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9.28.27.1 (2)(1/2)
倒杯水。”陈正转身去小厨房,交待叮叮当当:“别碰到妈妈手上的针。”
叮叮当当一起点头,慢慢走到杨婧身边,同时喊:“妈妈。”
“宝贝儿们。”杨婧笑着看着两孩子。
“妈妈。”当当喊一声,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巴,又哭了,本以为当当先哭出声,谁知道叮叮已经先捂着脸呜呜哭起来了,倒把当当吓的一愣,哭不出来了。
“杨叮叮同志,怎么哭了?”杨婧慢慢地坐起来,拉过叮叮问。
叮叮小手捂着脸背过身去呜呜地哭着。
杨婧一阵心疼,把叮叮拉过来,搂在怀里,问:“小男子汉,怎么哭了?是不是妈妈生病吓着你了?”
“嗯。”叮叮小脸埋在杨婧肚子上说。
“不怕的,是人都会生病,生病好了就没事了。”杨婧拍着叮叮笑着说。
“可是,我怕你死了,你死了我一辈子都找不到妈妈了,妈妈我不要你死。”叮叮小手紧紧搂着杨婧的腰,小脸贴在杨婧的肚子上,一句话把杨婧说的泪眼汪汪的,从一开始这两个孩子就给予她世界上最纯粹的信任与爱,让她无法辜负,现在是无法割舍,她都快分不清楚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杨婧还是这个时代的杨婧了。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不会死的。”杨婧搂着叮叮说。
陈正端着白瓷缸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头五味杂陈,他稳了稳情绪说:“来,喝点水。”
“谢谢。”杨婧接过白瓷缸,喝了口水,因为烧退的差不多了,整个人也精神了,靠着枕头等吊瓶吊完,期间问陈正自己昏睡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才知道是叮叮去请的牛先生,当当在床边看着。
“狗狗咬你没?”杨婧问叮叮。
“没有,我也汪汪它了,可是它汪汪比我多,然后我就拿石头砸它,然后牛先生就出来了。”叮叮说。
“叮叮真棒,当当真勇敢!”杨婧对叮叮当当从不吝惜赞美之词。
“可是妈妈,我哭了,我哭好久。”当当拉着杨婧的一根手指头,软软地说。
“那也勇敢,谁说勇敢的人就不能哭了?我们当当可是非常勇敢的妞儿!”杨婧笑着说:“下次会更棒。”
当当顿时就开心:“我下次可是非常棒的。”
“没错!”
陈正坐在一旁,看着杨婧眉目再次生动起来,整个人也像活过来一样,想要同杨婧说清楚的心里话更加强烈。
正在这时,“啪嗒”一声,像是锅盖掉在地上的声音。
“怎么了?”杨婧问。
“应该是稀饭煮开,把锅盖顶掉了。”陈正连忙起身,到小厨房里忙活,等他再次进卧室时,杨婧手上的针也可以取掉了。
陈正俯身说:“可能有点疼,忍着点儿。”
“没事,你拔吧。”杨婧说。
陈正动作娴熟地拔掉针头,杨婧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笑着调侃:“陈公安,你会带孩子会做饭还会拔针,全能啊。”
陈正白她一眼,整理针头针管:“病刚会就会贫嘴了。”
“就是病刚好,所以心情才意外的好。”
陈正听了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杨婧问。
“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陈正说。
“以前的我怎么样的?”杨婧很想知道原杨婧是个什么样子的姑娘。
陈正回头看她,眉头稍微挑一下,然后说:“现在更好。”
等于没说,杨婧不再纠结这个话题:“我去上个厕所。”
“去吧,回来可以喝点稀饭。”
“嗯。”
因为陈正在家里,杨婧不好意思上房里的小卫生间,于是穿着拖鞋要出门。
“你干嘛去?”陈正问。
“上厕所。”杨婧答。
“你家有厕所,你出去干嘛?外面风大,才退烧又吹了风怎么办?”陈正疑惑极了。
杨婧很想说那个卫生间太小,隔音也不好,里头小便外面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她没说,回了房间拿件大衣穿上,然后出房门说:“我想透口气。”
陈正这才没说什么。
杨婧去了楼下的公共厕所,上二楼时,正好遇上秦可可骑自行车下班,秦可可停放自行车时,看到院里停放的另一辆自行车,是陈正的,她问:“汪婶,陈正回来了吗?”
