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诊室(2/2)
从值班的诊室的方向传来。
池彻浑浊的眼神逐渐聚焦,眸色冰冷,顾不得其他,疾步边往那走。
即便面对再棘手疑难杂症都沉着冷静的男人,罕见地在人前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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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室里,苏戈在被陈雪砚夸赞过和池彻好般配后,顺便向她打听起池彻在医院的情况,谁知刚强调完“重点讲讲追求者的部分”,便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到了。
是上次在住院部大厅医闹的男人。
此刻他似乎又沧桑了许多,醉醺醺地带着一身酒气,活脱脱一个流浪汉。
流浪汉进门便把从怀里掏出的酒瓶往桌沿上一摔,伸直胳膊将尖锐锋利的切口朝着屋里的人比划:“你们就是个骗子医院!每个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做的都是坑蒙拐骗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去死!”
苏戈始终记得池彻给她讲过的这户人家的情况,妻子病逝后,丈夫接受不了现实变得颓废而狼狈。
男人用尽力气说话时,酒劲冲上头,脸前有了虚影。
不知看到了什么画面,只见突然脸色一紧,方才愤怒的愠色登时收住,急速变成了愧疚自责的一脸愁容,刚毅的眸子里涌上了泪光。
他憔悴地喃喃道:“余静,你来了……我好想你。儿子很好,我也很好,你回来好不好?”
苏戈紧张地看着他这古怪的变化,眼看着他悲伤地连步朝陈雪砚的方向走去。
他醉的实在是太厉害了,晃晃悠悠的脚步虚浮,猝不及防地左右脚绊在一起,险些要栽倒。
陈雪砚面色煞白,肩膀直发抖,手紧紧按在一本厚厚的医学词典上时刻准备拿起来充当防御的武器。
她不敢动作,也不敢躲开,生怕自己过激的反应会刺激到患者家属敏感而崩溃的精神状态。
她故作镇定让自己冷静下来,嘴角上扬,勉强地让自己放松,并柔声安慰道:“赵先生,您先冷静,先把东西放下。”
一句“赵先生”把男人从酒醉的幻想中拉出来。
男人随即清醒:“你不是余静。你骗我!”
“……”
还不等陈雪砚有所动作,便见男人愤愤地扬起手臂,高举起地酒瓶的切口淬着一圈骇人的冷光。
“赵先生,您别冲动!逝者已逝……”苏戈突然抬高的声音有效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苏戈看着男人朝自己转过头来,毫不掩饰地露出鄙夷与不屑的眼神,只觉心里一凉。他可能是听了太多这样不痛不痒的安慰话,觉着好笑而无语。
苏戈抿唇,很快换了劝导的思路。
“您动手前能让我先来吗?”苏戈作为专业演员,很快把自己投入到一个同样对这家医院怀有怨恨的人设当中。
见赵先生紧绷的表情有所松动,苏戈再接再厉:“这家医院把我男朋友抢走了。”说着苏戈垂下头,表情隐忍却痛苦,说话点到为止却给人留下十足的联想和脑补空间,“我们都快结婚了,本来能有幸福的家庭,说不准一两年后能有一个孩子。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但是这家医院——”
苏戈猛地抬头,“把我男人抢走了!”
一腔“肺腑”感慨完,苏戈心里没底地盯着男人,不确定自己这一思路是否合适。
好在苏戈赌对了。
赵先生难得找到同类,对于这个女孩诉说的感情能够感同身受,心疼地放低声音,问:“你男朋友也是被这家医院医死的吗?”
苏戈适才吸了吸鼻子,紧紧地抿唇,眼底蓄着泪花,沉重而悲痛地点点头:“就是这家医院。”
它霸占着我男朋友。
陈雪砚在苏戈吸引对方注意力时,已经非常机警地联系了医院的安保人员,此刻全神贯注地盯着苏戈,感慨不愧是专业演员,连她都快相信了。
不过比安保人员先出现的池彻。
池彻突然的破门而入,打破了诊室内用谎言营造出的短暂和谐。
“你没事吧?”池彻大步流星地直奔苏戈身边,抓着她的胳膊,焦急地关心。
苏戈轻轻摇头。
随即池彻转身:“赵先生,您先冷静一下,把东西放下。”
赵先生被酒精麻痹后迟钝地反应过来:“你在骗我!”
苏戈刚要露头挽回,被池彻抓着小臂挡在了身后。
赵先生瞧着这形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怀疑,哈哈笑着,挥着酒瓶捅向了自己的腹部。
“好啊,好啊,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男人跪在地上,逐渐脱力栽倒。
嫣红的血顺着明亮的地板缓缓蔓延,艳丽而刺眼。
“去拿止血绷带,通知手术室准备。”
池彻示意看傻眼的陈雪砚,自己则冷静地过去查看病患的情况。
陈雪砚刚抬步去照做时,却盯着池彻的背后,一脸惊慌:“苏小姐!”
池彻扭头,在苏戈摔到地上前,极迅速地接住了她轻飘飘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跪地!红包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