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情不极兮意已深(一)(1/2)
李白并未刻意隐藏身上的酒气,虽说那酒气更多的来自许自正,但他还是很认真的将身上洗了个干净,这才放心的回了内室。
许萱正躺在床上发呆,他笑着走过去,将手放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在想什么?”
许萱有些紧张,因为方才李白说要出游的一些话,同时又很期待,自从来到唐朝,她还从未离开过安陆,对于未知的事物,她既期待又害怕。
“李郎以前去过江夏吗?”许萱忐忑的问道,却不难看出她在强装镇定。
原来是在想这事,李白也躺了进去,许萱自然的窝进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没有去过,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原本觉得会是一个人去。”
许萱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在家等着李郎便可。”
李白低头亲了她一下,觉得她此时无比的乖巧柔顺,惹人怜爱,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她,但又舍不得。
“说了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如今既然有浩然先生作伴,又有娘子陪同,比我一人热闹许多。”
许萱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道:“要去多久?”
李白想了想:“本想玩到尽兴,但如此一来大为不妥,我们总要回家来,至多半个月罢,如何?”
许萱点了点头,想起许洵,问道:“那诚德呢?”
李白笑道:“我与父亲商量好了,过几日便张罗给他找先生的事情,他已经不小了,是时候学些正经的东西了,跟着我是学不到什么的。”
许萱忙道:“怎么会学不到什么东西?诚德如今变了许多,这都是你的功劳,你对他的影响很深,我想他日后无论跟过多少先生和师傅,都不会忘记你的。”
李白觉得自己也变了很多,现在的他总是特别容易心软,还容易感动,这些都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而现在却忽然全部都得到了。亲人,妻子,还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上天仿佛还是眷顾他的。
而未来的事情,他真的打算重新想一想了,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许萱和将来的孩子,也要认真考虑。
“希望对他真的有用。”李白低声道,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毋庸置疑,师傅对他的启迪影响很深,甚至对他的未来起了引领作用,想必很多年以后,他都不会忘记师傅当初对他的一些教诲,和说过的一些道理。
“对于娘子来说,影响最深的,便是阿公了罢?”李白想起今日许圉师的模样,心中除却悲痛和无可奈何,更多的是担忧许萱。
许萱点头,提起许圉师她忽然道:“今日你去见了阿公吗?他可还好?说来我也有近一个月没有去瞧过他了。”
出嫁从夫,到底没有以前自由些,况且先前李白生病,她更是不能离开左右。
李白嘴唇碰着许萱的额头,含糊不清道:“见了,他说很想你,过几日我们再去看看他罢。”
许萱应了一声,忽然想起郝象蓉来,道:“对了,我差点把蓉儿给忘了,她今年春天要嫁人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李白也想起来了:“想必就这几日了,不如我们出游的时间往后推一推,等这些琐事处理完了再去也不迟。”
许萱犹豫道:“可是你不是和孟浩然约定好了么?万一到时候他不在了,岂不是我们爽约了?”
李白很喜欢她那句‘我们’,亲了亲许萱柔软的面庞,道:“无碍,此事只看缘分,若是他不在了,那边你我二人也可游玩,不妨事。”
话是这么说,许萱却怎么有种孟浩然不在,李白会更高兴的错觉?
李白亲着亲着便来了感觉,他将那柔软湿润的小舌含进嘴里,发出滋滋的口水声,许萱自己听的都脸红了,忙把李白推开,佯作恼怒道:“你今天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李白咽了咽口水,又极为色.情的将嘴边的湿润舔舐掉,低哑道:“没有,是父亲亲自给我斟的酒,我哪里敢不喝?”
许萱眯着眼看他:“父亲才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人,怕是你自己控制不住罢?”
李白凑过去亲了亲许萱那一张一合的小嘴,好脾气的笑道:“是我没有把持住,娘子莫气,一路上墨青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了。”
许萱愣了愣,怀疑道;“墨青?他......教训你?”
