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珠穆朗玛(八)(2/3)
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开玩笑)。
……
致观看这篇日记的不知名人士,我回来了。
很完整,没有缺胳膊断腿,也没有失魂落魄。
隔壁的男团小鲜肉在昆布冰川摔了一跤,差点摔进冰缝,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向摄制组提交申请,要求退出节目拍摄。导演没有为难他,哈,毕竟拍到小鲜肉摔跤时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的一幕就已经够他赚回票价了。
这个家伙的经纪人团队应该会去向导演交涉,要求剪辑掉这一段糗事。我们的导演会不会答应呢?
一周之前,或许还有可能。而现在,绝对不会。因为这位大导演现在满心都想着拍摄一出史无前例的作品,当然要将每一个有看点的视频都原汁原味地保留下来。正陷入狂热的艺术家,显然是没有人可以阻止的。
不才在下,为此做出了微薄贡献。无需致谢。
我想他们回去的时候,应该会发一个解释退出节目的通告,毕竟小鲜肉对外艹的可是硬汉人设。
#下回再也不来参加这个坑爹节目了#
哈哈哈。
2022年5月26日,晴。
今天,嗯,被人骂了。
被谁?还有别人吗。
这个摄制组里,目前唯一敢惹到我面前的人,也只有那个家伙了。
之前我们进行了最后一次适应性训练,突进至C2营地,在C2营地宿营两夜,再前往C3营地拉练。
这次拉练过程是在意料之内的困难。
这一次,夏尔巴人没有带着我,陪伴我进行拉练的是何棠江。用他的话来说,已经到了攀登前的最后时刻,我们需要培养默契。
夏尔巴人把路修好之后,大本营内的队伍排着队一个个等着登顶,就算我们结束所有的适应性训练,能留给我们的空窗时间也不多。而五月将近末尾,随之而来的六月,珠峰将进入雨季。时间很紧凑,我们必须尽快完成训练。
至于被骂的原因,是我们在突进至C3营地的时候,我鼻腔出血了。因为带着面罩和氧气罩,层层阻隔之下,没有人发现这一点。在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出来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打算告诉别人。
毕竟只是流鼻血而已。
然而何棠江这个家伙,这个神奇的年轻人,硬是发现了我想要隐瞒的事情,并因此冲我发了一通大火。
“在高海拔流鼻血,可能是因为高反,可能是被紫外线灼伤,还有可能是更危险的情况,不要把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
这家伙把我拉回营地里,叫来随行的队医(没错,我们还配备有这个玩意),紧张地看队医检查我的情况。
说实话一群人围在身旁,看着我流鼻血,实在是令人感到丢脸。
对此,何棠江冷笑。
“不怕送死怕丢脸,真是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我也搞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你是怎么发现我流鼻血了?
我问他。
“你的眼睛。”他告诉我,“当我喊你的名字,你转身看我时,你的眼中有恐惧。我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个答案后,我沉默了很久。
恐惧?这个词有多久,或者说我自以为有多久,没有被形容在自己身上。今天,却被一个小我将近十岁的家伙指出——你眼中怀有恐惧。
我自以为自己早已不害怕死亡,为此不惜参加各种极限运动,去验证这个想法。长久下来,在别人眼里,我已经成了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疯子。
就连我自己都一度相信了。
毕竟,如果连死亡都不怕,这个腌臜的世界里,我还惧怕什么呢?
原来一切只是我以为。
我并不是一个勇敢者,只是用死亡去逃避一切的懦夫。
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从C3撤回大本营。到此为止,训练彻底结束,训练组宣布修息两天,两天后我们将正式开始冲刺登顶,一切顺利的情况下,预计花五天时间完成登顶。
我问何棠江,他觉得有多大的机会能登顶。
“零,或者百分之百。”
这家伙,还是一贯地出人意料。
或许我可以认真考虑,去和他交个——
“喂,你在干嘛呢?”
帘子被人从外面掀起来,一个圆乎乎的脑袋探进来。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难道你想熬夜?哇,竟然在玩手机,不要告诉我这个点了你还在自拍!”
齐名无奈地放下手机,看向帐篷外一脸“我就知道你们明星总是这样”的何棠江。
“你是查房的老师吗?现在还没到十一点,我以为我应该拥有自己的私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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