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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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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刚挣扎离开,很快又被反应过来的男人扯回怀里,甚至在她汗湿的脸上舔了舔,笑道:“看来你的体力还有呢,不如再来一次……”

“虞月卓,你有完没完?”阿萌黑着脸,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滚!”

趁着这次结束,而他没有马上展开下一轮的情-事,也让她开始清醒过来。先前每一次结束时,她的脑子都有些糊涂,不管他怎么折腾自己,仿佛都是理所当然一般,而每一次他都未给她清醒的时候,马上拉着她投入到下一场激情中,使得她难以保持理智。

阿萌现在只想捂住脸尖叫,根本不敢相信先前那个不知羞耻又胆大妄为的女人是自己,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胆子不大,根本不可能会主动去做那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猫腻。可是,冥冥之中,似乎那又是自己的本意,仿佛被一种力量唤醒了她体内的一种原始欲-望,诱惑着让她放开自己去亲近这个男人……

“自然是没完的。咱们好不容易终于洞房花烛夜了,你憋了为夫这么久,不是应该拿些利息么?”说着,原来清朗的眼眸又开始转黯,然后翻身抱住她,未给她清醒的机会,直接将已经胀大的欲-望插-入柔软湿滑的秘密之地,使得还停留在甬-道里的白液溢了出来。

“唔……”

阿萌轻吟一声,习惯了男人碰触的身体已经挺起腰腹与他贴近,还残留着的理智让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再一次被情-欲逼出水雾的眼睛眯起,眼泪滑出眼角。

“虞月卓……”她张嘴,却只能发出虚弱的呻-吟,神智再一次迷离,满心满眼里只剩下眼前的男人。

“乖……”

男人低低地叹息着,看着她潮红的脸蛋,仿佛怎么也要不够她,就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让他觉得好喜欢。

………………

……………………

直到她终于承受不住晕过去时,男人也已经再一次发泄出来后。

虞月卓满足地拥紧了身上的女子,然后低眸一看身下的人,见她不省人事时,顿时有些慌了,等发现她只是晕了,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不满意她的体力,他还精神满满呢,她却每回都哭着说“不行了”,实在是扫兴,也让男人觉得她的体力该好好煅炼了。

平息了体内的激情,虞月卓小心地让自己退离她的身体,这翻动作自然又让她轻哼出声,然后迷迷糊糊地转醒,看到身旁关心地瞧着她的男人,忍不住嘴巴一扁,委屈地说道:“虞月卓,我好疼……”

虞月卓吓了一跳,“哪里疼?”虽然途中她也叫过疼,但那时都是因为他动作太大时她承受不住的抗议之声,但他确信自己这过程中都很小心地未伤着她。

她趴在他怀里,眼睛仍是水润润的,眼睫挂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十分可怜,软软的声音没什么力气:“下面疼……”

虞月卓很快意识到她说的是哪里,不禁俊脸一红,但也有些心急,怕自己是不是因为陷入激情妄形中一个不注意伤着了她,赶紧起身去点了灯后,移到床边,然后蹲□小心地分开她的双腿察看。

这个动作自然又让她哼哼出声,使得他的动作越发的小心了。就着灯光,男人双目如炬地盯着她双腿间的美景,自然很快地心神又被与自己不同的女性的脆弱而神秘的地带吸引了,无论看几次,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怜的娃,从来没有关注过男女之间的不同,更没有机会了解女性的身体奥秘了。)

不过在看到那地方不只红肿不堪,甚至还有些破皮,仿佛轻轻按一下就要流血似的艳红,让原来折腾得尽兴的男人难得心虚了,在她不舒服地哼出声时,赶紧小心地揽过她的身体,柔声哄道:“乖,只是有些破皮,稍会我带你去泡温泉,抹些药很快就会好的。”

