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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点但欠了你们477字,后面还…。 (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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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连祖宗都拉出来明里暗里的骂一顿,欧氏也不回嘴,开着院子门任由大夫人骂的爽快。

苏容君送她出门,低声道:“原先是说要和离,回去一趟后就再没提过,大伯母的意思让三哥把她休了,可这会儿休了她回去,欧家那副样子她只怕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再说,闹出去也有些不好看,免不了有人背地里说我们家落井下石。”

这件事主要还是看苏峪的意思,他的态度决定了欧氏的去留,很明显苏峪也并没有非要欧氏离开的意思,她点头道:“随她们去吧,只要她不再惹出什么事情来,就一切照旧呗。”

“也只能这样了。”苏容君也无奈,若无必要谁也不想把事儿弄的太僵,要不是欧氏触了众怒,也断不会有这样一面倒的事儿出来。

蓉卿上了马车回去,和苏容君道,“医馆那边才开始你也不要着急,注意身体才是关键,钱的事有我和四哥呢,你不要有压力。”

“我知道。”苏容君笑着目送她离开。

蓉卿回到府里刚下了马车,就再仪门口见到了齐皓,他由王旁推着也不进去,蓉卿快走几步行了礼问道,“四哥,您怎么不进去,可是来找五爷的,他还没有回来。”

“不是。”齐皓显得有些着急,看着蓉卿带着一丝哀求,“五弟妹,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蓉卿微怔看着他:“四哥见外了,您有事尽管说。”

“是闵洁。”齐皓说的又急又快,“方才五福庵那边传话来,说她病重……”他有点说不下去,垂着头双手发颤,“想请你去一趟五福庵。”

蓉卿啊了一声,问道:“怎么生病了,可知道什么病。”她对闵氏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只觉得她活的很明白,在什么位置做什么样的事,不争不抢不怨天尤人,是个通透的聪明人。

“我也不知道。”齐皓摇着头,透着一丝绝望和无助,“方才收到信时只说人已经不行了。”他望着蓉卿乞求道,“五弟妹,这事儿本与你无关,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个家里除了蓉卿没有人合适,更何况蓉卿与闵洁曾经见过一面。

“好。”蓉卿点了点头,“四哥想让我什么时候去?”

齐皓一听她愿意走一趟,立刻激动的道:“现在就去,我陪你一起去。”蓉卿垂目想了想转头吩咐明兰,“你着个婆子和国公爷还有蕉娘说一声,再将我那件芙蓉色的素面褙子一同取来。”

明兰点头应是,蓉卿又看着齐皓:“四哥可还要准备什么,用不用带些东西过去?”

“不用了。”齐皓叹着气到,“她从来都不要我的东西。”

蓉卿点点头没有再说,过了一刻明兰拿了包袱出来,蓉卿和齐皓一人一辆马车赶去了神烈山,到了山脚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蓉卿在车上换了衣衫,随意用了点心便下了车,齐皓坐在车外看着蓉卿:“……见着她,若是她真的……真的熬不下去了,帮我问问她,还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话落,他眼角通红压抑着情绪。

蓉卿沉默的点点头,转头带着两个丫头几个婆子往山上爬。

和上一次一样,五福庵大门紧闭走动的人很少,即便是见到一两个也是轻声细语的说着话,整个庵内现在一片静谧之中,只余下四周传来声声不断的木鱼声,单调却又令人起伏的心平和下来。

“夫人请。”这一次迎她的不是住持,而是一个相貌清秀的比丘,走路时腰背挺直,行止从容大方,蓉卿不由想到这里出家人的身份,心里暗叹,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在闵氏住的小院前停了下来,比丘回头道,“住持师太在里面,素竹师父不喜人多,夫人自己进去吧。”

“多谢。”蓉卿谢过将明兰和明期留在外面,她沿着院中的小径进了院子,和上次一样院子里被洒扫的一尘不染,但灰旧的砖瓦依旧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屋子里有低低的说话声传了出来,蓉卿听的并不真切,倒像是在诵经的声。