“没有啊。”汪丽敏说。
“没有吗?那他的自行车怎么停在这里了?”秦可可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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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丽敏走到跟前一看,果然是陈正的自行车,问:“还是陈正的自行车的,陈正真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人呢?”
秦可可摇头:“不知道。”
“早上就回来了。”李彩芸插话进来。
汪丽敏转头问:“你看到了吗?那陈正在人呢?”
“嗯,早上是看到了,但是这会儿没见人。”李彩芸笑着说:“房东,说不定你儿子去交朋友了呢,陈公安这么大的人了,哪能天天就在院子待着?指不定背着你偷偷去交朋友了呢。”李彩芸又强调一遍“交朋友”。
交朋友?
杨婧听着“交朋友”三个字怎么那么熟悉?她站在楼上,看向楼下的汪丽敏,发现汪丽敏仅仅是听到“陈正交朋友”,笑的就合不拢嘴说:“真是交朋友,那我就要烧高香了。”
秦可可满脸不高兴,转头就说李彩芸:“李姐,没影儿的事儿,你别瞎造谣,损害陈公安名誉。”
“哎哟,秦可可喔,别的我不敢说,但是‘造谣’这种爱好,我可从小就没有。”李彩芸笑着说,暗指之前秦可可造谣杨婧未婚先孕并因此而进派出所之事。
秦可可当即羞恼的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没事儿的,我儿子一个大男人怕啥,真交朋友了是好事,有啥造谣不造谣的,他要是喜欢带回家都行。”汪丽敏笑着说:“到时候请你们吃喜糖还来不及呢。”
“我看是快了。”李彩芸笑着说,睨了秦可可一眼,暗想这个秦可可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天天追着陈公安,别说陈公安对她没有一丝一毫感觉,就汪丽敏压根儿都看不上她,秦可可还真以为自己身上插几根羽毛就变成凤凰了?名字倒是好听,糟蹋了。说起来,要是杨婧没有孩子,从品德和外表上和陈正还真是配,就是有孩子,有点遗憾了。
“快什么快,李姐你瞎说什么。”秦可可不忿地怼李彩芸。
不待李彩芸反驳,汪丽敏一听,顿时沉下来,不悦地说:“秦可可,有时候话不能乱说,我儿子年纪也不小。”她巴不得自己儿子立个交朋友搞个对象生个三四个孩子,她好抱孙子孙女呢。
秦可可转头一看汪丽敏脸色发黑,马上老实,不敢乱说。
杨婧站在二楼,看了看骂了句秦可可傻,然后走进自己房里。
厨房里陈正正在搅拌白米稀饭,叮叮当当蹲在小客厅的地上,用粉笔头乱写乱画。
“妈妈,你回来啦?”叮叮当当问。
“嗯,继续写吧。”杨婧笑着摸摸叮叮当当的脸,然后冲厨房喊一句:“陈公安。”
“嗯。”陈正在厨房应。
“汪婶好像不知道你回来啊。”杨婧边脱大衣边说话。
“嗯,不知道。”他一回来就往这儿钻,一直看着她,没有时间回家呢。
“怎么不和她说一声呢,汪婶李姐她们都以为你去外面交朋友了。”
“咳!”陈正听到后,突然间咳嗽一声。
“怎么了?”杨婧问。
“没事儿。”陈正暗想,杨婧是不是傻?她到底知不知道“交朋友”的意思?她是中国人吗?难道不知道吗?
