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罢席以后,乡亲们都散了去,热热闹闹的院子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为了摆宴席,傅萱跟村里的村民借了很多的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现在用完之后,相帮的人帮着洗干净又送还了回去。
院子里空荡下来,但地上却落着些汤汤水水菜叶,阿香和许有意都留下来帮忙收拾扫地,等到收拾完毕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村长家和傅萱家离得不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许有意不知什么时候回了一趟家,把之前那十五斤肉里留下的三斤肉给提了过来。
许有意垫了条小凳子,主动把那块熏得有些出油脂的肉挂在了灶上。
“姨父,你咋把这肉拿过来了,就放在你们家里吃吧,阿香在长个子,多吃些肉长得高。”傅萱看见许有意在挂肉,一把去把肉提了下来。
许有意又把肉挂了上去:“诶,那怎么行,你现在房子盖好了,每天都要自己做饭,之前在我们家就买了不少肉,现在哪里还能要你的肉。”
傅萱无奈,只好由着他把肉挂上,她看了看厨房,今天宴席剩下的饭菜还很多,肉菜只有一盆了,但是其他辅助菜还有很多,自己一个人肯定吃不完,到时候就只有倒掉了,但是家里又没有喂猪,太浪费了。
她就想请村长,许有意还有阿香在家里吃个晚饭,饭菜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姨父,今晚你们都在这边吃饭吧,剩的菜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也得浪费。”
这年头存点粮食不容易,哪里能浪费,许有意也没有多推辞,答应道:“成,我烧火热菜,阿香回去叫你娘过来。”
“嗳!”阿香甜甜的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傅萱觉得心里一软,若是许有意,村长和阿香是自己的家人那该有多好。现在自己无父无母,若是拜个干娘和干爹也不错啊,心里这么一想,她不禁就有些乐呵了,村长爱口小酒,她见今天乡亲送来的米酒不错,于是就拿了出来借花献佛。
果然,村长来时见她开了酒,一张威严而又温和的脸上,顿时写满了笑意。
同住了将近两个月,一起吃饭和谐又自然,许有意看着娘俩儿吃酒吃菜,有说有笑,不禁感慨了一句:“以后傅萱有自己的房子了,咱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少了。”
一句话也说到了村长心坎上,她给傅萱倒了杯酒:“大侄女儿,往后没事儿就多走动走动啊。”
“承蒙大姨和姨父这些日子的照料,傅萱觉得就跟家一样,要是大姨和姨父愿意,我……傅萱就叫你们一声爹娘。”傅萱忽然站了起来。
正在吃酒和吃菜的村长和许有意一愣,齐齐瞧着她:“你这话可是认真的?”
傅萱郑重的把脑袋点了点。
老两口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村长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着手:“好好好!咱们王家人丁稀薄,上了年纪才只有阿香一个女儿,要是你拜了我和有意当了干爹干娘,那是祖上积德了!先前我也有些这个想法的,但是咱们家光景不好,怕是当了你的累赘啊!”
“不不不,如何能是累赘,我高兴还来不及,就怕你们觉得我多事儿不答应。”傅萱急忙道。
阿香高兴的跳了起来:“太好了,傅姐,以后你就真是我姐姐了。”
傅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是!”
随后又望着许有意和村长:“干爹,干娘!”
“嗳!”两人笑着答到。
晚饭后,傅萱送三人出了院子后,又折身回了屋,走时,许有意还把碗跟她洗了干净,她心头一暖,不禁欣悦的摇了摇头,提着喝剩下的酒出了门。
傅容被葬在堂子后面的山上,天已经黑尽了,傅萱借着点朦胧的月光到了母亲的坟前。
“娘,现在什么都安顿好了,咱们又在家乡落脚了,往后您就在这儿守着堂子,也守着我。”她倒了杯酒撒在坟头前。
又忽然笑道:“不必忧虑我,我现在拜了干爹干娘,日子一点也不寂寞,好得很。”
说到好,她的神色不由得一顿。
想起今天没有出现的苏小只,除此之外倒是都好。
“不瞒您,女儿有喜欢的人了。”她自己笑了一声,望着墓碑,又倒了一杯酒自己给一口喝尽了。
辣口的酒在口腔了盘旋了好些时候………日子逐渐上了正轨,堂子里来的病人,由跃跃欲试的几天一个变成了一天几个,症状由伤寒发烧到急症,这些对于她一个从小就四处游荡的大夫来说小菜一碟,处理起来得心应手的很,人一忙起来,心里的事情倒是没时间去想了。
但是忙起来又让她有了深刻的体会,有人做饭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之前在村长家,一到饭点就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现在一个人了,到了饭点别人家的饭菜香都要飘到她的院子里了,可是她忙活了大半天天,还得自己去做饭,这做饭还真是男人家的事情,自己忙活一阵不是把菜炒糊了,就是饭没有煮熟,这段日子的伙食可真是难受的紧。
许有意框着个盖着灰布的篮子,踏着轻稳的步子到傅萱的堂子,屋里飘出来的菜糊味儿打乱了他的步子,他匆匆跑进去,瞧着满灶房的白烟,还有锅里冒着浓烟的白菜,赶紧放下篮子,操起锅铲翻炒了几下给铲了起来。
傅萱被灶里不燃的黑烟给呛得直咳嗽,直起腰看见许有意来了,他苦笑着叫了一声:“干爹,你怎么过来了?”
“家里的老母鸡下了些鸡蛋,我跟你送些过来,要是没有过来,我瞧你是要把灶房给烧了。”许有意瞧见傅萱脸上沾着些黑炭,不由得笑出了声:“你先去洗把脸吧,我把菜跟你做好。”
傅萱倒是没有客气,听到这话反倒是松了口气:“那就麻烦干爹了。”
“一家人客气什么!”傅萱舀了一瓢水,浇在脸上搓,许有意调侃的声音传来:“我说你该找个夫郎了,这些男人干的事情,哪里是你能干的,每天看病就已经够累了,怎么还做这些事情。”
她没有答话,不可否认,许有意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你也没说有看上哪家的孩子,要不我让柳媒公给你留意留意?”
锅铲碰撞的声音没有盖过许有意说话的声音,傅萱把到嘴边儿上的话又给咽了下去:“毕竟是终身大事儿,不急。”
“我知道你有你的眼界儿,咱们村还是有生的好看又持家的,你不瞧瞧怎么就会知道不合适?”
傅萱思虑了一下:“干爹有些什么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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