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护短(1/4)
沈鹤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怎么会不信你,我只是怪自己没有护好你,辜负了师父所托。”
我是你的阿鹤哥哥,你难道忘了吗?
一言既出,什么马都难追的那个人不是沈鹤龄,而是你的阿鹤哥哥。
“你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薛锦棠恢复了冷静,被泪水打湿过的眸子清亮如水:“我要在女学拿到好成绩,顺利毕业,早日回京城。”
她语气坚定,显然早有打算。
沈鹤龄垂了眼皮,再次抬起眼眸已经恢复平静:“纪琅还在等你,是该回去。”
薛锦棠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终把话咽下去,只缓缓点了点头。纪琅不是她要回去的主要原因,她要复仇,要进宫,早抱着玉石俱焚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打算了。
沈鹤龄见她眉头微微蹙着,知道她在担心女学的事情,就轻声安慰她:“你这次考试成绩很好,应该可以直接升为上舍生。一年之后,就可以离开。这中间还有提前参加考试、提前毕业的机会,我会给你争取到。”
薛锦棠诧异:“那你不回京城了吗?你不去追求你的心上人吗?”
因为跟沈鹤龄非常熟悉,薛锦棠在他面前并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诧异惊讶,两只眼睛瞪圆了看着他,清澈如水、明亮如星,好像望到他的心里去。
他最爱的就是她这样一双眼睛,像欢乐的溪水、懵懂的小鹿、春日枝头冒出的第一片嫩芽。
“谁说我的心上人在京城了?”沈鹤龄微微一笑,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薛锦棠轻轻揉着额头,瞪了他一眼。
沈鹤龄笑得更欢,清冷如深秋皓月的双眸里都是温情:“你别管我的事,我有分寸。”
他不愿意说,薛锦棠也不好勉强。他们这几个人里,阿鹤哥哥心思最难猜,她跟他玩心眼子,真没有成功的时候。
她不哭了,情绪恢复了平静,沈鹤龄也比刚才好受了很多,他跳下车去,声音朗朗地对她说:“下来,我们洗了脸再回去。”
草坪旁边是一片明亮的湖泊,湖水清浅冰凉,薛锦棠蹲在湖边,双手捧了水泼在脸上。哭了一会,脸干干的,眼睛也有点痛,被凉水这么一冰,舒服了很多。
她打算用袖子擦脸,沈鹤龄却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按在她脸上,眼睛被蒙住了,薛锦棠抓了帕子,一边擦脸一边没好气看着沈鹤龄。
总是这样捉弄她,过分!
沈鹤龄不说话,只是笑容浅浅看着她。薛锦棠被他弄得没脾气。这人总是这样,明明是他捉弄她在先,却屡屡挂着无辜的笑容,让人发不出火来。
薛锦棠擦了脸,打算把帕子扔给他,待看到帕子的时候,不由笑出声来。
“这个帕子你怎么还留着?”
两年前他们三个去杭州游西湖,听人说西湖夜景更有意味,就踏着月色而去。那晚西湖处处芙蕖,清香阵阵,晚舟慢摇,一轮明月当空,投入水中好似玉盘。
三人作了男子装扮,舟上还叫了一个会唱曲的姑娘,咿咿呀呀唱着杭州小调。
纪琅来了诗兴,要跟沈鹤龄斗诗。由她来做裁判。最后她判了两人平局。唱曲的姑娘挑着细长眼,启着红唇,用娇软的吴侬暖语告诉他们,可以靠岸把自己做的诗提在扇子上、刻在雕核上,绣在锦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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