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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演戏从重生那一刻起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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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澄稍稍掀起眼帘注视着闵晹,没有抬头也没有惊慌失措,这种程度的威胁连前世的他都看不上眼,更妄论活在刀口上的男人。闵晹意犹未尽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清脆的碗筷碰撞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晰。

闵晹抬头的动作就如同慢动作回放,缓缓站了起来,却气势十足,那双眼神漆黑一片犹如灌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只是那样随意一瞥也能如坠冰窖,就像被笼罩在那阿鼻地狱中受尽酷刑,花衬衫抖得就像风中落叶,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人,只是这样站着都能让人胆怯,不敢与其对抗。

那眼神,根本不是他们这样虚张声势的人可以比拟的,花衬衫可以肯定,面前这人杀过人,而且杀的不少,不然怎么会出现这种麻木的冰冷眼神,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在花衬衫身后的几人也不自觉的噤若寒蝉,那常年积淀下的威压竟是让他们生生后退了几步,在场的人并没看到闵晹的神情,只见到他一个表情就让这群人撤退,这世界太玄幻了!原本对老板怨怼的老板娘更是崇拜的望向场中阴暗的男人。

有些女人并不在乎对方有多么可怕,在她们眼里“男人味”“man”这些词反而会催化她们的英雄情结。

此刻这个集合了所有人视线的醒目男人,心中却是沸腾着郁气,这一世好不容易和于澄能够平平静静的吃顿饭,更是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他,这样好好的晚上就被这群没有眼色的家伙给破坏了,将所有的戾气暴躁都没有掩饰的she出去,前世上一任教父形容过闵晹,这是一台人性机器,没血没泪怪物,若是明智不要与这样的疯子为敌。

现在的闵晹非常后悔没有好好训练组织里的人,连这样的小喽啰都放进来碍眼!如果不是为了让于澄自在些,他早包下所有场所,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不上档次的挑衅。

如果让无七等人知道自己因为没拦住这些小混混而让Boss加倍惩罚他们,相信他们在几百米开外就会把这些安全威胁剔除的干干净净。

于澄饶有兴致的抬头,看向正毫无顾忌爆发的闵晹,这男人的生气从来都是不行于色的。

闵晹轻而易举的拔出插在木桌上的刀,大掌一抬,刀就飞了出去,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插向他们身后的木门框上,入木三分。

花衬衫后知后觉的才察觉自己的脖颈上有一道血痕,轻擦过表皮的程度,心中冒起源源不断的寒气,后怕的倒退了两步才止住拔腿狂奔的冲动,怎么就好死不死了惹了这种煞星,这次真的踢到硬板了,他恶狠狠的瞪向一旁躲在收银台一角的老板,都是这家伙,不然今天他们也不会过来找晦气,什么肥羊,这简直就是豺狼虎豹!

“于……于少?”一个不敢确定的声音从这几人中间响起。

这是个苍白的少年,在这群大汉的衬托下更显得娇小,大大的眼睛就如同小鹿斑比水汪汪的,消瘦的身材显得弱不禁风,美丽的脸上尽是错愕。

“安宣,你怎么会在这里?”也许因为对方的倔强和故作坚强,于澄对这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印象颇深,记得这人应该在正亚大学念书吧,怎么会和这样一群人混在一起。

“是,是我!”声音浅了下去,似乎有些无地自容,安宣没想到每次都会在自己尴尬窘迫的时候遇到于澄,哽着话说不出口。

“既然都是认识的,那么就算了!不是还有人抢地盘们,吃什么夜宵,都走走走!”花衬衫也算个小头目,这时一见到安宣认识于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编了个理由就带走身后的几人,就像身后被火烧着般快步走了出去。

一群人如鱼惯出,终于能离开这个让他们窒息的地方了,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想问安宣几句的于澄,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对方迫不及待的离开,这样一个自尊心强的人自甘堕落总是让唏嘘不已,对方给[于澄]的鄙视和傲气印象太深。

闵晹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管不相干的人自然有人会替他处理,只是看着那碗已经涨开的面糊有些可惜,端着这碗面走向收银台。

见那群凶神恶煞的都被闵晹吓跑,中年老板害怕的望着走来的人,“那……那个,我再给你们上一碗,不然不收你们钱,不要……不要再过来了!”