陈正正在失神中,杨婧突然蹿出来,挨着他站着,探首看向锅里,说:“好香啊。”其实是她烧退了,人精神了,食欲也跟着回来了,所以迫不及待地进厨房。
杨婧挨着陈正很近,进了房间脱掉了大衣,此时穿的白色衬衫,薄薄的一层,领口稍大露出细白的颈子性.感的锁骨,胳膊贴着他的胳膊,温热暖流隔着衣服传递过来,夹杂着淡淡的清香,令陈正体内一股热流直往脑门蹿,憋的满红耳赤,赶紧说:“你去外边坐着,马上就好。”
“陈公安,谢谢你啊。”杨婧说完转身出了厨房。
陈正松了口气,伸出抹额头上的汗珠。
“对了,陈公安,我听西七里的民众说,过几天咱们这儿就装电了,不用煤油灯了。”杨婧在小客厅搂着当当,一边给当当扎小辫子一边和厨房里的陈正说话:“是不是真的?”
“嗯,真的。我们家名字都报上去了。”陈正回答:“就最近几天通线路吧”
“那太好了,我就说嘛,胡同口旁边的电线杆都埋好了,肯定是要通电了,这下我可以买电视机给我儿子闺女看了。”
陈正端着两碗稀饭出来说:“一台电视机三四百块钱,你买得起吗?”
“陈公安,你看不起谁啊?”杨婧睨了他一眼。
陈正笑了笑说:“吃饭吧。”
“你也在这儿吃?”杨婧问。
“我做的我不在这儿吃?一会儿吃过,我还得给你洗碗。”陈正说。
杨婧点着头,问:“你不回家吃饭,你不和汪婶说一声我在这儿?”
“没事,我经常有事儿出去,她都知道,等你和叮叮当当睡午觉了,我再回去。”陈正说。
“那行吧。”
陈正菜做的很丰盛,鸡丝炒土豆、青菜肉丝、水煮肉片,色相极佳,又有白米稀饭和鸡汤,又将早上买的几个馒头,放在锅了热了一遍。
连杨婧都自愧不如,果然叮叮当当吃了一块肉片,马上就夸陈正:“叔叔,你好厉害!”
杨婧咳嗽了一声。
叮叮连忙说:“我妈妈也厉害的。”
杨婧这才乐意。
陈正瞥了她一眼,嘴角弯出一个笑的弧度,然后说:“叮叮当当吃吧,杨婧你才刚退烧,喝点稀饭,喝两口鸡汤,别吃那么多。”
杨婧听言,抬眸看向陈正,目不转睛地看。
“看什么?”陈正问。
“我觉得你挺不错的。”杨婧说:“什么都会。”
“那你愿不愿意……”
“哎呀,又掉了!”叮叮突然的声音,打断了陈正的话,陈正、杨婧转头看去,就见当当手拿着筷子在夹土豆丝,结果用筷子不熟练,夹一根掉一根,面前掉了一排土豆丝,她自己又夹不起来。
叮叮笨拙地用筷子一根又一根地把土豆丝夹到当当碗里,不停地吐槽:“你说你咋这么笨,还不会用筷子,瞧这桌上洒的,我们要不要吃了?”
“哥哥,这土豆细。”当当说。
“细我怎么夹的?你咋就不会夹了。”
当当握着筷子说:“哥哥,因为我小,所以我不会夹。”
叮叮皱着眉头边夹土豆丝边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哥哥,为啥呢?”当当软软地问。
“当当可真像你。”陈正看着当当说。
“像我?”杨婧问。
“嗯。”
“哪里?除了长相,还有哪里像我?”要知道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才俊,原本是和叮叮当当没有一毛钱关系的,当当除了脸,应该没有像她的地方吧。
“有时候聪明有时迟钝。”陈正说。
“你是指哪方面?”杨婧问。
陈正学着叮叮的语气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杨婧:“……”
吃过饭后,叮叮当当在房里待不住了,想要到大院子里玩耍,杨婧交待了两个小家伙一通,让两个小家伙困了就上来睡觉,别闹气也别睡在路边了,叮叮当当答应之后,欢快地跑出房间,手拉着手下楼,在叮当小超市的窗子前玩耍,偶尔遇到有人来买东西,叮叮飞快地跑叮当小超市去给人拿东西,现在他基本将叮当小超市的商品价格都给记住了。
“叮叮吃饭了吗?”李彩芸问。
“吃过了。”叮叮回答。
“你今天咋没睡午觉?”李彩芸问,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杨婧生病,以为杨婧如往常一样,带在孩子在利民食品厂食堂吃了饭之后才回来呢。
“等一会儿睡。”叮叮给人拿盒火柴,小手接过钱说。
“那你给李婶看一下店,李婶去盛碗面条就过来。”李彩芸说。
“好。”
“叮叮你吃不吃面条,婶儿给你也盛一碗?”