眯着眼睛又看了他一眼,确认他是诚心诚意的,阿萌满意地点点头,终于闭上眼睛睡去。

这下子,虞月卓终于发现她这一系列的行为原来是因这累惨了而无意识所做的,估计清醒后绝对不会记得,怨不得她会这么大胆地同他抱歉她那里疼呢。

无奈又好笑的男人只能重重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直到她闭着眼睛又抗议地娇哼出声后,方起身穿了衣服,然后不要脸的男人用被子裹着睡死了的某人,大摆大摆地开门出去,直接往后院的温泉行去。

子夜过后,温泉对夫妻开放,不再区分男女区域,只要有意愿的都可以组队去泡温泉,没有人会阻止你——事实上,现在客栈里除了守夜的店小二,也没有什么人在走动了,是以虞月卓这般大摇大摆地将人抱去泡温泉的情形,也没有人看到。

也许男人皆是因性而爱,终于将她占有后,虞月卓心里只觉得一种脉脉的温情及柔软溢满了心房,让他甘之如饴地为她做任何事情。那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何小时候总是调皮地欺负她,并不是因为他天性恶劣地喜欢欺负她,也不是因为她看起来娇弱纤细惹人欺负,而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不允许她总是发呆而忽略了自己罢。

原来他这么早就爱上她了。

被爱情弄得感性不已的男人很用心地伺候累极睡去的少女,泡了温泉后,给她清洗了身子后,又抱着她回客房歇息。

原本凌乱的客房已经被人收拾干净,脏乱的床单与被子也换了一套。虞月卓满意地将怀里睡得不省人事的人放到床里,去拿了消瘀止血的膏药过来,小心地为她红肿的地方擦试。这其间,她一直未醒,甚至在他经不住诱惑做得过份了时,只会哼两声抗议,那软绵绵的声音,哼着他心里越发的没了脾气。

等做完一切,虞月卓却并不觉得累了,毕竟以往行兵打仗时,几天不睡都是常事,只要打座一下很快便会精神熠熠,不过看她睡得这般香甜,让他忍不住想搂着她,一起进入梦乡。

他小时候,在父亲去逝时,人生正处于低落时期,她来到他身边,不理会他恶劣的态度,坐在他身边自个找话题同他聊天,当时便听她自言自语地说过什么人生最幸福的四件事:一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饭菜,三是听爱人说的情话,四是跟孩子玩着游戏。

那时她小小年纪,却老气横秋地劝慰了他很多话,虽然他沉浸在悲痛中,但却将她的话都劳劳记着。似乎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记得很清楚,没有一刻忘记。即便他们十年未见,他却总会在清闲的时候,一遍一遍地回想着她所说过的话。

而现在,却觉得,同爱人一起相依偎着入睡,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阿萌,晚安。”

他在她温暖的额上印下一吻,暗哑的声音轻轻地说。

**********

这一觉,阿萌睡到午时才醒。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抬头便见到男人一只手撑着脸颊,用一种十分温情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脸红,又有些尴尬,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蜜。

不过,已经回复清醒的脑袋很快被男人过份温情的目光弄得有些毛骨悚然,竟然吓得直接跳起身,差点跌到了床下,还是虞月卓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可是这般折腾,很快让她意识到身体的不适,简直像是被车辗过,零件都要散了一般。

“早安。”

在她正为身体的酸疼哀哀痛叫时,男人已经凑过来给了她一个早安吻,柔如鸿毛的吻轻轻地刷过额头,让她的心为之一悸,说不出的滋味让她有些发傻。

“饿了么,想吃些什么?”虞月卓十分温柔地问,这种温柔更教她不知所措。

虽然平时的伪装让他对自己也很温柔,但她大多数时会发现那种温柔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邪恶意味的温柔,仿佛带了什么目的一样,让她不由自主地防备。可是,不过一觉醒来,突然发现他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不带丁点的异样情绪的温柔,让人沉醉不已,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阿萌迟疑了下,说道:“有些饿了,随便什么都行……”

然后在她的呆滞中,便见白日明亮的光线中,显得十分温雅俊美的男人又柔情如水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慢腾腾地起身出去,不久后,端了一托盘的东西回来。

阿萌木然地由着他扶自己起身用膳,他的异样弄得她心里的疑惑更盛,甚至因为他这种纯然不带恶性的温柔,让她在接受过后,直觉他有什么阴谋,或者是不是要对她做什么无耻的事情时,开始不安起来,明明肚子饿得厉害,却因为他的态度弄得没有什么食欲。

“怎么了,食物不合口么?”虞月卓满眼怜爱地看着她,仿佛一个体贴完美的丈夫,“还是身体不舒服?”