闵晹像是没听到将碗放在收银台上,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打包。”

穿的那么高档难道就穷到这种程度了,竟将一碗没有卖相口感的面打包,还筷子都一起放进去?

老板颤颤巍巍的给闵晹打包好,将这两尊佛送出了店门口。

走在莹莹灯光下的街道上,透过那橙黄色的光线,似也柔和了闵晹过于刚硬的线条,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于澄的视线关注在那被闵晹拎在手里的面上。

“我的冰箱里还有些食物,不至于饿死,你还是将那碗面扔了吧。”

“这不是给你的。”他怎么可能会给于澄吃这样的食物,缓缓回头,那张冰冷的脸上弥漫起一抹柔和,在光线下显得那样温暖。

☆、法则71:心念

阴暗的小巷里,潮湿的空气也赶不走外面一层层的热浪,覆着青苔的石墙立在小道两旁,镂空的窨井盖里冒出怪味,直熏的人捂住口鼻,黑夜赋予这地方隐藏的颜色,在这黏稠的空气中,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小道不远处,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走来,渐渐清晰了起来,是一个略白的纤细少年,他的脚步并不多么稳健似乎还有些虚脱和惘然。这个巷子他很熟悉,每天都重复走着,只是今天这条路似乎特别长,借着远处道路上透过来的微弱光线,他将暗袋里的一张银行卡掏了出来,许是觉得自己的手太脏,刚接触到卡的表层就惶惶挪了些,截住边角,撸了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

这银行卡是于澄曾经给他的那张,只是里面的钱都取光了,整整2万块钱一夜之间没了,如果有人问安宣恨不恨只知道dǔ • bó的母亲,他也说不出来,就算没尽到养育的责任,但她也是被生活压迫成现在这幅模样,如果没有他这个拖油瓶也许她也不会和父母断绝关系,孤儿寡母的生活将她最后一根脊梁也压折了,他不恨,只是难过罢了。

这张空卡只是个空壳,没人夺了去没人枪了去到是成了唯一属于他的物品,于澄并不是唯一帮他的人,却是第一个不求回报的,想到曾经的自己以为读书好,看不上那些“害群之马”,现在才知道没有谁比谁高贵,在他以为干净的世界突然被泼了浓稠粘腻的浆糊,将他的人生观捣浑了。

遇了形形sè • sè的人,才知道像于澄这样的富家子弟至少没有伤天害理,至少还有良心。

苦笑出声,鼻子一酸,像是小珠子似得眼泪摇摇欲坠的要挂下,狠狠抹了一把将脸都糊花了,孰料从拐角处无声无息走出一个男人,这男人40上下的年纪,立体的五官和那双暗绿色的眸子显示这人并非亚裔,那双眼中没有过多的情绪,看上去就是拥有极强意志力的男人。

“你是来找我的?”安宣这一两年跟着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点眼色还是有的,面前的男人绝对是练家子,举手投足的劲道都彰示着力量。

这条路白日里走的人也不多,更不必说是这个时间点,有这种身手又在路上截住他,没必要至他于死地,如果要害他也用不着到来到他面前,那定然是有所图谋。

“小聪明不少,不过如果待会你擅自耍聪明的后果可不是你负担的起。”冰冷的表情浮上不明显的讥诮。

对方这话说的随意,捏住那张银行卡,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牙齿咬住要出口的话,曾经有棱有角的安宣已被现实打磨的没了脾气失了性子,他听着对方的下文。

“的确要和你确认一件事,你是安家的二爷在年轻时和一位名叫原慕青女人的私生子,没错吧”无七像一条毒蛇,绿幽幽的盯着面前的猎物,似会随时吐出艳红的信子分泌毒液腐化。

原慕青,这是自己母亲的名字!由不得他错辩。

安宣扶着墙,单薄的身子晃了晃,似乎一阵风都会吹走似得,“怎么可能?”

