。
“还在睡?”柳晶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看白雁,一个劲从房门的缝隙中往里瞟。
“这么冷的天,不睡觉做什么?”白雁脸红红的,“你在客厅里坐会,我进去穿个衣服。”
柳晶眼一眯,“你光着身子的样子,我都见过,现在再想到羞涩会不会有点晚?”
“去你的。”白雁推了她一把,知道柳晶是为何而来,索性不遮不掩,大大方方地把门打开。
“雁,你走路的姿势和表情都很怪!”柳晶跟在白雁后面进卧室,突然嚷了起来。
“有吗?”白雁慌忙站正,让面部肌肉放松。
“你这样子,很像是初夜之后的身心重创,不会吧!”柳晶惊讶地眨眨眼,“好歹,你也曾是个有夫之妇。”
“柳晶,你还挺像个专家学者呢,要不要写篇论文发表发表?”白雁叹气,自顾穿衣服,不再理她。
柳晶笑着凑过来,又能看到白雁脸泛红霞,她心里面替白雁感到开心,“看来你对康领导还是余情未了。”
“你呢,和简秘书是梅开二度?”白雁没好气地问。
柳晶跳了起来,“雁,你别污蔑我俩的清白,人家简秘书是有女友的人,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没发生。”
“真的?”
柳晶咬了咬唇,“除了一起吃过几次饭,看过两次电影,打过几次电话。不过,都很纯洁的。他说他的女友,我说那个陈世美,然后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谈你们。哈,雁,我终于知道康领导挺腹黑的,当初他追你,还曾让简单和小吴打掩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