身体确实不舒服,可是因为醒来后他迥然不同的态度,弄得她心里甚是防备,连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也无法顾及,只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异之类的。别怪她不信任他,谁叫他从小到大素行不良,以欺负她为乐呢,而且昨晚她也被欺负得十分凄惨呢,现在只能窝在床上吃东西就是个例子。

最终,阿萌觉得自己受够了,放下筷子,一脸诚恳地对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的男人说道:“虞月卓,你有什么目地就说出来,不用弄得这么……会让我觉得很害怕耶。”

“……”

虞月卓温柔的表情僵住,徐徐地眯起眼睛,什么温情什么爱恋都消失,只剩下一种邪恶得想要掐死她的表情。

阿萌突然淡定了,这样子的才对嘛!

第38章

“我说,昨夜应当是如你心所愿了,为何你却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呢?何故?”清清澈澈的声音有些疑惑不解地说。

山顶林间的一处简陋的亭子里,依然是白衣墨发的少年优雅舒然地抚着琴,漫不经心的曲调响起,似是不成调,但侧耳倾听时,却又发现那调子是颇为随意舒懒,仿佛世间万物皆没有放在心上的淡然宁泊。

清风,绿树,陋亭,檀香袅袅,白衣少年,雪色玉琴,形成一副极美极精致的画。

那背对着亭子的男子眺望着远处,从此处位置望去,绵延青山尽收眼底,仿佛如画江山可掬于手下,让人不禁胸臆中豪情自起。

仿佛如此美景终于驱散了男人心中的烦闷,奇特的声线反驳道:“定是你瞧错了,我现在很好。”

“是么?”阎离尘如玉的眉目低敛,修长的手指轻拨过琴弦,随意地说道:“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味道的屁了,你现在什么模样我能瞧不出来么?怎么,感情受挫了?说出来让我乐乐,说不定我能给你分析分析。”

“……”

听到那清澈的声音却说出如此粗俗得让人想暴扁的话,虞月卓心里的暴虐瞬间让他想掐死身后的男人,更逞论是回头后当瞧见那人如玉般出尘的模样时,只会让人有种深深幻灭的无力感。

“闭嘴,我很好!”顿了一下,忍不住冷哼道,“我再不好也比你强,至少我家娘子已经乖乖地嫁给我了,而你所要寻找的人,却扬言生生世世与你相见不相识!”

原本漫不经心的琴声突然凌乱起来,然后那琴声嘎然而止,半晌,是男人幽然的叹息,“你这熊孩子懂个屁,她只是太害羞了,所以才会避着我。若是她知道我为了寻她走遍万水千山,容颜憔悴,定然会感动不已、哭着奔过来与我相认。”

“……”

这到底要有多自恋、脸皮要有多厚才能得出这么个让人黑线的结论来?人的无耻应该有个限度才对吧?这个人的无耻已经没有下限了。

虞月卓忍住回头瞧那张精致的玉颜一眼的冲动,深深承认自己面对这个男人时,也是自愧不如的,比无耻比脸皮,这男人才是世界之最,他须得甘拜下风。他应该让阿萌瞧瞧这男人的德性,让她知道,其实这个世界上,她家相公不是最无耻的,还有人垫在他面前呢。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月卓,瞧你这般模样,为师瞧了真是不忍心,快点说说你的苦处,为师好帮你。”

虞月卓皱眉,心中有种无力感,“都说很多次了,你不是我师父。”然后在少年端着一副出尘脱俗的表情行一些鸡婆之事时,终于忍不住有些犹豫道:“阿尘,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对她不好时,她害怕又防备,让人都想对她好一点了;好不容易想对她好点时,她竟然以为有什么目的,反而对她坏才是理所当然的……”说着,男人俊雅的脸有些咬牙切齿,显然是极度怨念的。

对于男人来说,总有这么个特别的女人会搞得你心力交猝,但却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半晌没有听到回答,虞月卓忍不住回首,看到少年在发呆,不由得蹙眉。

“阿尘!”

