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2)
不会有孩子。
至于传宗接代,桢哥不在意,而他本人根本就没必要。
题外话且不提。
没在燕关滞留几日,一行人重新踏上归途;
路过庆州的时候,发生些许意外。
也不能说是意外吧,偶遇了一桩让人不知该唏嘘感慨、抑或扼腕惋惜的“故事”。
事情还从聂桓说起。
严格来说,跟聂桓没关系;
有关系的是他曾经的“未婚妻”。
早先宿桢就跟傅藏舟提过一嘴,仲兄至今记挂着他的“未婚妻”。
倒也不是说什么情深义重、至死不忘,毕竟“未婚妻”在他出事时,实岁也不过十一二,两人私底下交集更是几乎没有,谈什么深情厚谊纯属扯淡。
实在是仲兄心思柔软,觉得自己有负一个女子的青春韶华。
尤其听说,“未婚妻”后来的遭遇……
其尽管被睿宗赐了一桩好婚事,夫家满门英烈,乃世代忠良。
可正因为太过英烈、忠良了,“未婚妻”嫁过去没过几年,丈夫战死沙场,留她一个寡妇苦苦撑着门面,好不容易带大三个孩子。
没想到大儿子与二儿子才及舞象之年,跟他们父亲一样,迫不及待投军了,正赶上昱显两国战事最为吃紧的时候,在一场战役中竟是双双捐躯。
唯余一个小儿子;
没过几年长到十六七岁,同样选择了,跟其父其兄一样的路。
好在,这唯一剩下的儿子几经生死,没重演父兄的悲剧。
聂桓知晓其“未婚妻”堪称悲惨的坎坷人生,难免更添一份自责。
尽管傅藏舟与宿桢皆不认为,仲兄“欠”那位严夫人什么,不过仲兄有心,想关心一下对方如今的生活状况,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
人之常情。
于是在回京的途中,正好路过严家所在的庆州,暂作一番停留,是理之当然的事。
还不待他们刻意打探柯家的事。
严家在庆州也算一地方豪强,声威赫赫、颇具名气,故而严家发生了什么大事,除非刻意掩饰,否则转眼便会传得街头巷尾、全城百姓皆知了。
傅藏舟一行坐在半开放式的酒楼包厢里,就听着外面议论纷纷,有关严家第三子死于非命的消息。
更令人叹惋的是,年轻的将军死后,其妻悲痛欲绝,自缢殉情了。
留下尚在襁褓的孩子。
哪料祸不单行,严家仅存的命根子被贼人偷走;
孩子丢失,下落不明。
整个严家如今就剩下一位严夫人了。
人们忽而将嗓门压低,纵是庆州百姓对严家一门忠烈分外敬重,可……
难免嘀咕。
严夫人的境遇惨淡让人同情的同时,也惹来一些不好的猜想。
早年夫死,中年儿死,现在连儿媳妇,乃至唯一的孙子也出事了。
无非是“刑克”一套的说法。
在场的众人,多是非人类,耳力非同常人。
将众人的小声言论,尽数听清楚了,不由得皱眉。
尤其是好脾气如聂桓,眼看那些人越扯越过分,难得厉色:“堂堂七尺男儿,不修言行、不问根源、不知事理,个个犹胜长舌愚妇,乱嚼舌根,秽言污语,竟如此触突忠良之门。”
仲兄您这话其实也有些偏见哦,在现代说不准被骂“性别歧视”的。
思维有一瞬发散,傅藏舟见聂桓实在气狠了,便是轻巧地打了个响指……
说话最脏的那几个人“啊”的一声,随后痛呼不已。
聂桓微怔:“藏舟做了甚么?”
鬼王大人轻描淡写道:“不积口德,白长舌头作何用……”
话没说完,适才还气急的仲兄赶紧劝解:“万莫如此,以恶制恶,实不应当。”
傅藏舟摸了摸脸颊:“就让他们舌头长疮罢了,过个几天便可不药而愈。”
哎,不知咋的,经历了那千年的时光,性子一下子变得有些火爆。
聂桓闻言轻舒了一口气,其本性原也不是那么迂腐,语气微冷,口吻竟与宿桢说话的感觉莫名相似:“如此也好,小惩大诫,算是警醒,好叫他们学会口下留德。”
鬼王大人这一手段,让外间有关严家的讨论戛然中止了。
无所谓。
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那些没营养的说辞不听也罢。
沉吟了几秒,傅藏舟问着身旁的男人:“那位少将军,”故事的当事者之一,所谓死于非命的严家幼子,“可是名叫‘严哲’?”
宿桢对朝廷百官,尤其是一众武将,了如指掌,颔首:“正是。”
聂桓关切地问:“藏舟有何发现?”
傅藏舟答:“在燕关的时候,那晚我救下的残魂,应当正是严少将军了。”
聂桓不免意外:“就是邪修害死的……”
不对。
“他是‘马面’的父亲,莫非他的妻子不是人类?”
鬼王大人不予置否,只道:“虽有邪修手段,但我观其命势,他的死跟其至亲不无干系。”
仲兄微怔,轻蹙眉头:“还请藏舟明说。”
果断不拐弯抹角了,傅藏舟道:“观其生死之因果,他的死亡,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严夫人伙同严少夫人……合谋害的。”
聂桓震惊:“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