这段时间对这座城市上流社会的了解,就他现在服侍的那位小帮派的头目也对安家几位掌权者点头哈腰,长在贫民窟的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大家族扯上关系,他从小没有父亲,母亲也缄口不提生父,他只以为是失踪或者早有家室。

“看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了,现在我告诉你是已确认的消息,不需要怀疑。接下来我会让人帮助你认祖归宗并得到安家的一部分财产,你只需要配合我们做一些事情。”对于一个渴望有钱脱离现状的人,身份地位是最需要的,无七抓住了对方软肋,让安宣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安宣藏着不安的表情像是迷路了似得,为取信安宣,无七将所有查到的资料都复述了一遍,几乎分毫无差。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对方显然把自己给调查的很彻底,那话安宣已经相信了八成,但他并没被这突然下落的馅饼砸晕,还保持着一丝理智,将欲取之必先与之,若不是图谋很大又怎么会抛出这样金贵的橄榄枝。

“安家将和林家小姐联姻,你只需要取得和林家大小姐林茜的婚姻即可,最好让她爱上你,如果她对你有意,你会得到安家所有财产成为正式合法继承人……”无七的声音犹如被打开的魔盒,吸引人堕落。

“为什么选择我?”像安家那样的大家族,排除流落在外的骨肉,单单是直系子孙就有不少,安宣完全相信对方有更好的选择。

这点……无七眼睛闪了闪,只是藏匿在这暗夜中无从察觉。若不是今天晚上的事情,Boss还真不打算临时换人选。

“只能说你运气很好,认识于澄。”顾不得安宣还想问什么的模样,无七决定速战速决,要知道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处理,“明天会有人来带你走,将有人教授所有上流贵族所需要学的,还有必要的战斗训练,为期三个月,过了这三个月你必须拿下与林茜的婚约,还有取得于澄的信任……”

天际将亮,黑夜被划破了一道口子,将光明倾泻而出,如轻烟般的薄雾渲染了整个地平线,安宣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微凉的风让他打了个激灵方才如梦初醒,而那欧洲男人早已在说完就离开,。

本就凌晨回到公寓的于澄是被一道痛苦而尖锐的喊声扰了浅眠,穿上拖鞋就急忙来到隔壁传来声音的客房里。

微白的光线从玻璃窗上透了进来,落在屋内铺成了一圈青白色的滤光,整个房间就像于卓昱的人一样,干净整洁却携着清冷。

于卓昱蜷缩在被子里,似乎在做什么噩梦发抖的厉害,宛若被雪水冲刷过的落叶,额头上是泌出的汗珠,晨光打在上面反射出晶亮的光泽。

眼皮沉沉的垂着,犹如千金重似得紧闭,于澄叫了几声他也没丝毫回应,不禁急了才凑近听他说了什么,于卓昱发青的唇抽搐着,嘴中不停重复着微弱的声音“不要……孩子……我要见他……见他……”

不明所以的于澄放弃了,正要起身去厨房为他找快湿帕给他擦汗,却被一双手紧紧抓住,似存着坚定的信念,这样抓着就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抚了下他的额头,并不烫,许是被噩梦靥到了,于澄复又坐回床边回握那双同样冒着冷汗的手掌,他能撇下清醒的人却狠不下心抛开这样的于卓昱。

于卓昱觉得自己像是在地狱和人间徘徊,周围笼罩着黑暮,就像被压缩的污水铺满周围,难受的喘息着。

在梦里,他不是现在的男儿身,而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她将自己挤压在那狭窄的角落里,似乎那样能够稍微热一点抵御冬夜的严寒。

这是空荡荡的木屋子,在狂风呼啸中老旧的木板咯吱作响,凛冽的寒风伴着雪花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如在一间天寒地冻的冰山中,稍稍一动就会被撕开皮肉,外面继母的叫骂声穿透了木头墙凿进她的太阳穴,生疼生疼,“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竟然未婚先孕,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

“贱人,骚货,看我待会不打烂你肚子里的野种,绝不能把那孽畜留在世上!”

女人顾不得九月的身孕,吃力的爬向残破的木门,无力的敲打着,泪水像是开闸了一般掉了下来,咸湿的眼泪渗入她干裂的肌肤中,痛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却扯开了脸上的裂纹,丝丝血珠吐了出来。

她的声音凄楚的令人揪心的痛,“妈妈,不要伤害宝宝!求求你,他/她是我的命,没了他/她我也活不下去了……”

“是于澄留给我的,您不能杀了他/她……”

“求您了…不要……”

声音越来越凄楚,几乎听不到她微乎其微的恳求,手背敲破了,却因为冻得麻木而感觉不到丝毫痛苦,冻得发紫的手指上闪烁的钻戒让她重燃了力气,死命撑大着要闭上的眼睛,眼看着不远处的窗户。

她半撑着挪了过去,小心的护着肚子,宝宝,你要保佑自己和妈妈,我们都要活着见到爸爸,好不好?