阎离尘回过神,见面前文雅的青年不满地瞧着他,眼里的恶意怎么也遮挡不住,虽然他打不过自己,但自己教出来的孩子却是极为难缠的,可不想与他打起来,届时自己也讨不了解好。

阎离尘拨弄着琴弦,让流畅的琴声抚去尘世间的纷扰,开口道:“你这样说我也很苦恼耶,我又不是女人,哪里晓得女人的想法?看来弟妹是个颇有主见的女子,可不是你能呼来喝去的,你以前不是挺高兴她不似那些大家小姐般柔弱又没脾气么?”

虞月卓额头的青筋猛跳,他就知道这男人根本是个不着调的,是他鬼迷心窍了才会问他。

就在虞月卓忍不住想踹死亭子里的人时,阎离尘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如玉的脸庞出尘得仿佛沐满了圣光,“哎呀,若是想知道她怎么想的,何不让她自己亲自说?你且等等,我弹一曲魔域曲,让她心甘情愿地对你吐露心声……”

“住手!”虞月卓眼疾手快地一步跃来,一手按在琴弦上,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你不觉得这种手段很不入流么?”

阎离尘挑眉,“怎么会,你不是一向很喜欢做这种无耻的事情么?嗯,因为你的脾性合我之意,我才传授你武功,带你闯荡江湖哩。”

所以说,咱们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无耻。

“……她是例外的!”虞月卓深吸了口气,郑重地说,“别再试探她,你承受不起这后果。”

“所谓的承受不起,是来自你还是来自她?”阎离尘不耻下问。

“都有。”

听罢,阎离尘有些可惜地放弃了攻心为上的想法,叹道:“好吧,既然你自己想不开,那你就继续纠结吧。”

他宁愿自己纠结,也不要他多做手脚,即便她昨晚的主动是因为他的琴音迷惑,但仍是让他感激不起来,反而有种想撕人的冲动。他的女人不是任何人都能动的。

琴声再次响起,平常的音调显得漫不经心,少年清澈的声音说:“对了,近日江湖不太平,你且小心一些。”

“关我何事?”虞月卓唇角翘起冷笑,“我现在是朝廷命官,不参与江湖俗事。”

阎离尘眉目安静,淡淡说道:“四年前,你可不是这般说的,一入江湖岁月催。三年前万剑山庄镇庄宝剑——惊鸾剑失踪一案,还未曾查明,有人怀疑咱们是所指使者,近来武林中有些侠士频频派人往北而来。”

听罢,虞月卓真是恨不得将亭中的少年直接踹下山涯,“怕是他们怀疑的是你干的,却累及了我罢。”

“确是如此。”阎离尘很淡定地点头承认他的话,端的出尘。

“……”

果然无耻!

*************

身体仿佛散架了一般地酸疼不堪,但原本应该肿痛不堪的某个地方传来的清凉感让她忍不住满脸通红,攥紧了拳头捶着枕头。

她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昨晚为何会那般大胆,还敢说什么反攻之类的。好吧,开始的时候确实反攻了,至少她也折腾得那男人丢掉伪装,几次忍耐不住地差点暴口粗,让她心里极有成就感。但当真正结-合后,却轮到她受罪了,哪种姿势羞耻哪种姿势来,她力气弱,根本没法反抗地任他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些羞愤,怀疑自己鬼迷心窍,才会想去反攻他,让自己落到这等悲惨境地。

到底她那时怎么会那般大胆,仿佛被什么蛊惑了一般呢?