“是啊!”李白叹了口气,露出无辜的表情,“说是都听你的,现在我说什么也不听了,反正我是管不了他的了,说是依了你的吩咐看管我,我今天喝了三杯,他便絮叨了我一路,吵都吵死了。”
许萱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墨青那小子倒是比你听话多了。”
“是是是,他如今倒是在你这得了势,我反而得好生伺候着他了。”李白无奈道,脸上却丝毫不见怒气。
许萱认真的看着李白,眼中满是欢喜:“李郎脾气好,下面的人做事说话也没有拘束,原也是常事。”
李白也看着许萱:“如此,就劳烦娘子多多管束他们了。”
两人看了一会儿,李白又低头凑过来,许萱这才没有躲开,仍是有些娇羞,却闭了眼认着的与李白深吻着。
缠绵了片刻,许萱便发觉有一处硬邦邦的东西在抵着自己,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两人做了许多次了,她自然不陌生,知道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料李白却只是将她紧紧地抱着,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动手动脚。
许萱疑惑道:“李郎?”
“唔。”李白应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隐忍的痛苦,但他还是道:“你的小日子快到了,还是先别做了,省得到时候你肚子痛的厉害。”
许萱心想这两者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不过李白这么体贴,居然连她那种日子都记得,着实不易。
“李郎如此洒脱豪放的人,竟然会记得......”
李白道:“非是特意记得,应是有了心,想记住便不难了。”
此话甚有道理,有了心,有些事情即使不去刻意记着,也会铭记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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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萱刚提了郝象蓉的嫁娶之日,隔日便收到了请帖,想起裴宽与李白那日的争论,许萱不禁有些犹豫。
反观李白却仿佛没事人也一般,他还建议许萱记得给郝象蓉准备礼物,两人关系好,从小一处长大的,当然要额外备一份用心的礼物。
“到时候我跟父亲一起,结束后我便让人去唤你一起回家。”李白不知道许萱已经得知了那日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知道她心里的担心,只以为她是怕郝象蓉嫁过去受欺负,便好声安慰道,“裴家也不是小家小户,自然不会苛待媳妇的,听说裴宽的小儿除了有几分才华,脾性也很好,与裴宽完全相反,你放心罢。”
许萱点点头,许自正向来护短,李白又是个精明的,应当不会吃亏,她微微放了心,笑道:“礼物我已经备好了,是她喜欢了许久的一套珠钗,我特地买了等她嫁人时送给她的,想来她会很高兴的。”
裴宽虽然顽固,但并不愚钝,他虽与李白生了口角,但同在安陆,又碍于许家,自然不能不给他送请帖,否则郝家也是不会同意的,估计此番成亲宴席,有许多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
当日李白与许萱先去了许府,与许自正和许夫人一同前往赴宴,许萱半路与他们分开,先去了郝家一趟。
郝象蓉看到许萱来了,连头上沉重的珠钗都顾不得,拉着许萱的手惨兮兮道:“哎呀,成亲真是麻烦,我现在真是佩服你那时候一句苦都没有叫,我现在可后悔了。”
许萱笑道:“后悔也不行了,新郎已经在那边等着你了。”
郝象蓉难得红了脸,她挥退了姆仆婢子,凑到许萱耳边悄悄道:“我告诉你,我见过裴志明了。”
许萱微微蹙了眉:“什么时候?你们私底下偷偷见得?”
郝象蓉连忙嘘了好几声,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外面的人,小声道:“才不是,是有一次我去布庄选布,忽然听人喊了一声志明,就扭头看了他一眼,就一眼。”
许萱认真的打量着她,见她不似说谎,于是戏谑道:“怎么样?一定长得英俊非凡,否则你今日见了我怎么只会埋怨成亲累,而不是嫌弃新郎了呢?”
郝象蓉脸颊泛红,扭过身去,道:“什么呀,也就那样呗,我就算嫌弃也没办法了啊,现在都要成亲了。”
许萱探头看她,见她虽然埋怨,脸上却带着娇羞的笑容,心里也为她感到高兴。
“你能这么想最好。”就怕她嫁过去了还和新郎赌气,那日子可还怎么过?
郝象蓉却转过身不好意思的看着许萱,道:“我听知礼说了那日梅花苑的事情了......”
郝象蓉马上就要嫁进裴家,若是裴宽一意与李白作对,郝象蓉夹在其中自然为难。
许萱知道她在想什么,故意叹了口气,道:“都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为夫家发愁了。”
郝象蓉急忙道:“没有没有,我当然是担心姐夫吃亏的,那裴宽即便是长辈,我当然也是站在有理的那一方的,况且你跟他相比,当然是你跟我最亲了。”
许萱看着她笑,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今日你便为他人之妻,不再是小孩子了,嫁过去之后要懂事一些,我这是悄悄来看你一眼,就要去裴家了,回头有时间你我再聚。”
她将给郝象蓉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郝象蓉看到果然十分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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