卧室的门开着,蓉卿站在门口果然就瞧见主持师太正盘腿在蒲团上打坐,手里托着木鱼一下一下的敲着,闭着眼眸口中颂着经文,并未察觉她的到来。

蓉卿未出声,安静的进了房里,闵氏躺在床上,灰色洗的泛白的被子盖在她身上,并未挂蚊帐一眼便能见她全貌,剃了度的她没了青丝的缠绕干净的拢在里面,仿佛感受到有人来了,闵氏睁开眼睛……

不似前一次见到时她眼神清冷,此时透着一丝迷茫和孤单,她看着蓉卿许久才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抱歉,不能招待您了。”没有了清冷脱俗的孤傲,像是落入尘间染了无奈的老者。

“无妨的。”蓉卿在床头摆着的杌子上落座,轻声问道,“你……还好吧?”

闵氏苦笑的摇摇头,脸色苍白,面颊下青色的经络根根分明,她用力吸了口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纾解心口的窒闷:“没什么好不好的,人都有一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蓉卿想安慰她几句,可是脑子里转过数句话还是咽了下去,如闵氏这样,一切都看的明白,根本不需要她安慰。

“大夫怎么说?”房间里很暗,蓉卿往前探了探身子,尽量压低了高度,不令对方有压迫感,闵氏虚弱的道:“都是病,并无区别。”

蓉卿抿唇没有说话,看样子她就是在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了。

闵氏把手从被子拿了出来,蓉卿看见了她的那双手,枯瘦如柴手背上的皮肤皱巴巴的黏在一起,蓉卿心头一酸问道:“你……要什么?”闵氏苦笑,道,“麻烦你帮我把枕头边放的匣子拿来。”

蓉卿这才看见她的枕头边放了一个书本长短的匣子,她拿了起来给闵氏,闵氏未接出声道:“麻烦您帮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他!”蓉卿一愣,她仿佛像是解释一样,又道,“是以前的一些旧物,我原想带走,可一想过往也只是一段回忆……给他留个念想或是见证吧。”

她是怕唐氏介意才和她解释的吗?蓉卿心酸的捧着匣子,一时间觉得有千金重,她说留个念想,不过一段回忆……看来这里面装着的大约是与她与齐皓的过往有关,或许也是她来这世上走一遭的见证。

“劳烦您转告他,让他好好活着,珍惜眼前人!”闵氏仿佛不愿意将自己的丑陋展示在别人眼前,就一点一点将手移了进去,拢了被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一切的事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他无关,让他不要内疚,人生在世谁留谁去佛祖早有安排,我这一生也是我的命该如此,我不怨任何人,也让他不要心存愧疚。”

蓉卿点着头:“好!”她想了想又道,“病情与心态有关,你……想开点。”

闵氏笑着摇摇头:“我的身体我心里清楚。”她顿了顿,又道,“上一次见到你,其实我很高兴……”蓉卿不明白她的意思,闵氏又道,“我与齐宵早年相熟,他的性子我也略知一二,常想他那样的男子大约是不会为哪个女子动心的,可是见到你,我便明白了,或许你就是佛祖派来拯救他的。”

蓉卿汗颜,摇头道:“缘分的事说不清楚,我连自己都无法救赎,又哪里有能力去救别人,不过仗着彼此欢喜过一日惜一日罢了。”

“你果然是伶俐的。”闵氏转过眸子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屋顶上几缕光线she下来,像是被桎梏后的希望,又或是度化的佛迹,“过一日惜一日……说的真好,可有多少人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因为彼此相爱就能义正言辞的索求,殊不知能在一起,彼此欢喜已是佛祖保佑。”

身后的木鱼声不歇,两人沉默了下来,闵氏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飘忽不定,蓉卿亦是静静坐着,过了许久闵氏仿佛想起来蓉卿还在,转头过来,道:“我要去了,你回吧,不用再来了。”