阿萌百思不得其解,想破脑袋也不知道原来世间会有人能凭着一把弦玉琴shā • rén于无形,教那些远离朝廷的江湖中人绕道而走,不敢与之正面对上,被江湖人称之为魔琴尊者——离尘公子。

阿萌纠结了许久,终于慢慢接受了昨晚的事情。反而自打嫁给那男人起,她已经有心里准备让他压了,虽然昨晚的事情诡异了点,但好歹也完成了洞房花烛夜这一人生大事了。只是……以后估计她没有理由再拒绝他的折腾了,而那男人食髓知味,不知道怎么折腾她呢。

突然觉得人生一片黑暗的阿萌再也躺不住,拖着酸疼的身子打算去泡个温泉洗去身上的酸乏。

“小姐,你要去哪里?”屋外伺候的知春见她开门出来,赶紧跑过来问。

阿萌瞅瞅屋外,没见到那男人的身影,问道:“知春,虞月卓呢?”

听到她这般直呼姑爷的名字,知春虽然觉得小姐大胆了些,但却没有多想,摇头道:“奴婢不知。”

阿萌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虞月卓此时不在竟让她觉得松了口气。自从她说了那句“虞月卓,你有什么目地就说出来,不用弄得这么……会让我觉得很害怕耶。”让他变了脸色后,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好像想掐自己的心情,最后当他黑着脸离开时,心情颇为轻松了。等放松过后,又纠结了,隐隐有些后悔自己当时的嘴快,最后忍不住自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受虐惯了,他难得不带任何恶意的温柔自己竟然不习惯,反而将他气走了。

她才不要当个抖M呢!

“知春,我去泡温泉。”

阿萌说着,迈着虚弱的步伐朝后院的温泉行去,虽然行走间磨擦到某个地方让她脸色衰败,不过想到温泉的治疗功效,还是忍一忍吧。

刚要转过一条回廊的时候,经过了昨晚那间名为“秋意阁”的厢房时,却见到昨天温泉里袭击她的那名紫衣少女抱着剑一脸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盈盈的双目盯着紧闭的房门。

听到脚步声响起,那姑娘怀满希望地扭头望来,发现是她们后,顿时双目黯然,又转过头去盯着那扇门。

阿萌心中顿悟,看来这姑娘不是虞月卓的红粉知已,而是阎离尘的红粉知已才对。看她苍白的脸色,估计昨天被虞月卓打的内伤还未好。

心里蓦然一松,心情无端好了几分。

阿萌禀着不多事的原则,带着同样认出这姑娘正一脸敌意的知春远远经过,刚平安走过秋意阁时,突然那姑娘动了,然后阿萌发觉脖子上多了一把剑。

“你要干什么?”知春惊叫。

紫衣姑娘抬手一指,聒噪的丫环顿时被定住,口不能言,只有晶莹的泪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很快成了个无声的泪美人。

“你与离尘公子是什么关系?”紫衣姑娘冷若冰霜地问。

阿萌看了眼悬在颈上的剑,没有出鞘,心里未并有多害怕,想了想,如实道:“昨天是第一次见面,他叫我弟妹。”

紫衣姑娘拧眉,“不可能,如果你们是第一次见面,他何以几次为你弹琴?他在武林盟发了武林贴,广而告之天下人,京城罗御史千金是他扬言要保护的人,任何人不得伤之。”

我哪里知道?

阿萌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觉得武林盟武林贴什么的东西很玄乎,但却很不爽自己总是平白被牵连,更觉得阎离尘这莫明其妙的举动简直是将她架到火上烤,漠然说道:“我与他素不相识,昨日是因为我家相公我才认识他,与他交谈不过两句,信不信由你。”

紫衣姑娘上下打量她,然后面露鄙夷,“确实,像你这般如此弱不禁风又规矩之多的京城贵女,离尘公子不见得喜欢,只是你却让他破例为你弹奏一曲,实在是可恨!”

