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劫持(1/2)
马车停在了武敬侯府的石狮子前,姜幸先撩帘下去,转身又去扶卓氏,卓氏连连跟她摆手:“不用!我又不是泥捏的,哪那么娇嫩!”
说起来,卓氏恢复得是很快,当时小产又加上身中剧毒,差点去了半条命,结果休息没几日就能下地了,现在已经跟常人无二,温太医后来复诊,说卓氏这般再有孕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算是最近府上唯一一件喜事。
姜幸便收回手,也没做坚持,二人都下车了,长安要把马牵回马厩,正要从侧门进去时,姜幸忽然问了一嘴:“最近怎么没看到清风,小侯爷身边都是你跟着呢?”
长安“咳”了一声,把嘴中叼着的枯草拔下来:“回夫人,清风那小子的母亲最近不太好,跟小侯爷告了假,回去照顾他母亲去了。”
这是人之常情,姜幸也不好说什么,便跟长安道:“那你辛苦着点,一会儿放完马再去太子府看看,小侯爷要是喝大了,身边没个跟着的也不好。”
“得嘞!”长安爽快地答应了,姜幸一转身,就看到卓氏眼中满含暧昧地看着她,脸上是不怀好意的怪笑。
“之前小叔跟祖母求着要娶你,我心里也犯过嘀咕,现在看来,小叔跟小婶婶相处着也不错嘛,越来越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姜幸红了红脸,踏上台阶向前走,不打算接卓氏的话,只是走了两步,她又回转了头:“他跟娘求娶我?不是陛下赐婚的吗?”
卓氏噗呲一笑,跟着走过去,煞有介事地道:“但是你不知道,一开始,祖母本来打算违抗圣旨的,小叔这个劝啊,把祖母都忽悠迷糊了,最后才歇下去宫里闹的心思。”
实际上哪有那么夸张,只不过卓氏说话喜欢危言耸听罢了,姜幸听了心下惊奇,倒不是埋怨楚氏曾不接纳她,她反而敬佩楚氏的气魄,敢为了季琅去跟陛下叫板。
姜幸正想着,在她身边嘴一直没闲下来的卓氏不知道说到哪了,突然叹了一句:“所以说啊,这日子还是要自己过才知好不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嘛,之前哪成想小婶婶能让小叔沉下心来。”
被人看不起的青楼出身,安阳城里横行霸道的纨绔侯爷,两个一碰起来就针尖对麦芒的人,没有任何人看好,现在还不是过得安稳幸福。
只是啊……
“当初要谢谢他,是他没有放下我,任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姜幸停住脚,卓氏有些奇怪地看着她,半晌后,姜幸突然笑着昂起头,看着前方的枇杷树,“要是有那么一天,我也肯定不会抛下他。”
卓氏愣了愣,不太懂姜幸话里的意思,想要问她的时候,她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两人一起去了福禄堂,有时间的话,她们都希望能多陪陪楚氏。大夫人已经很久都没出现在福禄堂了,她心里横着的那道坎很难抚平,二房的人不好去劝什么,姜幸便多往大房走动起来。
姜幸这般两头跑,从大房出来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了,她着急往回走,走到垂花门的时候忽然撞上个黑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借着灯笼的光亮才看清是许久不见的大郎。
“最近多谢你来看我母亲。”季清平清冷的声音听不出是不是真的感激,但是礼数还是做全了的,姜幸客套两句,想要离开,季清平却又叫住了她。
“等一下!”他喊完,神色有些犹豫,姜幸见他真有话要说,便在两步开外停住,扭过半扇身子看着他。
只不过季清平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母亲素来……最疼三娘,要是她过来陪陪母亲,母亲应该会很高兴。”
他话说半截不再说了,只定定地看着姜幸。
姜幸想了半天,才弄懂季清平的意思,他口中的三娘是指她大嫂景惜朝,大概是想让她帮着去说说,让她姜家的大嫂过来陪陪季家的大嫂。
“行是行,只是大嫂还怀着孩子,不知道走动方不方便。”
算一算,景氏这会儿已经八个月了,肚子该挺大的了吧……
季清平神色有些错愕,似乎是才想起来这事:“那便算了——”
姜幸截了他的话:“我初九跟清河郡主去安灵寺上香,初十回来,回来的时候我去看看大嫂,顺便帮你问问。”
姜幸说完,等着看季清平的表情,在提到“清河郡主”的时候,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神色有一瞬地愣怔。
“那就有劳小婶婶了。”他拱了拱手,方才的愣怔仿佛没存在过似得,他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动作看起来很是干净利落。
然而却有些欲盖弥彰了,姜幸隐着笑意往醉方居那边走,到半路上看到季琅正掌灯走过来,大房到醉方居正好隔着湖水,他脚步急促,踩着木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姜幸也加快脚步走过去。
“你怎么不带个丫鬟?”走到近前了,季琅一把拉扯过姜幸,动作看起来粗鲁,实际上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姜幸没回答,反而问他:“今天没有喝醉才回来啊?”