尽管不熟,可见到一个人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着死亡,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红了,想到前一世她突然的离世,又幸运的重生,不知道闵氏会不会在另一个他们并不知道的地方和她一样获得新生。

“好!”蓉卿点头,“四哥问,你可有心愿未了。”虽觉不用问,闵氏这样的人想必也没有未完的心愿了,可是这是齐皓的意思,她还是得问。

果然,闵氏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蓉卿站了起来,朝闵氏行礼轻声道:“再见。”闵氏笑笑,蓉卿又转身朝一直未睁开眼的主持师太行了礼,往外走时她回头去看,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闵氏苍白的面颊上,一汪晶莹缓缓落下。

蓉卿快速的出了门,直到重见了天日她眼睛被日光一照眼泪便簌簌的落下来,心痛的难以自抑。

明兰和明期迎了过来,见她在哭两人都没有说话,三个人沉默的往外走,放走了几步身后的木鱼声便是一顿,不过一息的功夫又重新响了起来,诵经的声穿过围墙落在她们耳畔。

明兰脸色大变,拉着蓉卿道:“奶奶,我们现在回去?”蓉卿回头看看那扇灰扑扑的小院,点点头,“走吧。”

三个人穿过后殿,出了殿门便朝前殿而去,院内有比丘穿着宽宽大大的灰袍垂着头扫着地,地上洒了水她的袍子边角沾了些许泥泞,蓉卿视线一滑而过朝前而去,那扫地的比丘募地抬起头来朝蓉卿的背影看去……

明期拉着蓉卿的衣袖:“奶奶,方才扫地的比丘看着好熟悉。”蓉卿摆摆手,“都是方外人,我们又怎么会认识。”

明期动了动唇瓣想说什么,明兰朝她摇摇头,奶奶说的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谁!

三个人出了庵门下了山,齐皓依旧保持着方才她离开时的姿势,听见蓉卿的脚步声他立刻抬起头来,蓉卿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她给你的!”

齐皓伸出手颤抖的接过匣子,一点一点抚摸着上头的纹路,过了许久他抬头看着蓉卿,像是鼓足了勇气问道:“她……怎么样了?”

蓉卿没有回答,回头去看树木间露出瓦顶的五福庵,正在这时钟声沉沉的从庵庙中响了起来……

齐皓脸色骤白,压着盒子他捂住脸呜咽的哭了起来了。

闵氏的死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她死了,因为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惠帝的陈婕妤,闵阁老的女儿闵洁早在三年前就已不在人世!

蓉卿想想苦笑也觉得无错,闵洁也好闵婕妤也好确实早就死了,刚刚圆寂的不过是五福庵中的静竹师太。

齐皓消沉着,连齐瑞信都惊动了,他来找蓉卿问起那日的事情,蓉卿也不瞒他大概的说了一遍:“……闵氏去的时候很安静,让四哥好好过日子,珍惜眼前人。”

“知道了。”齐瑞信没有说话转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当天晚上他回了大府里,过了几日唐氏来寻蓉卿,她才知道他陪着齐皓,父子两人在茅庐住了下来谁也不见。

唐氏叹着气道:“闵氏这么没了我也觉得遗憾,可是四爷他……”她觉得很无力,“人死不能复生,就怕他伤了自己的身子。”

“有父亲在,你别多想。”蓉卿安慰她,“四哥一向善良,况且他和闵氏确实曾经有过过往,感伤缅怀一番也实属正常,您就让他颓废伤心几日,只要能抛了过去重新振作,这样也是好事。”

“我也不是吃醋。”唐氏红了眼角,“闵氏也是可怜人,我从心里心疼她,可是有的事情人力不可逆转,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嗟叹。”

