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大婚（1/2）

冬月初七,长乐郡主与金吾将军大婚。

十里红妆乱人眼，俊美夫郎惹人羡。

楚毅骑着高头大马，在敲锣鼓声中将新娘接出来,绕主城一周，带回自己的将军府。

秦昭如今记在秦家一旁支名下,现今这“爹”生前并未娶妻，按理说高堂只有他一人,只需拜一拜他的牌位就是。

但除他的牌位之外,秦昭还在高堂的位置上供自己生母秦氏的牌位。

这不合规矩,但也没人敢说什么,还堆着笑凑着热闹夸她一句孝顺。

当初那个人人唾弃，听到她的名字都要骂一句不守规矩的苏锦瑶已经消失，如今只剩可以不讲规矩的秦昭。

婚宴结束,面色潮红的新郎官脚步有些虚浮地往婚房走去。

他没喝醉，脚底发虚是因为紧张。

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新娘，见到他曾经求而不得的女，他心头便跳得厉害。

秦昭不喜欢外人吵闹,新房周围都安静得很，让楚毅觉得自己的心跳声更加清晰。

他抿抿唇,推开门进去,见他心爱之人正端坐在床边,大红盖头遮住她的容颜。

喜娘说着吉祥话将秤杆递过来，让楚毅掀盖头，楚毅一时间却胆怯。

他有些恍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盖头掀开，这个梦或许就要结束。

盖头下的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小姐,或者下面根本就没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虚妄的幻想。

直到床边的人不耐烦，催促一声，他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盖头掀开。

他梦中的人真真切切地坐在这里，确确实实嫁给他。

楚毅咧开嘴傻笑，就这么看着秦昭，完全忘接下来要做什么。

喜娘多年没见过这么傻气的新郎官，一时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但也没忘自己的正事，让人把酒端上来，提醒新人喝交杯酒。

秦昭却并未接过酒杯，而是起身拉着楚毅朝宜州的方向跪下来，遥遥地给远在宜州的祖母磕个头。

按理说她现在改姓秦，应该从秦家出嫁。但秦老夫人特地叮嘱，让她不要回去，就在京城成亲。

宜州路途遥远，她若特地跑回去，再让楚毅过去接亲，必会让人觉得她和秦家关系亲密，有意给秦家做面。

这对她和秦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先前特意将她记在旁支名下的举动也就白费。

但秦昭心里还是记挂着祖母，此时周围没什么人，便拉着楚毅一起遥遥地给她老人家磕个头。

楚毅知道秦老夫人对她而言很重要，结结实实地磕个响头，起身时嘴边还挂着笑。

喝过交杯酒，喜娘说几句吉祥话，和下人们一起退出去。

房中只余新婚夫妇二人，楚毅脸上的笑自从见秦昭就没散过，此刻仍咧着嘴露着他的大白牙，像个傻。

他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轻轻拉起秦昭的手，喃喃唤着：“小姐……”

秦昭挑眉：“叫什么？”

楚毅忙改口：“夫……夫人。”

这两个字唤出口，他只觉得胸口热流涌动，脑乱成一团，再也克制不住地将人一把拥进怀里，在她耳边胡乱地蹭着，混乱中又换回之前的称呼。

“小姐，我是不是……是不是在做梦？”

他从前是个家奴，大小姐于他而言就像天边最亮的那颗星星，耀眼又遥不可及。

他在梦中曾一次次贪婪地妄想，能够站在她的身边，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让其他人都无法靠近。

如今幻想成真，他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秦昭笑着推开他，在妆台前坐下：“沉，给我卸下来。”

她的凤冠霞帔是秦老夫人亲自让人准备的，专程赶在成亲前让人送过来。

凤冠精致，分量也着实不轻，久戴容易脖颈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