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2)
根据窗户与房门的位置,以毒针的毒与射出的速度,还真是刁钻地难以躲避,几乎毫无悬念地可以杀了一脚进门的毫无防备之人。偏偏,有人的运气诡异到了一进门就先摔倒的地步。
陆小凤为那个想要暗杀云善渊的人而感到可悲。那人必然在窗外听了云善渊自顾自演的一出戏,肯定会为了她诡异的运气而气结。殊不知压根没有这种诡异的运气,只有自认武功平平的云愈。
陆小凤一掌轻拍木梁,取出了两根毒针,这会也说不好它究竟是何种毒,总之是剧毒就对了。“街头那具尸体是独孤方,他身边也留了布条,是青衣楼下了手。云兄,你说是谁要杀你?”
云善渊扫视了一眼毒针。她原本对以针为武器没有任何的偏见,东方不败以针为武器,却是针针带着剑气。可是自从经历了天魔绣的绣花针,她对针就有了一丝不喜,她也是凡人,当然也会有偏好,眼下也是不喜用暗针shā • rén者。
虽说如此,云善渊的语气却是不甚在意。“我怎么知道挡了谁的道。若想要杀我的是个男人也便罢了,若是个女人……”
陆小凤觉得是男子的可能性不大,江湖中用毒针的多为女子,当然这也不绝对。不过,云善渊的话才说了一半。陆小凤就问了,“若是个女人又怎么样?”
“若是个女人,她也太不解风情了。”云善渊指了指自己的脸,“男人要杀我,是因为同性相斥,嫉妒我的风流倜傥。女人若能舍得对如此俊美无俦的我下手,她必是不解风情,不懂何为情,何为爱,是个可悲又可恨之人。”
云善渊的话音落下,花满楼先笑了起来。云善渊能将一场暗杀说得暗合风月,不带半点恼意,让他如何不笑。
陆小凤也是摇头笑了,“要不怎么说她傻,就是因为没有拜倒在你的脚下。”
“即便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人人都爱。我尚有自知之明,比不过金银珠宝。有人迷恋一笑倾城,有人就会斩草除根,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云善渊没将暗杀者放在心上,要杀她无非就是怕她坏了事。她现在是武功平平,爱好风月的云愈,那些复杂事情压根不必去考虑。“独孤方也死了,就剩一个柳余恨了,他不知何时会死。”
陆小凤说到,“刚才我们见到柳余恨了。上官雪儿那个小骗子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出现在了小镇口,不过她还没说什么,就被柳余恨接走了。如今情势不明,她一个小女孩也不适合在外面晃荡。”
上官雪儿是上官飞燕的妹妹,上官丹凤的小表妹。
陆小凤之前在金鹏王府就见过她,只是那个小孩看上去才十三岁,却诓骗他说已有二十了,是上官丹凤的表姐。小姑娘嘴里少见实话,也不知道这次前来又想说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能说就被柳余恨带走了。
“陆兄,既然小姑娘大清老早地来找你,你好歹请人吃一顿早饭,将她介绍于我认识一番,再请她离开。让小姑娘饿着肚子走,又是让柳余恨那个更不解风情的人陪着,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说好的怜香惜玉呢?”
云善渊如此说着,心中却不信上官雪儿无事上门,不然也太巧了。只是骗人的话说多了,说真话也就没人信了。
陆小凤确实喜欢美女,可是上官雪儿才十三岁,他的怜香惜玉还没到那种程度。可被云善渊这么一说,他倒也有些后悔了,也许该请上官雪儿吃过早餐再走。
陆小凤求助似得看向了花满楼,希望花满楼能说些什么。
“小愈,你别为难陆兄了。他是个一心一意的人,既然有了丹凤公主,当然要对公主的小表妹避嫌了。柳余恨虽然看着冷冰冰的,却也会护得上官雪儿安全。”花满楼说了这句,也算是好心好意为陆小凤说话了。
云善渊见花满楼开口了,她也不再说什么。
这时说什么也晚了,人都已经走了。
此后几天没有再遇到暗杀者,更是没有再见到新的奇怪尸体。
三人在宴请之日到了珠光宝气阁,先见到的是总管霍天青。
霍天青大约有三十岁,是个周到的人。
这从他送来的请帖上便可见一斑,给花满楼的那一份,特意加重了笔墨,字迹端正,让每个字微微凸,方便了花满楼可以轻易地摸出所书文字。
当下,霍天青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缓慢温和,让众人都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阎铁珊尚未到席,不过桌边已经坐了两个人。
霍天青先介绍了云善渊三人,然后又介绍起早到一步的两人,“这位是阎家的西席和清客苏少卿,这位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马行空。”
霍天青特地介绍苏少卿是个饱学的举人,苏少卿亦是洒脱地与众人交谈起来。而不知为何在武林享誉多年的马行空,反而有些隐隐讨好霍天青的意思。
阎铁珊尚未来,酒菜也就没有摆上桌。苏少卿继续了刚才再谈的历史逸闻。
云善渊看向苏少卿,他可不就是三英四秀中的苏少英,这就是她与峨嵋弟子的缘分了。今日宴无好宴,西门吹雪稍后就到,打起来是必然的事情,也不知这位用剑的苏二侠会有什么下场。
既然她救了张英风一命在先,若是还不够独孤一鹤开口,她也不在意再次日行一善,只希望能得到足够让她满意的回报。
等苏少英一段话说完,云善渊便对他笑了笑,“一别多年,没想到苏公子竟是做了西席。”
苏少英听闻云善渊如此开口亦是一愣,他也肯定了此云愈就是彼云愈。
昔年峨嵋山下,他们师兄妹七人还都是孩子,遇到了一个名叫云愈的男孩。虽然是匆匆相遇、匆匆离别,但多少有些记忆,因为云愈是个长得很美的男孩。
月余之前,大师兄遇袭被云愈相救一事,他们师兄弟师兄妹几人已经都知道了,大师兄也说了云愈是个很有趣的人,因为云愈向大师兄请教了如何捏泥人。
“云公子,好久不见。”苏少英的语气温和,他想到可能会发生的相斗,等会不如就放过云愈一次。
云善渊端起茶杯,遥遥相敬,“是啊,我开始还不敢认,也不敢问是否别来无恙。”
无恙有恙,可不就是一顿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