紧紧抱着肚子,她就这样撞上了二楼的窗户,从空隙间跳了出去,瞬间砸进冰冷刺骨的雪地里,撕心裂肺的痛苦从肩膀上传来,大约是碎了,也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响起了叫骂声。

雪钉子打到脸上,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大片雪地,不能放弃,于澄,等我和宝宝来找你……一家人团聚好不好?

眼见于卓昱脸色比刚才更差,抖得也越发厉害,仅仅这一两个星期的发烧恶化,竟是将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瘦成了纸片儿,将于卓昱轻搂入怀中“卓昱,醒来!不要再睡了!”

不知喊了多久,于卓昱似有所感应,但眼皮就像被不干胶黏上了,好不容易拉开了一条缝,模糊中像是看到了熟悉的神情,那样透着关心焦急的脸孔,和梦中心心念念的人一样……

☆、法则72:放低

让人心疼的苍白无助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手指轻触于澄的脸,像是碰到了什么又触电似得缩了回来,不敢确认面前的男人,轻声呢喃更像在确定什么:“……于澄?”

“是,我在。”一晚上下来,下巴上布着短须,却让于澄看上去越发男人味,在迷蒙熹微的晨曦中俊美的无法直视。

昏沉的思绪逐渐回笼,下一刻似乎清明了不少,直直的望着面前的人,清浅不一的泪痕瞬间滑落脸庞。

喟叹了一声,于澄轻轻撷去那滴泪珠,这个记忆中极度自卑却极度傲慢的哥哥,从没有在人前显示这么软弱的一面,但这段时间却打破了于澄定型记忆。

似乎不想让于澄看到自己这么脆弱的样子手掌紧紧捂着脸,维系着在于澄面前仅剩的自尊。滑落的泪珠却从指缝间挤了出来,一个个坠下的轨迹让于澄的心也跟着揪紧。

想要拿开他的手,却被于卓昱死死抓着,更似要划花脸的力度,沙哑的声音带着泣音:“你走……”别看他!

快要溢出的心疼涌出胸口,这种时候于澄怎么会走,不知怎么的升起一种熟悉感,曾经有一个人也是这样傻,明明哭的一塌糊涂还要假装没事,穷其于澄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天赵惠研的话,她笑的寡淡,明明面无表情透着哀凉,“于澄,忘了仇恨吧,你一定可以过幸福的日子……不要被我这种污秽的人染黑了。”

“惠研,你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愿望……”

当时,他是这么回答的吧。遥远的记忆并未因时间的冲刷而减淡,反而越发清晰起来,将于卓昱微颤的身体轻轻抱着,湿汗透过睡衣传递到手心,,一下下的拍着他的背,有节奏的旋律让于卓昱因恐慌而加速的心跳逐渐平稳,雾水弥漫入他的眼眶只能努力大睁着,似乎害怕一眨眼眼前的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告诉我,梦到了什么?”

这话问了出去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丝回应,嚅嗫了一阵于卓昱沉默以对,他怎么解释又怎么和于澄说,梦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并且和一个同样叫[于澄]的男人有过一个孩子。梦中的一切是那么真实,似乎到现在那蚀骨的冰寒穿透肌肤刺入五脏六腑,痛彻心扉的真实就算梦醒也能清晰感受到,如果不是于澄唤醒他,会不会一直持续梦到最后,一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凄凉,默然闭上了双眼,双手环上于澄的背,温暖的气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劝不下固执的于卓昱,只有带着这位坚持上岗的经纪人出门,打开的门的手顿了下。

清晨微凉的空气从走廊间窜了进来几个鼻息见是青草的味道,犹如被泼了一层金色滤光的天空,此时阳光穿过云层绽放丝丝光芒,将不远处的男人勾勒出一层金色的轮廓,背光中男人显得高大挺拔,他低垂着头站在窗边,一手紧紧拿着手中的保温盒,时不时打开检查下里边食物的热度,也许是过于专注,并没察觉已经打开的门。