见她美丽的俏脸狰狞起来,阿萌心里实在是郁闷,又不是她祈求阎离尘为她弹奏的,关她鸟事啊?正想着,却见对方冷笑着一抖手中的剑,剑已出鞘,冰冷的剑气直擦耳际而过,捎掉了她耳边的一绺头发。

阿萌吓得冷汗直冒,双目圆瞪,当再见那剑朝自己刺来,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

突然,“铮”的一声清响,然后是兵器掉落地上发出的声响。

阿萌再次睁眼,见紫衣姑娘手里的剑掉在地上,而她一脸怔然地望着前方。

侧首望去,却见不远处,白衣如雪、眉目如玉的清淡少年抱着一张雪玉琴施施然走来,直到离他们十步的地方停下。

哎呀,被人救了,看来她今天没有那么倒霉呢~~~

阿萌心里喜滋滋地想着。

“离尘公子……”紫衣姑娘失神地唤着,那呢喃的声音,仿佛在唤着心爱的情人。

“你是……”阎离尘出尘脱俗的表情有几分疑惑。

“离尘公子,我是万紫衣……”喃喃说着,万紫衣双目贪婪而爱恋地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却不敢靠得太近,怕自己玷染了他无尘的气质。

“哦,原来昨天就是你要刺杀阿萌。”阎离尘微微皱眉,清清澈澈的声音说道:“姑娘家打打杀杀的不好,还请万姑娘回沣州,虞州城可不是尔等江湖人随意动兵器的地方。”

一旁的阿萌听到自己的小名被这人唤出来,只觉得鸡皮疙瘩全部起来跳舞了,实在是冷得不行。明明如此玉质精美的少年,正常女性见到应该都会产生好感的,可一接触到那双没有感情的璃琉眸子,只觉得浑身寒毛直竖,一种恶感从心底往上蹿,让她难以正视。

“你这是关心我?”万紫衣双目发亮地凝视着他。

“不是。只是你此举已经为人添麻烦了,而我讨厌麻烦。”阎离尘诚实地说,然后不理会饱受打击的万紫衣,抬眸看向阿萌,“弟妹是来找我的么?进里面坐罢。”

经过知春的时候,宽大的袖子微晃,知春身子一晃,发现自己能动了,赶紧跑到阿萌身边。阿萌来不及高兴,却见已经开门的阎离尘回眸凝视自己的模样,仿佛在等着她这条鱼上勾一般,瞄见万紫衣怨毒的目光,阿萌很想失意体前屈。

她明明是最无辜的,却被牵连了。

阿萌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见阎离尘目光一直未收回,等着她进门,顿时说不出她其实只是经过,正要去泡温泉。总觉得说出来了,会很那啥,让人想歪也许还是轻的。

阿萌带着知春随着阎离尘进了秋意阁,随即门关上,掩住了万紫衣的目光。

“请随意坐,不必客气。”

阎离尘坐在上首那张放着琴案的位子前,将那张玉琴放在案桌上,然后偏首,唤道:“雪书,给客人上茶。”一举一动,优雅而随意,仿佛一副优美的风景画。

“是,公子。”

一道少年清脆的声音应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僮子端了茶点过来,一一摆放在桌上,然后恭敬地退下。

阿萌觉得坐着真尴尬,更尴尬的是对着左上首那个面色清淡的如玉少年,虞月卓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若是他知道自己进了这少年的居所,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阿萌自己没发觉的时候,已经时时刻刻地将那人的心情放在首位了。

“弟妹要听曲儿么?”

听到阎离尘的话,阿萌愣了下,分析刚才万紫衣的话,好像他不太轻易为人奏曲,可是从昨天伊始,好像这人频频弹了好几曲吧?难道这是作为女主角的优惠?那男主角呢?是虞月卓还是另有其人……如此YY过后,阿萌心里被雷得黯然神伤,失意体前屈,发觉自己竟然有这等玛丽苏的想法,太囧人了。

对上少年清淡漠然的琉璃眸,阿萌假装低眸看桌上的做工精致的点心以避开他的眼睛,说道:“若是阎公子有心情的话,就随意弹吧。”