“就是这个道理。”蓉卿点头。

齐瑞信和齐皓父子两人在茅庐里住了三日,不知道两人说过什么聊过什么,还是一起追忆过往的错,反正齐皓出来后状态果然好了很多,齐瑞信也重新回来,蓉卿见着他也是吓了一大跳,齐瑞信精神矍铄感觉连身体也好了许多。

她偷偷找银冬,问道:“国公爷和世子爷住在茅庐里,日常都做什么,说什么?”银冬难得看到五奶奶这样毫不掩饰的好奇心,就忍着笑道,“国公爷早上一壶茶,在院子里伺弄花草,世子爷则是在院子里看书,两人说话并不多,倒是晚上常一起下棋到深夜,还有一夜喝了酒一直畅谈到天亮,至于说了什么,小人也不知道。”

蓉卿哦一声,点头道:“知道了。”晚上等齐宵回来和他说这件事,齐宵只挑了挑眉头,道,“能说什么,不过小时候的事情罢了。”齐瑞信能和齐皓聊的,大概也只有小时候一家四口在一起并不多的温馨时光。

蓉卿本来存了极大的好奇心,被他一说顿时没了兴趣,嘟了嘴道:“原还想让你去四哥那边打探呢。”

齐宵捏了捏她的脸,笑问道:“你的心情好了?”她自五福庵回来后情绪也低迷了两日,常常唉声叹气的,还和他论生死,讨论转世轮回的事情,蓉卿很少这样,所以他着实担心了两天,今儿见她心情转好,不由松了一口气。

“闵氏的遗体已经入葬,就葬在神烈山上,你若是心里念着,我陪你去看看她?”齐宵给蓉卿倒茶,蓉卿接过来捧在手里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她并不希望我们去。”

齐宵点点头,正要说话外头就听卫进道:“五爷,五奶奶,舅三爷来了,说是来跟你们辞行!”

“辞行?”蓉卿腾的一下站起来,打开了门问道,“什么辞行,他人呢?”

卫进摇摇头,回道:“他进来喝了半杯茶,很着急的样子,说是就来和你们说一声他要走了,快则一年慢则两年就回。”一顿又道,“小人说要来给您们回话,可他说来不及了,见着你们又要劝个不停,他就走了。”

走了,走了,就这样走了?蓉卿回头去看齐宵,怒道:“这天都黑了,他要走也要明天吧,什么事这么着急,连几句话都说不了。”她气的来回的走,“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你别着急。”齐宵拉着她,“让卫进先去侯府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等他问清楚了你再回去也不迟。”

蓉卿想了想只得点头,齐宵就吩咐卫进:“你速去看看,问清楚什么事。”

卫进躬身应是飞快出了院子。

蓉卿心里头就像是着了火一样难受,齐宵安慰她:“他以前就是这样的性子,风风火火的想做什么一刻都不能等,这么几年他一直压抑着,连我们都忘了原来的苏峪是什么人。你现在生这么大的气没有必要,他想自由自在的,就随他去便是。”

蓉卿气的不是苏峪玩世不恭的要去浪迹天涯,而是觉得他连和自己说几句话的时间都觉得是浪费,好歹她将他当朋友处了这么多年,现在要走连一面都不见。

蕉娘见她在房里暴躁的很,就以为她和齐宵闹别扭了,不由借着续茶进来,齐宵就朝她打眼色让她劝劝,蕉娘就问道:“出了什么事?”

蓉卿就跺着脚和蕉娘道:“是三哥,他走了!”蕉娘愕然,问道:“去哪里了?”

“不知道。”蓉卿气呼呼的,蕉娘就压着她坐下,轻声道,“你这像什么样子,三爷走了他也不是孩子,你当着五爷的面闹脾气,劝了还不听!”

蓉卿瞪眼,蕉娘见她不服气,又道:“五爷对你好,你也不能没个数,三爷的事有一大家子人操心,他也不是小孩子,做事都有数,他若没走你明日回去问问就是,他若走了你干着急也没用。”一顿又道,“我问你,五爷回来这会儿功夫你可问过他吃饭没有?”

