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3/3）

不管在家还是学校，沈惟姝都很少被训斥。即便被教育，她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乖觉，非要梗着脖子分辩一番才行。

可面对林尔峥她不行，她真的不行。

在他面前，她自觉柔软。

林尔峥轻嗤一声，“那我要不在呢？”

沈惟姝眨眨眼，别有意味地笑，“你一直在不就好了。”

林尔峥：“……”

“你站好！”他扒开勾他衣角的小手，抓上人两条细胳膊把她又往墙边放了放，罚小学生站的既视感。

“沈惟姝，我很严——”

话还未完，被罚站的小姑娘突然刷地背过身去。她面朝墙壁，抬起两手“啪”地捂住了脸。

几秒钟后，一声很轻，但足够清晰的抽泣声响起。

林尔峥面色一僵，“你……”

他欲言又止，怔然看着她后背，黑眸微微闪动，颇有些不知所措。

片刻，男人抬手抓了把寸头。

“沈惟姝？”

语气缓和了不少，刚才的怒气也不见了。

但女孩还是不理他。

他舌尖抵了下脸颊内侧，开口又软和了几分：“你哭什么啊。”

“谁让你说我的。”女孩哽咽着低低出声，“你还凶我……”

林尔峥：“……”

“明明是他们欺负我，你还说我。”她抽噎更甚，声音都抖了，像是受了无尽委屈，“别人欺负我，你也来骂我……”

林尔峥直接给气笑了：“小姑娘，你讲点理好么。”

“我那叫骂你？我是……”他顿住话头。

说不出口。

沈惟姝也不说话，依旧面壁捂着脸，纤薄的肩头开始微微打颤。

现在正值晚高峰，便利店里顾客来往不绝。进出的人都往他们这边看，眼神各异，意味却是相同的。

——一个大男人，把一小姑娘堵在墙边，女孩还哭哭啼啼的……

林尔峥：“……”

林尔峥阖了下眼皮，无声叹息，彻底放弃了和她理论的打算。

“哎。”他低低唤她，一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你不饿么？”

沈惟姝赌气般扭了下身子，双肩抖得更厉害了。

林尔峥抬手拨了拨女孩的马尾，语调上扬：“猪猪？”

这次回应他的，是一声很轻的啜泣。

“我要吃棒棒糖……”

“好。”男人重重呼出口气，“那你不要哭了，我给你买两个。”

“要买一排……”

林尔峥立刻应声，“好，给你买一排。”

刚说完，他就听到“噗嗤”一声轻笑。

沈惟姝再也忍不住了。她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得逞的笑，一对梨涡深深的，哪有半点眼泪的痕迹。

林尔峥眼皮突突跳了两下：“沈惟姝！”

他伸手想抓她，指尖却只触到她衬衫的凉意。

女孩像只小鹿般灵活闪避，往便利店门口跑去了。

推开叮叮当当的门，她回眸朝他笑，神采飞扬，“我不管，你已经答应我了略略略！”

“答应了就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