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特级护工。(2/3)
“小疯子,睡着了还笑。”
邢烈火怜惜地将手指插丶进她的头发轻轻縻挲。
他知道,这是她喜欢的安抚睡眠方式。
“火哥,你弄得我真舒服……”睡梦中的翘妹子在轻轻喟叹!
好吧,连翘说的也是这个动作的事儿,可是她突然含含糊糊的这么一句话,太容易让人遐想了。
邢烈火乐得唇角一抽,觉得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
咳!
到底还是有外人在场,他忍住了要覆上去亲吻她的想法,大手只是沿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轻拍。
“快睡,别磨蹭。”
这举动,这神情,这怜惜……
对于旁边瞧着的易安然来说,无意于凌迟……
她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觉得连脚趾头都在疼痛,浑身无力到想要直接晕过去,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了他,她连骨头缝儿里都是凉的。
所以,她还是得等,等机会!
测体温,这短短的五分钟,对她来说,既短又长,想短又想长,矛盾得让她想杀了自己。
她爱的男人近在咫尺,偏又何异于天涯?她只能贪婪的,贪婪地望着他俊朗得宛如神祇一般的脸庞,其余的,连一根指头都触不上……
安静的病房,落针可闻。
大约是被子捂得紧了,连翘这回睡得不太舒服了,又把手臂挥了出来,她是睡神转世,睡迷糊了也基本上忘了自己拥着的男人是个伤员,小手直接就缠过去抱他的脖子,小脑袋直往他身上钻。
咝……
忍着被她蹭得一身的痛,邢烈火知道这女人睡姿不雅,睡样不端,睡容不整,却拿她没半点儿办法,只能又无奈又好笑地再次替她盖好被子,将唇凑到她耳边低低哄。
“乖乖地,别乱动!”
寂静的空气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像是饱含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还有极致的性感。
“热……”连翘含含糊糊喃喃,那声音轻得像暗夜呢喃,像梦里低述,带着她在火锅同志面前才会有娇憨和撒娇。
“小疯子,不听话老子要揍你了?”一把将她拢紧在怀里免得她着了凉,邢爷那动作像是一种要将她揉进自个儿身体的冲动。
不过,到底他还是妥协了,不再勉强她盖好被子。
而他的视线始终都在怀里的听话睡去的小丫头身上,一秒种都没有抬头,似乎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人压根儿就是空气,连摆设都算不上。
他的神情专注,忘我而沉迷。
终于——
五分钟过去了,易安然低垂着眸子,收回了他递过来的温度计,深深地望着那个眼神都没给她的男人准备离去。
而这个时候,那个睡着了的女人,那讨厌的手又不小心摸到他的伤口,他却只皱了下眉头,连阻止的动作都没有。
她受不了了,易安然觉得自己真的受不了了,她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那个女人,她怎么能这样?
那个女人,她究竟在干什么?
在她的记忆里,烈火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人,他怎么能纵容一个女人这么对他,而他竟然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还要紧紧的抱住她?
——不行!
暗暗咬着牙,她觉得自己的忍而已经到了极限。紧绷了半天的神经在断裂,而她努力克制的理智之门却在关闭!
颤抖着身子,她低沉了嗓子,像个护士似的小声叮嘱。
“领导,您身上有伤,这样睡不合适。”
说完,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脏,转身低着头转身……
“站住!”
突然,身后一声熟悉而冷冽的男声传来,低沉中夹杂着透着风儿的凉意。
心里直突突,易安然顿住脚步却没有敢立刻回头,脑子里迅速思索着对策,手指下意识地揪紧了护士服的袖口。
而身后,再次传来那个男人没有半点儿温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易安然,别在我跟前玩花样,你玩不起!”
像被赤果果的看穿了心思似的,易安然相当狼狈。
隐忍着,隐忍着,身体开始不停地簌簌发颤,然后她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目光飘忽不定地望着那个冷漠如阎王般的男人,小声嘟囔。
“烈火,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伤,我,我没有恶意的!”
冷冷地挑了挑眉,邢烈火目光冷漠地注视着她,冷厉的黑眸里深邃的光芒一闪而过,看不分明,但没有因为她的表演而变柔和半分。
“你那病,好了?”
胸口一窒,易安然被他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但她到底是受过训的,哪怕心里有一千种忐忑,一万种情绪,脸上却能比谁都淡定。
“哦,是啊,烈火,我一直想谢谢你替我请的专家瞧病,真的好了很多,只不过……时不时的还会有些犯糊涂……”
瞧瞧这话多得,多有艺术?