蓉卿被蕉娘说的哑口无言,齐宵在一边端坐着偷看她,又觉得蕉娘说的有点过,他只是想让蕉娘劝劝蓉卿,让她别着急,没想到蕉娘反过来说了蓉卿一顿,动了动嘴他正要解释,就见蓉卿脸色一转笑眯眯的朝他看来,问道:“五爷,您用饭了没有?”

齐宵憋不住笑了起来,摆着手和蕉娘道:“蕉娘,您别说她,我已经吃过了。”

蕉娘松了一口,朝齐宵点点头:“那一会儿叫丫头给您倒水梳洗。”又转过头背着齐宵朝蓉卿打眼色。

蓉卿咬着嘴唇格外的委屈,这边卫进终于回来了,蓉卿急着问道:“怎么样,人走了没有,是一个人还是带着月姐儿的?”

“人走了。”卫进回道,“带着小姐没一会儿从府里离开的,说是出去转转三五日就回来。”侯府里很平静,倒是没有什么事,“小人见到侯爷了,也把三爷的话和侯爷说了,侯爷这会儿派人去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得上。”

合着苏峪根本没和家里人说他要出去个两三年,只跑到她这里来透个风声还没敢见她的面。

都一个多时辰了,苏峪既动了心思走,定然不会叫苏珉追上的。

第二日一早蓉卿回了侯府,大夫人正坐在肖玉磬房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苦:“他自小就听话,读书也比几个哥哥好,我当将来不用愁他前程呢,谁知道他越长大越不懂事,好好的官辞了,好好的家不待,他这是想干什么啊。”

二夫人劝了一个早上了,这会儿实在是没了词,和戴氏,连氏,蒋氏以及肖玉磬一起枯陪着大夫人。

见蓉卿回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伯母。”蓉卿只得劝大夫人,“三哥虽不是第一次出门,可他毕竟没有带月姐儿出去过,按我瞧着说不定过几日他就受不住回来了。”带孩子出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要是回来,我非写信告诉大老爷,把他的腿打折了。”大夫人真是又气又想,说的咬牙切齿,但语气却是软绵绵的。

蒋氏点着头附和蓉卿:“八妹最了解三哥了,说不定过些日子他就回来了。”一顿递了帕子给大夫人,“您宽宽心,现在外头也太平的很,别他们玩的开心一点事没有,您反而哭伤了身子。”

大夫人抽抽噎噎的擦着眼泪,蓉卿见她情绪好点了,就问道:“……三嫂可知道三哥和月姐儿走了?”

“都闹成这样了,她又不聋不傻的。”大夫人说起欧氏又来了气,“不行,我要寻了她出出气,就是她搅合的,若不然老三也不会犯倔。”说完就出门了。

蓉卿看着她的背影,和二附热对视一眼双双无奈。

几个人在房里说着话,就听见后院鸡飞狗跳的,连忙赶了过去,大夫人正抓了个丫头斥问道:“好好的人会不见了?难道长翅膀飞了不成?”

那丫鬟瑟瑟发抖却不开口。

“一定是欧家人使坏把她接走了,想要来倒打一耙讹我们。”大夫人说着就一副要去找欧家人理论的样子,丫鬟听着一惊忙摇着头道,“不……不是,三奶奶不是被舅爷他们接走的。”

“那你说,她去哪里了。”大夫人怒不可遏,一个两个都这样,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若不说,我就将你拔光了摆在院子里打,打到你说为止。”

丫鬟被吓着了,脸色发白支支吾吾的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今天一早三奶奶听说三爷带着小姐走了,她就将自己关在房里,过了一会儿奴婢去请她吃早饭,就见她在收拾东西,奴婢也没有多想,谁知道一会儿三奶奶就不见了。”她说的有些不确定的样子,“奴婢猜测,三奶奶大概是去找三爷和小姐了。”

蓉卿满脸的愕然,欧氏去追苏峪了?