得,果然又拿这事来说了,季琅搔了搔鼻头,揽着她肩头往回走:“今天是太子大喜的日子,我喝大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姜幸还想再挤兑他两句,季琅又拉长了声音说:“不过——你给我分析分析,新婚大喜的日子,太子侧妃突然昏倒了,是个什么情况?”
姜幸一怔,夜里风起,呼啸的北风灌进衣服里冻得人张不开嘴,季琅也不再说了,赶紧拥着她加快脚步,到了醉方居,姜幸才重新提起这茬:“之前外面不是传言,殿下并不喜欢卓九娘吗?要是使些小心思让殿下时刻缠在她身边也没必要啊。”
身为女人,姜幸首先能想到的就是这点,不算是太高明的手段,但有时固宠就是这般,能让男人更心疼你,那你便是胜利的。季琅脱下披风拿在手里,摇了摇头:“殿下这亲结的,跟喜不喜欢没关系,眼下陛下要用到卓家,只是联姻罢了,要是我是她,此时就不会闹什么幺蛾子。”
姜幸狐疑地看着他:“小侯爷何时连女子的心也揣测地这么明白了?”
“嘿!”季琅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这不是说太子的事吗,你那是什么眼神。”
姜幸捂着额头坐到床上,整了整被子,末了叹了一声:“我还是觉得九娘有点可怜。”
季琅把他长靴子一踢,仰倒着躺在床上,语气十分漫不经心:“可怜算不上,就算是各取所需吧,卓家也需要这样的尊荣,不然他们早就反对了。”
两人想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也根本不同,姜幸把他枕着的被子抽出来,手上没轻重,季琅当地一下就可后脑勺了。
“我是说卓九娘又没说卓家。”姜幸的声音有些不满,看起来是不高兴了,季琅直起身子,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看她在床边忙活,还不怕死地笑出声:“我怎么看着你比卓九娘还义愤填膺呢!”
姜幸停住手,扭头瞪了他一眼,眼眸似春水幽幽浮浮,季琅看直了眼,下一瞬就被她连推带搡地滚下了床:“一身酒气臭死了,快去沐浴!”
季琅光着脚去够被他踹地老远的靴子,边跑边笑:“真能耐了,殿下后院的事也能怪到我头上!”那语气真是有够欠。
打闹归打闹,可季琅说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姜幸越想越憋屈,索性直接躺下睡了,等季琅热气腾腾满目春风出来的时候,看到姜幸已经趴在枕头上睡熟了……
到了第二日,张氏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满京城,季琅总算知道她为什么会晕倒了,但是这时机选得也很是巧,听说陛下气得直接罢了朝,大臣们在承乾殿等到晌午头也没看到陛下的影,后来还是明璎去传话,大臣们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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