好了是好了,只不过偶尔还得犯病,至于哪个时候是正常人,哪个时候又会变成神经病,完全得看易小姐的心情!
冷哼了一声,邢烈火冷冷地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就好,以后不要做这种蠢事,出去吧!”
易安然低垂眼睑,心沉了。
他是如此的疏离冷漠,眼神里全是不留一丝过往情感的森寒,让她的心里一片荒凉,有一种真真切切覆水难受的窒息感。
这个男人,七年前她看不懂,七年后她照常的看不懂,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的那双眼睛里看到的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装吧,她还得继续装!要不然,能怎么办呢?除了忍和装,她别无办法!
“烈火……我脑子犯糊涂的时候做的事儿,希望你能原谅……”
冷眸一敛,邢烈火查觉到怀里的连翘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更加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冲她挥了挥手,眸光依旧冷冽入骨。
他的意思非常明显,示意她赶紧离开,怕她吵到了连翘睡觉。
可是,事到如今,既然来了,既然已经被识破了,既然他并没有识破她的真实身份,那么易安然能不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么?
很简单,她不能。
“烈火,我能有机会跟你谈谈么?”
冷冷地看着她,邢烈火沉默了几秒,神情里还是一贯的冷漠。
“出去!”
神情一变,易安然痛苦的脸上有些扭曲,她真的好想好想冲过去,抱住他,把那个女人从他的身边儿拉下来,让她滚蛋,滚得远远的——
可惜,这些她都不能。
沉凝着,她恢复了七年前那个易安然的恬静,脸上带着清淡的笑容,语气认真地问。
“烈火,我知道你结婚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做朋友的机会。”
老实说,像这样退而求其次的女人,什么都不要求,只求做个朋友手拉手,有几个男人能狠下心来拒绝?有几个男人做得到完全无动于衷?
可是,邢爷的眼神儿还是除了森冷就是阴鸷,冷冽的双眼冰刺似的盯着他,低低地从齿缝里吐出三个字儿来——
“警卫员!”
“到!”
他急吼吼一喊,门口的警卫“嗖”地就进来了。
邢烈火疲惫地闭上眼,似乎懒得再看她,冷冷的声音就飘荡在病房里。
“带出去。”
身子一软,易安然差点儿没站住,难道,真的就这么被他嫌弃到底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强忍着心底不断涌现的激流和恨意,几乎扼着喉咙再次来了一句真情告白,泪水戚戚:“烈火,我对你的心,七年前,七年间,七年后,都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改变,可是,为什么我活着回来了,你却不在原地等我?”
多文艺,多煽情,多狗血,八点档的桥段!
闻言……
邢烈火睁开眼,幽暗的眼神里荡出一抹诡异的凉意,瞅了一眼怀里睡得像只猪的小女人,然后转过脸来冷冷地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一丝过往的情份。
“其实,我从来都不在。”
捂住脸,易安然那泪水就从指缝里滑下。
七年前的隐忍,七年间的思念,到七年后的疏离。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一点点怜惜么?
不,她不信!
……
刺啦……
刺啦……
两声儿房门开合的声音,总算是把睡神给撵走了,连翘迷迷糊糊的睁开睛仿佛看到易安然落寞的背影儿,于是,像刚刚借尸回魂一般揉了揉眼睛,惊了又惊——
“这,这是在干嘛啊?”
这懵头懵脑的小表情,睡得红扑扑的脸,半侧着的身体,身上的棉被滑过肩头,那头微卷的长发就铺在邢爷结实的肩膀……
瞧到醒了的连翘,邢烈火眼神明显一沉,冷哼了一声。
“就你这样儿能睡,被人当猪卖了都不知道。”
呃?
这话是个啥意思?
是说她太能睡?可是这能怪她么?那么高端的运动多消费精力体力和活力……
好吧,扮猪吃老虎是她的拿手戏。
一牵唇,一蹙眉,她状做无意地问:“喂,火哥,我是不是打扰到你的好事儿?”
这话惹恼了邢爷,危险地眯眼瞪她,“小疯子,你脑子抽条儿了?”
顺了顺头发,连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笑得一脸腻乎:“也是,谁家的猫儿偷鱼吃能当着主人的面儿?”
猫儿偷鱼,主人?
这小妮子现在横了,奴隶一翻身还敢自称主人了。
可是……
听着她说主人,潜台词就是说,他是属于她的,他那心里竟像染上了水波一般,荡漾了又荡漾了。大脑袋一靠近她,他那大手就滑过她软腻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縻挲。
“睡醒了,不如咱再做点别的?”
脸上羽毛般的触感,让连翘的嘴下就软了几分。
“不是睡醒,是被吵醒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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