欧氏的失踪的事,对外只得说他们一家三口出门游玩,自是不能说苏峪带着月姐儿走,欧氏跟着追去了。

苏珉派了人去追,一个大海捞针没方向的找,一个有意躲着无目的的逛,寻了十来日都没有结果,大家也就不再没了话,祈祷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才好,只有大夫人那边整日里抹着眼泪,求着苏珉去找人。

苏珉也无奈,只得派了人各处去找,又求了各地的衙门帮着留意,大夫人这才算是消停了一些。

蓉卿连着回了几天的永平侯府,陪着大夫人说话,最后劝慰不管用,大家便提议一起打马吊,蓉卿不会就坐在一边干陪着,大夫人好歹不哭了,一家子人都松了一口气。

二夫人笑着留她吃饭:“七小姐要下午才能回来,你索性留在这里吃了饭在回去。”

“国公爷还在家里呢。”自从齐瑞信住过去,她就没在家安稳待过几天,二夫人就道,“让人回去说一声,你下午早点回去。”

蓉卿想了想点头道:“也好。”她正有事和苏容君说。

上了菜,二夫人夹着她最爱吃的麻辣鸡粒,笑着道:“是岑姨娘亲自做的,知道你爱吃,特意多做了些,一会儿给你带点回去。”

蓉卿笑眯眯的点着头,放夹了一筷子就突然没了食欲,她皱着眉头吃了半口强咽了下去,就觉得不如以往烧的好吃。

二夫人奇怪的道:“可是味道不对?”蓉卿摇摇头,道,“没有没有,很好吃。”勉强吃了一点。

下午回去她和蕉娘吵着要吃酸菜,蕉娘一时间哪里能给她变出来,只得去老太君那边讨些过来。

抱着从老太君那边要来的一缸子酸菜吃着饭,连吃两碗,蕉娘看的直咋舌,就道:“这酸菜腌的酸的很,你少吃些,免得伤了胃。”

“怎么会酸。”蓉卿笑着道,“我吃着觉得好的很。”说着话又夹了两筷子。

蕉娘看着她吃的香喷喷的样子便也舍不得说她,就道:“你若爱吃,今儿我也腌一些。”蓉卿点着头道,“那您多腌点,能放的时间长些,到时候还能包饺子。”

“是!”蕉娘看着她满脸的无奈。

欧家的人听到欧氏和苏峪出去的消息已经五月初了,欧鸣捧着书看的优哉游哉,听到欧氏离开的消息只是一笑,欧泽通看他的样子就憋着气,道:“你妹妹不见了,你想想办法啊。”

“他们一家人出去玩,您就别担心了。”欧鸣笑道,“再说苏家的人再怎么样也没有胆子把她怎么样,断不会有事的。”

不是欧鸣的女儿,欧鸣当然不会关心,欧泽通气的不行可是又没有办法,欧鸣就放了书叹着气道:“您别着急,今晚我就写信给公主让她派人去找。”欧家的下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只有公主最合适。

“求公主可以?”欧泽通不确定的看着他,欧鸣很仔细,“当然。”

欧泽通松了一口气,等着他的好消息。

第三卷:花好月缘169子嗣

齐宵下衙回家时,蓉卿已经吃饱了靠在软榻上睡着了,明兰守在一边轻轻打着扇着,见齐宵进来她起身行礼,齐宵摆摆手轻声问道:“怎么这会儿睡着了,可吃过晚饭了?”

“吃过了,说要看书可是捧着看了几页就说困,睡着了。”明兰说着扇子没停,齐宵皱眉过去看看,“没生病吧?”