“你在这里做什么?”于澄蹙起眉,率先开了口,他认为这种语气并没什么不妥,但于卓昱暗自心惊,于澄对任何人事物都没有过多的情绪,这样明显的不待见是极少有的,不自觉的观察起面前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男人。

不像凡间的外貌很难让人忘记,很快就记起了此人的资料。是元家最小的少爷,天王元韶的舅舅,据说此人已失踪多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在当执行长时的习惯让延续至今,曾经所有商业对手的资料他都了熟于心。

他相信,只要愿意花钱,总是有透的了风的墙。

当知道要来天朝,于卓昱将这里一些的家族和需要注意的人物一一了解,其中元韶的家族也是重点之一,这位失踪已久的人很少被外界提起,被莫名其妙赶出了家族就消声灭迹在上流社会,资料虽然被销毁了,但总能从部分渠道中挖掘出点什么。

对方的脸,有种无法忽略的压迫感,比一张照片的存在感强的多了,即便看过各色各样的人,也无法在那气势中巍然不动,错开了关注在闵晹身上的目光,于卓昱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猛然,他瞪大的眼睛,。

他拿到的照片是20年前的,当时的闵晹年轻俊美,但现在的这个人竟没有丝毫变化,这怎么可能?即使保养再得当,也不可能让一个40多岁的男人像20岁!

完全没注意到那之后的于卓昱,惊喜的闵晹看到于澄走了出来,双眼亮的吓人,提起手中的饭盒,声音不由的缱绻温柔起来,“你要出门了?昨天没怎么吃饭,所以拿了点东西给你垫垫肚子。”

投射在他身上的眼神太过专注,佯装平静的看着那只小巧的四方形饭盒,垂下了碟翼似得睫毛遮住了对方的眼芒。

闵晹面上无动于衷,举着饭盒的手掌沁出细汗,如打翻了的颜料盒,混杂的颜色模糊了原本的期待,微凉的清晨透着疲惫的希翼,渐渐暗淡下去,在闵晹准备收回的时候一双修长整洁的手接了过去,闵晹着迷盯着那双手,每一个指甲都被修剪成漂亮的椭圆形,淡粉色的指贝,骨节的形状都是完美的,光滑的手背几乎看不到毛孔,浅青色的血管在半透明的肌肤下透着几分诱惑。

只是这样一双手,闵晹痴迷的,几乎想要将它占为己有,双手不自觉的覆了上去,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于澄加快手上的动作打破这妄图的旖旎。

吞下溢满胸口的贪婪,遇到于澄,他的自制力竟是低到了这程度,闵晹缓缓道:“那么你记得吃一点再工作。”

闵晹觉得自己心里住着一直恶兽,会随时跳出来咬出猎物的咽喉,恨不得将心爱之人吞骨入腹,他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于澄退一步他就进一步,步步紧逼不给猎物一点喘息的时间。

见对方毫无血色的面孔,于澄不自觉的开口:“你也要记得吃早饭。”

“好!”听见于澄这话,填满的狂喜似乎要淹没闵晹,灵魂都叫嚣着快乐。

“那,还有其他事吗?”见闵晹还是那张扑克脸,但眼睛却闪烁着狂喜的光芒,被朝阳镶上一层金黄色的边,于澄一时心底感慨着,每个恶魔都长着一张天使的脸。

深深凝视着,张了张嘴,心里有着许多话都想倾巢而出,但闵晹知道自己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他的人生除了强势和武装镇压,似乎没有语言这项艺术,只能用那双如鹰的眸子钉着于澄,似乎这样就能将面前的人全部占有。

见好就收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闵晹冷着脸,只有眼神中透出恋恋不舍,在经过于卓昱的时候,所有的痴迷柔软瞬间降温,冰冷的就如同一条毒蛇。

若不是为了让于澄轻松点,怎么会让这祸根待在这里,即使不停解释自己的做法没有错,但看到于澄身边站着的人不是自己,那股子潜意识的疯狂就想撕裂那张英俊的脸蛋。

直到闵晹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于澄才打开那只饭盒。

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透明的蛋皮绿色的蛋黄被切成碎丁混着灰粉色肉丝点缀在热气袅袅的白色粥上,看见这样的搭配就非常有食欲,这是于澄曾经最爱的食物,因为那是前世的母亲经常为他做的,这碗应该也是闵晹亲自做的,脑中闪过曾在看到的画面。