“我不吃,我都吃过了,我吃好饱。”叮叮说。
“那行。”李彩芸笑着回房去盛饭,路过汪丽敏厨房时,汪丽敏正在和面,李彩芸问:“房东,陈公安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一会儿我做好饭了,再喊他吃饭。”
“说不定在大军那儿呢。”
“说不准。”汪丽敏说。
其实是陈正正在杨婧的厨房里,给杨婧家刷锅洗碗抹灶台,杨婧睡了许久,此刻不想再躺着,于是坐在桌子前,拿着之前买给叮叮当当的小人书在看。
“杨婧,你冷不冷?”陈正在厨房问。
“出着太阳呢,怎么会冷?”
“那你不去床上躺一会儿,再等半个小时可以吃药了。”陈正说。
“我知道的。”杨婧回答。
陈正刷锅洗碗抹灶台完毕之后,洗了洗手,从小厨房出来,因为他身体素质好,此刻杨婧穿着大衣,他却因为要干活而脱掉外套,穿着黑色背影,一从小厨房出来,显得十分不好意思,伸手拿起搭在门把上的外套,快速穿上,边扣着扣子边说:“我先回家了,下午的时候再过来。”
“下午不用过来了。”杨婧站起身来,放下小人书,笑着说:“我已经好了,能够照顾好叮叮当当,不用麻烦你了。”
陈正扣着扣子的动作一停,深深地望着杨婧,而后伸手揉了揉后脑,好像很头疼的样子,说:“杨婧。”
“嗯?”杨婧问:“怎么了?”
陈正眉头皱的很深,伸手想去摸衣兜里的烟,发现早上烟就吸完了,于是镇定了会儿,问:“你真不知道‘交朋友’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交朋友的意思吗?”杨婧笑着回答,回答完之后她笑容有点僵,本来她是没有深究“交朋友”三个字的意思,此刻一听陈正这么特意地说出来,她觉得“交朋友”的含义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回想起刚刚楼下汪丽敏因为“陈正交朋友”的开心,秦可可的气愤,以及外婆曾经说过七八十年代处对象很含蓄的,她有点明白过来,再想想前几天陈正说句“你愿意跟我交朋友吗?”,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
“交朋友就是处对象的意思。”陈正直接说了出来。
杨婧愣了愣,心里明明有个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还是忍不住问:“所以呢?”
“所以,咱们处处看吧。”陈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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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看?
处对象?
杨婧有点蒙,望着陈正,手指回指自己,问:“陈公安,你是说你要跟我,处对象?”
“嗯。”陈正慎重地点头。
杨婧忍俊不禁。
陈正脸顿时黑下来,问:“杨婧,你现在什么意思?”
“陈公安,你不会为了想认儿子闺女吧?”杨婧笑着反问:“开始使用的迂回战术吧?”
陈正脸更黑了。
“处对象可不是你这样处的。”二十一世纪那些男生追她的时候,鲜花、殷勤是不断的,哪像陈正这样,看上去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怎么处?”陈正问。
杨婧挠头为难说:“我也不知道。”说完自己又想笑。
杨婧的表情令陈正脸上越来越绷不住,直接扔出一句:“不处拉倒!”说完转身就走,把杨婧的门关的“砰”的一声响。
杨婧吓了一跳,这什么牛脾气,不处就尥蹶子?