阎离尘点头,玉手拨琴弦,一阵清雅脱俗的声音响起,即便不懂琴的人,也会认为这是人间难有的天簌之音。

一人弹,一人听,气氛静谧而美好。

等听了琴,又喝了杯茶和点心,阿萌越发坐不住了,身体疲乏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觉得自己呆得越久越危险,从小到大倒霉的经验让她无法忽略心中的危险预感。

于是,阿萌很快找了个借口告辞,扯着盯着人家少年发花痴的侍女踱出了秋意阁。

离开了秋意阁,天色近傍晚,阿萌望望远方的天空,然后继续朝温泉进发。

********

这回阿萌泡温泉泡到脑袋发胀,才满足地从温泉爬起来,没有人打扰,泡得极舒服,身体的酸乏好像也去了几分,骨骼都舒展了。

慢腾腾地穿衣,阿萌带着一脸担忧的侍女步出温泉,便看到紫色的天边,月亮已经探出半个头来。

“我饿了,知春,咱们回去吃饭~~”阿萌心情极好地说,娃娃脸上露出笑意。

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她现在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心情颇好。

知春见她高兴,心里也跟着感到高兴。只是今天中午起姑爷离开至现在没有一丝消息,也不见他回来,就将自家小姐丢在客栈里,实在教她心里忐忑。可是,小姐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姑爷的去处,让她觉得小姐是不是太不关心姑爷了?

阿萌不知道自家侍女的担忧,吩咐温泉门前伺候的店小二将饭食送到秋抚阁后,心情极好地往秋抚阁行去。

此时华灯初上,客栈点起了灯笼,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及山石皆掩映在一片微昏的暗影中。

走在往通向中院的长廊,阿萌漫不经心地四处观看,虽然不知道虞月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山,但她却并未担心,慢吞吞地享受难得的清闲自在。

正吹着扑面而来的山风,阿萌刚转过长廊的转角,突然一道黑影轻盈无声地欺近,阿萌只注意到那人颀长的身材,便被后脑的疼痛给夺去了神智,陷入黑暗时,脑子里想着:难道今天的倒霉预感是为现在这事?果然很倒霉!

第39章

阿萌是被摔醒的。

被丢在硬邦邦的地板上,磕得她本来就还泛着疲乏的身子骨难受极了,就这么被折腾醒来。不过被人劈晕后能这么快就醒来,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她倒霉惯了,从小到大折腾得多了,这具身体也挺耐折腾的,适应十分良好。

所以说,娇弱神马的,与她其实一点也沾不上边,身强力壮得紧。只因她骨架过小,经常受伤休养,才会给外人这种错误的印象罢了。

这是一间山中的小木屋,像是猎人进山打猎时暂住的地方,除了张木床木桌木板凳子,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十分简陋。木桌上点了一盏油灯,虽然略微暗淡,却可以瞧清楚屋子里的情形。而她此时被一条绳子缚着双手,其他倒是没有多余的束缚,估计绑匪认为她只是个没有武功的弱女子,并不需要太过较真。

阿萌默默地将被摔疼的呻-吟声咽住,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打量木屋里的两个人。

依然是一身紫衣的万紫衣坐在屋子里唯一的板凳上,目光冰冷地望着外头的夜色。而绑架她的是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腰间配着一柄与万紫衣同款式的长剑,剑柄上刻了个“万”字。

“师妹,你要如何处理她?”男人开口问道,声音里有讨好之意。

万紫衣头也不回,冷冷说道:“弄花她的脸,看她还能不能用那张脸让离尘公子另眼相待,然后再挑断她的手脚筋脉!”

“师妹……魔琴尊者在武林盟发了武林帖,此事不妥。”黑衣男子有所顾虑。更重要的是,他收到消息,此女更是在少年时重现失传百年的云宵九式剑法名动江湖的天才剑客虞月卓之妻,伤了她实在是不智。而且万剑山庄惊鸾剑失窃一案,追查了三年,近来查到此事与魔琴尊者——离尘公子、九剑公子——虞月卓有关,虽然要追查两人,但因为证据不足,却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他们对上的。

还有一个原因,现在虞月卓是当朝大将军,可不是当年无门无派的少年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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