那个记忆中永远强大男人,何必,何必将自己放的这么低。

“你不吃吗?”被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盯上,于卓昱被不自觉钉在原地,回神后却看到于澄拿着饭盒走向不远处垃圾桶。

“嘭咚”一声,温热的粥连着盒子被遗弃在垃圾堆中。

于澄浅浅回头,美瓷般的脸上浮上单纯的笑意:“没必要。”

收下,只是为了做给闵晹看,至于吃不吃,就是他的事了。

回到公寓楼下,闵晹并没有马上离开,坐入车子后闭目靠在背椅上,疲惫泻出眉宇间,淡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眼睑下方浮出青紫。

“Boss,有消息了。”

搁在座椅上的手一根根收紧,似不想知道结果,他多么希望听到“没消息”,颤了颤眼皮,嘶哑道:“说。”

“楼道7号监控器中,于澄少爷将那盒粥……扔了……”闵晹面无表情,不暴怒也不说话,艰难的将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跟在闵晹身边的他们再清楚不过,这样的闵晹才是可怕的,谁也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做什么。

从后视镜中,能看到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睛蒙上一层阴霾。

闵晹侧首望着从大楼电梯中走出来的于澄两人,胸口像被锤子砸到一个坑,痛的麻木,于澄,你一刀刀的刺着,我也会痛的。

☆、法则73:笨拙的追求

一个月的时间流逝而去,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于澄名义上的未婚妻罗伊兒假期回国,由于这次于澄没有苦苦纠缠,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别说于澄没什么招惹女人的想法,就算有也不会选择间接害死[于澄]的女人,虽然罗伊兒也奇怪对她死缠烂打的人怎么这次一反常态,她可不相信于澄不知道她回来的事。难道真的放弃了她自然也乐的轻松,要不是罗启申告知让两人近期内见个面她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完全不知道于澄也同样避之唯恐不及的罗伊兒准备策划着搞砸这次历史性的会面。

在这一个月中吸血鬼狂潮并未退温,反而像正午晃晃日照灼人眼球,大多数新人已经没有力气去嫉妒于澄了,当还在能力所能追赶的时候会出现负面情绪,但如果差距太大望尘莫及时,那么崇拜和羡慕的情绪就会油然而生,在YL公司精心策划下,那只MV中的出现的小蝙蝠被做成各种表情的公仔,可爱的程度是任何女生都无法拒绝的,一时间这种公仔被抢购一空,在厂家的连夜赶工下才勉强供应上,不少商家瞄准了这个时机,推出了周边产品,如文具的印染,服装上,背包上,这股热潮如同传染病般扩散开去,原本知道于澄的人只是限于武侠剧影迷和偶像剧的观众,现在他的知名度却扩散的更广。

在网络票选的人气中,让于澄翻唱《焚日》的提议高居不下,狂热粉丝甚至还做了问卷调查,这意见刚展露苗头,YL策划部立马决定让于澄在最短的时间内录制。

娱乐圈很少有人翻唱元韶的歌,他的歌皆是本人作曲,曲风多变,其中的高难度大多数艺人无法驾奴,能跟上元韶定的Key在娱乐圈并不多,偶像歌手无法达到这标准,实力派又不适合,当于澄决定翻唱的消息传出,圈内圈外不乏等着看于澄好戏的,就算是策划部也提前做了补救措施,当翻唱出炉后没人敢相信于澄的唱功不仅不差,竟是不比元韶逊色。

有合成高手将《焚日》MV和于澄翻唱的结合在一起放到网上,点击量飙升,让广大“教众”感受到了真正的于澄唱功和演技的双重冲击中,成为近期最受欢迎的MV歌曲。

从《蚕天变》和MV中众人都能看出于澄的演戏天赋,被Mr李多次夸赞“天生戏骨”加深人们对于澄演戏才能的印象,如元韶这样被公认的全能艺人的人凤毛麟角,没人会想到于澄竟然唱功如此了得,这并不是一天半个月能够铸就,他却偏偏如同得了上帝得天独厚的照顾。在一次对叶靖生的访谈中,媒体记录了他的一段话,“于澄是一个能带来奇迹的艺人。”