陈正气的直接下楼,正巧让李彩芸看到,李彩芸喊着:“诶诶诶,陈公安,你在家啊,房东去大军家找你吃饭了呢。”
说房东房东到,汪丽敏正从院外回来。
“房东你回来了,陈公安也回来了。”李彩芸说。
“在哪儿呢?”汪丽敏赶紧问。
“进你家堂屋了。”
“在堂屋?这孩子害我白跑了大军家一趟。”
“不过,陈公安脸色不太好。”李彩芸说,刚才她说话陈正都当作没听见。
汪丽敏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闺女家出了什么事情吧,汪丽敏连忙走进堂屋,转进西屋,见陈正正在翻柜子,问:“陈正,你在干啥?”
“找信纸和笔。”
“找信纸和笔干啥?”
“没啥。”
汪丽敏走到陈正跟前,问:“陈正,我问你,你妹夫到底咋样了?我每次打电话给你妹,她总说就那样就那样,到底怎么样?”
陈正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说:“确实就那样。”
“那样是咋样?”
想起自己的病重的妹夫,陈正面色凝重起来,说:“如果能撑过年,也许能治好,如果撑不过……”
汪丽敏立时一阵眩晕:“那你妹咋样?”
“她一直在照顾着。”
“瘦了吗?”汪丽敏关心地问。
“嗯。”陈正点点头。
汪丽敏一听闺女瘦了,顿时心疼起来,当即解了围裙就说:“不行,我得去照顾她几天,开解开解她。顺便鼓励鼓励你妹夫,万一治好呢。”
“现在就去?”陈正问。
“现在就去。”汪丽敏当即说:“你骑自行车把我送到汽车站,我自己坐车去。”
“你去几天?”陈正问。
“咋滴,还舍不得老娘?等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娘了。”说到“媳妇”,汪丽敏又想到了杨婧,她不好直接对着儿子说杨婧,拐弯抹角地问:“终身大事可有眉目?要不给你介绍一个?”
“介绍什么。”陈正避开话题。
汪丽敏一看貌似有苗头,于是追问:“意思就是有眉目了?”
“有点儿。”陈正说。
汪丽敏一听,喜悦难掩,问:“哪家的姑娘?长得好看吗?你刚才找信纸和笔是不是就是为了写情书?”
陈正赶紧把信纸和笔一扔,写什么情书,不写,写了杨婧就能看懂了?
汪丽敏见陈正反应,已猜个*不离十,儿子确实有心上人,她笑着问:“是姑娘?”这个“姑娘”的意思就是没结过婚没生过孩子的黄花大闺女,结过婚生过孩子的不能叫姑娘。
“是是是。”陈正胡乱应付一句:“不是姑娘,难道还是老婆婆吗?”
汪丽敏这下放心了,是姑娘,也就是说不是杨婧,她就说嘛,秦可可的话不能全信,这下好了,以后她也不用天天防着杨婧,也可以安心去女儿那儿照顾女儿几天。
陈正看着被自己扔掉的信纸和笔,想拾起又不想拾起来,最终拾起来装进抽屉里。
这边汪丽敏快速地吃过饭,锅碗都没刷,开始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打包好,都是带给女儿的,然后由陈正骑自行车载着出大院子。
“叔叔。”
陈正刚出大院子,正在路上玩耍的当当跑过来问:“叔叔你去哪儿?”
陈正长腿触地,自行车自然停下,他回头看当当,说:“叔叔送奶奶去汽车站。”
当当手来拿着沙包,小大人一样问:“叔叔去汽车站干啥?”
“不是叔叔去,是奶奶去。”陈正耐心地解释。
“那叔叔等一下还回来不?”
