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2/2)
顾久扭头,转身来抱拳一礼:“春茶姑娘,有何事。”
回了一礼,春茶下意识的看向了顾久的后背,当然这也看不出什么出来,停顿了下将手中的药品递了过去:“这是公主殿下,赏赐给顾侍卫的伤药。”
身子一僵顾久没有想到春茶的来意是为了他,恭恭敬敬的将药瓶接到了手中,入手一片温凉,这玉瓶用料上好,可见里面装着的药也不是凡品。
“请春茶姑娘带顾久向公主谢恩。”他神情认真,声音沉着,满是感激。
“顾侍卫放心,一定是会将你的话给带到的。”看他知道感恩,春茶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顿了下接着继续道:“日后顾侍卫只要好好保护公主,殿下定是不会亏待。”想着春茶还是为自己主子多点了几句。
“属下是公主的侍卫,不用春茶姑娘多说,也知道职责所在。”不想,提到此处,顾久面上却是一片认真,很是赤城。
“……那,就好。”见他如此,春茶尴尬笑笑,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似乎被他这一本正经说的,弄得似乎多余了,当下只觉得这顾侍卫本事是有,就是太不通情理。
“如此,奴婢就先行告退。”白了他一眼,转身便离开。
春茶走后,顾久继续站好,只是手中却是多了一只玉瓶,被他紧紧的攥在了手中,那温凉似乎都是要从他的掌心透入更深处来,原本是专心当值站岗的他,莫名的有些失神。
三月春闱,即将开场。
让本就热闹繁华的京城又多了分文人书生气。
今年的会试比往年稍迟了一旬,而如今满大街到处都能看到那些长衫儒巾的学子们,他们或高谈论阔,或是相互追捧,谈古论今又低叹自怜,只这么看着却是觉得多半都带着文酸气,听这总觉得不顺耳。
挠了挠耳畔,潇乐放下内帘,将外面的喧哗吵闹都阻隔了去。
“公主是听不惯这文人酸气了。”舒夏笑眯眯的给矮桌上的茶盏满上。
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些人若是有这个空闲的话,多拜读几本大家之作,也不至于在这里叹春伤秋。”潇乐这在一路来,听到最多的就是这些学子们在这酒楼茶肆中,酸声酸气的吟诗作对,声音还不遮掩,就这在路牙上都能听清楚。
这诗,这对子,恐怕也不是什么有感而发,京城繁华之地,随便走走,撞上几个人,十有bā • jiǔ不是达官就是贵人。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日潇乐难得出宫,却也和这些学子有些关联,赴广平郡王之宴。
广平郡王是宗室王爷,平日里领个闲职,多半潇洒在府中,这位郡王年轻的时候,就是那种典型的纨绔子弟,却不是不学无数的那种。
宗室子弟们,自小都请有大家教育,再怎么样也不是那种学术不识者,只是身份的原因,让他们总是带上了一丝嚣张气,目中无人,才会给人那种感觉罢了。
广平郡王算是个特列吧,溜鸡逗狗不会,却偏爱文学佳作,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可偏偏……他又不是那块料。
好好一个王爷,去哪儿都一副文人学子打扮,还被人认错好几回,有大家觉得向郡王的身份,还如此好学,心中欣喜,只是各个在教导了些时日后,纷纷请辞,问了支支吾吾,说不慎清楚,终是有一位先生透露了两分出来,原话是这么说的。
‘郡王求学心切,可是这文字一途,需灵活运用,生搬硬套,如同七窍通六窍,实在让在下为难。’
当时据说听了这话后,广平郡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可当被人仔细,掰开揉碎了解释一番,那张脸都涨成猪肝色,可又硬生生的把这邪火忍了下来,距今多年过去,郡王爷虽不再继续的求学,可还是很喜欢陶冶情操。
府中养了不少具有学识之人,时不时的还会开个诗会什么的,这春闱在即他怎么可能错过呢。
往日的诗词宴会,潇乐都不会参加的,这与她又没有干系,只是此次却是应嘉和县主之邀,想了想和便接下了这帖子。
两匹毛色光滑油亮的纯白高头大马,马儿浑身肌肉健壮,四肢均称,吧嗒吧嗒稳稳行走,观其马再看那金顶珠冠,廊角悬挂琉璃盏灯的华贵车厢,便能知道其中所乘坐的人,身份尊贵。
沿路来纷纷避让,便是怕冲撞了贵人。
可偏是有人不长眼的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