之后的事实证明,于澄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他完成许多惊人之举,这也奠定了他成为独一无二天王的地位。这种在一般演艺圈人士眼中已经好极的新人成绩于澄却不够满意,他没有骄傲自满依旧谦逊认真的完成每一个工作,这让人们对他印象越发好。

在他看来这受欢迎的程度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有乘胜追击才能巩固他的死忠粉丝群。

和闵晹的每周一天的共进晚餐依旧在有条不紊中进行,两人的相处没什么变化,却又有些潜移默化的默契,初见面时的剑拔弩张早已消弭,闵晹像是大多数没谈过恋爱的少年般,小心的讨好着心上人,他学着为于澄做一顿营养丰富的菜,虽然那味道差强人意,他会在累极的于澄肩上盖上一层薄毯让他睡的更舒适,然后痴望一夜也不知疲倦。

有一次,当于澄从晨昏中醒来,被那道专注烤的全身燥热的视线给擒住,这视线并不陌生,前世失去妻儿的他失去理智过,但后来在母亲去世的噩耗中清醒过来,那时的闵晹害怕他潜意识自杀,将所有不利的武器都去除的干干净净,他只能继续装疯卖傻下去等待报仇的机会,不知是拜他高超的演技所赐还是闵晹想维持和平假象的愿望太过深刻,他们两相安无事了半年,那时半夜惊醒,身边的男人总是最早发现,照顾他一宿,这样的眼神看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已冰封在记忆深处。

这个时候于澄问出了前世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你在看什么?”

然后就会一如既往的看到闵晹眼中沉溺的痴迷,流光溢彩的眼神中只有于澄疑惑的表情,“看你,我怕闭上眼你就会消失。”

似乎,于澄就是闵晹的整个世界,得了于澄他别无所求。

这种回答让于澄想笑,想嘲笑闵晹不适合扮演苦情男,但到了舌尖这股讽意却流过味蕾汇集成涨酸的苦涩,如果闵晹的爱是亲情,那么前世他们是不是不会演变成那种结果,但于澄知道没有如果,他苦了一世,恨了一世,祈求了一世,锥心的痛和刻骨铭心的囚禁,黑暗中的绝望和被毫无尊严的践踏伴随到这一世,如何能消融。

于澄感觉的出来,闵晹想给他一个平凡的追求,将所有前世的遗憾一点点补齐。

两人重生了,这一世闵晹将几辈子的耐心,将所有的爱慕情愫都化作笨拙的行为来照顾于澄。

前世他不懂爱,这一世他会慢慢学,只要于澄愿意给这个机会。

闵晹知道,他欠于澄太多了,但他不会道歉,仅仅简单的一句歉意是无法驱散于澄心中的积怨,他会在活着的日子里用尽全力弥补,会用全部的心神待于澄好,他想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于澄面前,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于澄多看一眼,多一个笑容也是值得的。

这个男人将自己放到最低的姿态来讨好着于澄。

在和闵晹如湿雾般浓稠的感情中,于澄想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让他可以逃离窒息感的地方,然后他找到了,陪着林茜一起去看疗养院中的林芊芊,说来也许是缘分,也或许对于澄有特殊的印象,暴躁疯癫的她只有在于澄面前才乖顺的如同一只收敛起爪子的家猫,让林茜啧啧称奇,不论是偷偷藏匿的私心还是爱护妹妹的情都让她很盼望每次和于澄一起照顾林芊芊的时光。

也许是相似的际遇,也许是怜惜,在这里,于澄得到了就算演戏也无法得到安宁平和。

或许只有一件事,是让于澄耿耿于怀的,娱乐圈公认的劳模天王元韶请了长假,一个没有期限的假期。

虽然YL已压下了这件事,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触角灵敏的狗仔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矛头在于“无限期”这几个字上,纷纷猜测元天王是发生了什么事,根据闵晹的对外发言人简宴的话,就是元天王这几年太累了,在超负荷的工作下他需要一段时间修养,这并不是说不过去,多次因疲劳过度而住院的元韶敬业精神是业内皆知,但狗仔队可不管这些,照样猜测出五花八门的原因,甚至还有猜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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