明兰摇摇头,想想今儿晚上蓉卿吃的那两大碗饭:“许是有点累了吧。”

“嗯。”齐宵点了点头,明兰问道,“五爷还没有吃过饭吧,奴婢去给您准备。”

齐宵应了一声,明兰放了扇子出了门,齐宵便弯腰将蓉卿抱起来回卧室里,蓉卿被他一抱就醒了过来,揉着眼睛看他,“你回来了啊。”

齐宵嗯了一声,将她放在椅子上:“怎么睡着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蓉卿很少这个时候睡觉的。

“没有,可能吃的多了,犯困。”她起身给齐宵倒了茶,“你吃饭了没有,饭菜都给你温着的。”

齐宵点头:“明兰去准备了。”接了蓉卿的茶,蓉卿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今儿可见到四哥了,三哥有消息了吗?”

“在庐州。”齐宵说着无奈,“说想回来自然就回来,听说过的还不错。”

“那月姐儿还好吧?可见到三嫂了?”蓉卿最担心的还是月姐儿,她那么小旅途颠簸怎么受得了,齐宵回道,“没有见到欧氏,但月姐儿没有事。”

蓉卿松了一口气,正要说话明兰提了食盒进来,蓉卿帮着一起摆了碗筷给齐宵盛了饭,齐宵端碗问道:“国公爷也吃过了?”他说的是齐瑞信。

“嗯。”蓉卿眼睛一亮,“吃过了,不过瞧着吃的不多,若不然请他过来喝点酒?”

齐宵忍着笑低头吃饭不理她,蓉卿笑眯眯的看着他。

等明兰收了碗筷,蓉卿吵着要出去散步:“天气暖和了,这么早也睡不着。”齐宵便由她拉着出了门,蓉卿就道,“卫进的宅子买好了,蕉娘去看过,说摆置的不错,虽不大但收拾齐整了住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即便往后再添几个孩子,也是足够的了。”

“等他成亲,就推荐他去骁骑尉。”齐宵说完,蓉卿点着头道,“明期要留在府里,放她在身边也好,免得出去了我也不放心。”

齐宵失笑,觉得她像个护犊的母亲。

两个人不知不觉的走到沁雪居门前,蓉卿停了步子笑道:“不如喊父亲一起出来散步吧。”

齐宵没说话,蓉卿看着他没有反对,就朝跟着她的青竹打眼色,青竹机灵的跑了进去,过了一刻就看见齐瑞信拄着拐杖出了门,蓉卿笑着行礼,道:“五爷和我散步,走到这里来了,就想请您一起出来走走,燕南湖的栈道修了一个月,我们还没去看过。”

齐瑞信朝齐宵点点头,齐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喊了一声:“国公爷。”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蓉卿就看见齐瑞信面色一顿,露出一抹喜色,他声音轻快的回蓉卿的话,“那就一起去看看,约莫还有一个月就能完工了。”

蓉卿点着头,和齐宵一起跟着齐瑞信往燕南湖走。

“这条路有些窄。”齐瑞信边走边介绍,“往后若是得空到是可以加宽一些。”又指着另外一边,“建个抄手游廊,若是下雪天或是下雨也不至于太泥泞。”

蓉卿能感觉到他很高兴说这些,一来是因为工程是他监督的,二来,可能也想通过这件事在齐宵心目中重新建立父亲的形象。

她附和着齐瑞信的话:“您不说到是没有想到,若是建个抄手游廊,那下雪的时候到是可以从那头走了。”

齐瑞信回头看了眼蓉卿,眼底尽是满意,颔首道:“嗯。燕南湖很大水质也好,虽不能在湖中建亭子,但修了栈道亦是一样的。”说着三个人上了前面的亭子里,齐瑞信指着前头的栈道,“还有一半,入夏正可用上。”

月光并不明亮,倒映着湖面波光粼粼,隐隐约约能看得见一条小道围着湖面四周铺展开来,碎石和木材堆在岸边,看着有些还有些凌乱,但已能想象出若干年后垂柳成荫时的风景。

“辛苦您了。”蓉卿笑着道,“若非您监督着,还不知什么时候能修好呢。”

“我也没做什么。”齐瑞信淡淡的说着,但语气里俨然有些成就感的样子,“你们两口子都有事,索性我闲着便帮着忙了。”

蓉卿笑眯眯的点着头,回头去看齐宵,齐宵负手而立面上无波,但神色已没有低沉。

忽然齐瑞信转头过来看他,问道:“欧家最近可有动静?太后娘娘如何?”