“回来。”
“那好吧,叔叔你去吧。”当当一转头,就和小伙伴们玩在一起了。
陈正眉眼温柔地看着当当笑,重新蹬自行车车蹬,后座上坐着的汪丽敏因为儿子找了个“姑娘”,所以对杨婧、叮叮、当当有所释怀,笑着对儿子说:“当当这小娃娃真黏你。”
陈正笑,开心之余又泛起一阵苦涩,杨婧又不黏他。
杨婧不但不黏他,还很dú • lì,此时正一个人在房里算账,算的不是李方元建军砖厂的账,而是她的生活开支,她已经来县城两个月,如今工作稳定,叮当小超市也趋于稳定,她每个月也会从李方元那儿至少赚个十五块钱,如果她是单身女人,这些收入足够她生活的很好,有一个孩子她也能过好,问题是她有两个孩子,开销难免大很多,而且她还想存钱以备不时之需,这就需要开源。
杨婧正想着怎么办时,叮叮当当从外面走进来,玩的一头是汗。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我困了。”
“妈妈,我也困了。”
叮叮当当走到杨婧身边,杨婧放下笔,给叮叮当当洗洗小手小脸,然后跟叮叮当当一起睡午觉。
才刚醒来,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杨婧给当当穿着鞋子问。
“我。”陈正说,语气挺不高兴的。
杨婧站起来开门,开门就见陈正一手拎炉子,一手拎半麻袋,似乎是煤球。
“这是干嘛?”杨婧问。
陈正面无表情地说:“天冷了,在房里烧个炉子时时有热水,还能暖和房子,免得再生病。”
“多少钱?”杨婧问。
“不要钱。”
“不要钱?”杨婧问。
陈正没理她,然后问:“药吃了吗?”
“还没。”杨婧答。
“赶紧吃了。”陈正皱着眉头说,说完说了句:“我走了。”转身出了门,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杨婧、叮叮、当当三个人盯着放在客厅中央的煤球炉子,不知如何是好,不待娘仨反应,陈正突然又出现,拎着煤球炉子和两块煤球就下了楼。
杨婧、叮叮、当当目瞪口呆,等娘仨再去看时,陈正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玉米棒子、木柴正在引炉子,起初引的整个院子都是烟,不一会儿,烟止炉子也着了,陈正将炉子又拎上来,放进杨婧的房间,认真地教杨婧如何使用炉子,才能节省煤球,方便生活。
杨婧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点头。
陈正又再次离开。
叮叮当当好奇地围着炉子看,问:“妈妈,这是啥?”
“炉子。”
“妈妈,你看炉子里好多孔,孔里面是红红的呢。”叮叮说:“这是不是火呀?”
当当要用手去戳。
“烫手!”叮叮阻止当当。
“可是哥哥炉子的嘴里好暖和。”
“有火当然暖和了。”
杨婧看着炉子,又转头看向楼下,陈正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子里的玉米棒、碎木柴和煤球渣,杨婧暗笑,不是“不处拉倒”吗?免费送炉子来干啥?闷骚的男人!
陈正边扫地边生气,干嘛又往杨婧房里跑?干嘛又往她房里跑?干嘛给她炉子?贱啊贱!
“陈正!”
陈正应声抬头,就见大军兴冲冲地跑过来:“陈正!”
“我要开始赚钱了!”大军说。
“你赚什么钱?”
“我跟你说,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爸啊不是天天看我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他就给我整了个机器,让我自己当老板。”
“什么机器?”陈正问。
“爆米筒机器,明天就拉过来,到时候我就拉来给你看看。”大军说。
陈正点头:“行,反正你老子有钱。”
“那也不是,主要是我赚钱,就能把借你的五百块钱还上,你也好娶媳妇啊。”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那哪能啊。”
大军嘻嘻哈哈就跟着陈正,顺便又在陈正家蹭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早上,杨婧带着叮叮当当去利民食品厂上班时,陈正早就去派出所了。
杨婧中午照旧是带着叮叮当当在利民食品厂食堂吃过饭,娘仨吃的饱饱的,杨婧摸着自己的脸看叮叮。
叮叮也摸脸,问:“妈妈,你看我干啥?”