齐宵微怔,继而答道:“太后娘娘依旧问医吃药并无不妥,欧家也是平静的很……”但圣上却是烦着赵玉敏的事,她和欧鸣来往密切,也吵着要将婚期定下来。

“听说广储司圣上交给余家的二公子打理了?”余家算是皇后娘娘的外家,当年圣上起兵余家也吃了不少的苦,齐瑞信话落齐宵回道,“嗯,余家二爷为人稳重,到也胜任。”

齐瑞信颔首:“皇后身体康健,圣上亦正年富力强,余家将来不可小觑。”齐宵颔首,“明白。”

父子两人一搭一唱聊的不错,蓉卿笑眯眯的站在一边听着,又忍不住打了哈欠,齐瑞信见到便道:“回去歇着吧,时间不早了。”

“是。”蓉卿确实有些困,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睡意,她点着头跟着齐瑞信往回走,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到了沁雪居两人目送齐瑞信回去,才转道往回走,齐宵见蓉卿没了精神不由道,“若是累了叫了滑竿来?”

“不用。”蓉卿摆摆手,“就是忍不住有些困,没事儿。”两人牵着手在小径上慢悠悠逛着,蓉卿很喜欢这种感觉,由他带着路都不用去想脚下会不会踏空,心里踏实而温暖。

齐宵一转头就瞧见她闭着眼睛跟着自己的脚步,不由失笑的摇摇头,牵着她的手稳稳的走着。

回到房里蓉卿倒头便睡,都不知道齐宵是何时睡的几时起的,待她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蕉娘皱眉看她,又打量着她的面色,蓉卿捧着碗摇着一截酸菜叶子咕哝道:“您大清早的盯着我做什么?”又房放了碗摸摸自己的脸,“哪里不对?”

蕉娘摇摇头,蓉卿平日吃的都很少,再累也会等五爷一起,两人说说话,早上大约也是卯时左右就会醒,从来没有昨晚那样吃了两大碗的饭不说,还是吃了就睡的情况,她心头一动就挨着蓉卿低声问道:“今天都十四,初三的时候你小日子是不是没有来?”

蓉卿听着一愣,顿时被呛住,捂着嘴咳嗽了半天瞪着眼睛看着蕉娘,不确定的道:“……不会吧?”

“有什么不会的。”喜色一点一点爬上蕉娘的眉梢,“别声张,我偷偷去请个大夫进来,就说你积食了,瞧瞧看是不是真的。”

蓉卿擦了嘴,心里砰砰跳了起来,她一直想着怀孕的事儿,可是如今突然毫无征兆的来了,她一时竟有些惶恐和手足无措:“不用请别的大夫,叫七姐来一趟便是。”

蕉娘一想也对,若是她们想错了,七小姐也不是外人断不会说出去的,她点头道:“那我去请七小姐到家里来坐坐。”

蓉卿点着头:“您现在就去。”蕉娘应是,扶着她往罗汉床上坐稳了,小心翼翼的道,“你不要乱动,我去去就来。”

蓉卿点着头,就感觉肚子里有个什么东西似的,紧张的一动不敢动:“嗯嗯,我知道了,您快去快回!”说话都有点哆嗦,蕉娘应是出了门,又喊了明兰和明期进来服侍着蓉卿。

蓉卿就端坐在罗汉床上,想喝茶都悠悠的转身,慢悠悠的捧着茶盅起来喝,喝了一口想到若真的怀孕她这茶也喝不得了,就喊着明兰:“帮我换了温水来,不要茶。”

明兰狐疑的去看蓉卿,点了头去倒水,明期就歪着头看着蓉卿,问道:“奶奶,您撑着腰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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