“你胖了。”杨婧说。
当当问:“妈妈我也胖了吗?”
杨婧点头:“你们两都胖了好多。”
“那、那、那、妈妈,那我胖了我好看吗?”当当问。
“特别好看!”杨婧忍不住把叮叮当当搂在怀里又亲又揉,把叮叮当当揉亲的咯咯笑。
笑过娘仨就开始犯愁,因为叮当小超市生意还不错,昨天杨婧生病没来上班,所以昨天没有拿货,今天没有办法蚂蚁搬家式拿货,而是把缺的货全部都取来,没想到这么多,娘仨完全拿不下。
“妈妈,糖果要掉了。”叮叮说。
“妈妈,我拎不动。”当当说。
杨婧自己也拎不动了,正准备让叮叮当当在这儿等着,自己分两次搬回去时,陈正来了,拿着一个麻袋,不够三七二十一,把娘仨手里的东西都塞了进去,利索地绑在自行车后座。
“叔叔,你好棒!”当当兴奋地说。
陈正弯腰把她抱到前杠上坐着,对杨婧说:“走吧。”
“谢谢你啊,陈公安。”
“不客气。”
“你下班了?”杨婧问。
“嗯,刚下班。”陈正面无表情地说。
杨婧拉着叮叮,跟着陈正走,偷偷瞥一眼陈正,见他一脸严肃,暗暗偷笑。
“陈正!”
杨婧、陈正才刚走出利民食品厂厂区,秦可可推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追过来:“陈正,陈正,你怎么在这儿?”
“碰巧。”陈正回答。
秦可可推着自行车,硬生生地骑到杨婧和陈正的中间,笑着说:“难得和你一起下班啊。”
陈正:“嗯。”然后余光越过秦可可,偷偷打量杨婧,想从杨婧的表情中捕捉一些她可能在意自己的证据,然而并没有捕捉到,陈正脸色一沉。
“听说汪婶最近去你妹妹家了?”秦可可笑着问。
陈正问:“你自行车不骑吗?”一句话把秦可可问的有些尴尬,不再发问,但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跟着陈正、杨婧,心里又把杨婧恨上了。
杨婧、陈正、秦可可就这么无声地走出胡同,才刚出胡同,就见陈家大院子门口站着大军。
“陈正!陈正!”大军冲着陈正兴奋地挥手。
几人走近大军,大军指着门口停着的一个机子说:“看!这就是我的赚钱工具!”
“扑哧”一声,秦可可捧腹笑了起来。
“秦可可,你笑啥?”大军问。
秦可可捧着肚子说:“你爸给你弄个拖拉机来,准备让你下乡犁地吗?那你会更穷。”
“秦可可,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眼光?”大军不服:“这是拖拉机吗?”
“这是爆米筒机?”杨婧问。
“对!”大军转头看着杨婧,高兴地说:“诶杨婧你了不起啊,你居然知道这玩意儿?佩服佩服。”
杨婧笑,她当然知道,小时候她和外婆在一起生活时,就有人开着这种类似拖拉机的爆米筒机到乡下,只要它一来,全村的大人小孩都捧着自己的米啊玉米啊,让那人加工,按斤给钱。家里没有米和玉米的,就拿钱买成品的爆米筒吃,她小时候可是站在爆米筒机前等吃的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
“看看看,看看人杨婧,秦可可你个孤陋寡闻的,头发不长见识也不长!”大军指着秦可可说。
秦可可气的脸通红。
杨婧没理二人,盯着爆米筒机若有所思,片刻后问:“大军,你要用这玩意儿赚钱?”
“是啊!”
“什么时候?”杨婧笑着看向大军,问。
陈正一看杨婧对着大军笑,脸色又黑了,十分不高兴地说:“大军,把这玩意儿往一边推推。”
“为啥?”大军问。
陈正绷着脸说:“挡路,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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