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这男人的体温，而且还……（2/2）
姜棠棠用枕头狠狠地蒙住脸，忍不住在床上滚了三个来回，简直就想把曾经选择和她们做朋友的自己给活活掐死啊啊啊！
由于《桃花渡》剧组要在影视城连续拍上四个月，这段时间姜棠棠基本也不得空回家。
姜河知道了网上的那些言论，心里实在不放心，特意挑着姜如晟在的时候，给小女儿拨了一个视频电话。
“棠棠，最近剧组没什么事吧？我们担心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你要有什么不开心，记得自己调剂一下，哦对了，爸爸给你寄了点东西，你助理收到了吗？”
姜棠棠知道姜河是真的着急，所以尽量语气平和地说：“我没事，好的很呢，依莎帮我把东西都收好了，你放心吧，爸爸你别什么都寄过来，这里不缺的，而且人家看我老是有快递，还以为我不习惯剧组生活，会觉得我娇气……”
“你要娇气一点就好了，棠棠，要是觉得工作压力太大就别做了……我真的觉得这工作不值当，太辛苦了，太糟心了……”
“我不是会随便放弃的性格，你应该知道。”
姜河顿了顿，眼看小女儿都这样说了，他只好缓和着笑了笑：“好好好，你开心就好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听说你们这次还要吊威亚什么的……”
姜如晟不知是不是已经放弃了霍锦西这个目标，这段日子也没再姜棠棠面前提起这个男人。
两人又是一派风平浪静的假象。
姜如晟：“棠棠，你在剧组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别让我和爸爸担心，要是剧组给你们放假，你就回来住住，马上都要元旦了，总得给你们喘口气吧？”
姜棠棠连连乖巧地应下：“嗯，我知道了，爸爸你别太操心，你自己当心身体。”
姜如晟有些欲言又止，显然是碍于姜河在场，想说又不好说，最终一一作罢。
尽管有霍锦西这边帮忙善后，但关于网上闹出的这些负面fēng • bō，姜棠棠也想好了一些应对手段。
她依然忙里偷闲，录制健身视频在YouTube和B站这些地方发布，有一些非常专业的健身博主也对她这次的舞蹈视频做出了中肯评价。
“我也看了这次的《危墙》，姜棠棠真猛女，我特意翻了她刚参加比赛时候的舞蹈视频，做了一些对比给你们，显然已经不是一个等级了。”
“再看《桃花渡》官方给出的武术动图，姜棠棠可以取得现在的成果，一是她很有天赋，二是又有后天努力，女明星里能做到这样的也不是大多数，真的非常了不起。”
“你们可以看这个动作，核心力量非常完美，定点稳定，协调感、平衡感和空间感都展现的淋漓尽致，再加上这个细腰翘臀，我真的惊艳了！”
尽管还有一些龌龊的羞辱，以及攻击她不知廉耻的言论，但在大批赞美、羡慕和拥护的声音中，那些黑子的酸言酸语慢慢地销声匿迹。
转眼到了12月初，距离上次和霍锦西见面，竟然又过了一个多月。
偶尔这男人还会发消息过来，姜棠棠知道到了年底，这种大公司事务繁忙，加班就是必备环节，而他连着去了几次国外，真就不比她清闲多少。
相比之下，只要每天呆在剧组背台词、吊威亚的姜棠棠，工作性质还比他简单不少。
只是唯一麻烦的是天气渐渐转寒，有时候他们只能穿单薄的衣衫入镜，就算现场有好几个小太阳在努力运转，还是会让人觉得冷到骨子里。
一场感情戏过后，姜棠棠捧着保温杯里的红糖姜汤，小口抿着，稍微休息。
距离下一场戏大概有二十分钟，补补妆什么的时间还是很充裕。
依莎凑到她耳边说：“……棠棠姐，又有人来剧组找你了。”
姜棠棠瞪大眼睛：“谁啊？”
该不会是姜河左思右想不放心，亲自过来看她了吧！
依莎突然对她挤眉弄眼：“又是一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大帅哥。”
隔着一段距离，姜棠棠看见一个24小时便利店前面，站着一个画风与之格格不入的男人，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敞开的衣襟处拼接着一圈灰色布料，身上还围着一条同色系的灰色围巾。
冬季萧条的气候都为他渡上一层寒霜。
喻枫剑眉星目，是一张标准的男主脸，眉宇间的一丝阴翳更让他添了几分女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但姜棠棠已经彻底对他的这种魅力免疫了。
“你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
喻枫双手插在兜里，压低眉目看她：“霍锦西可以来这里找你，我就不行？”
姜棠棠脸上不禁冷笑，他还挺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啊。
“有事说事，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我可没时间陪你唠嗑。”
喻枫见她这种态度，也就直说了：“……我就问一件事，你和霍锦西是认真的吗？”
姜棠棠还是没料到他问的这么直接，有点小错愕。
男人望着她，声音沉沉地说：“我好几次都想来找你……但我拉不下脸，你知道我什么臭脾气，我这个人就要死要面子，就是自大狂妄……我早就后悔当初和你分手了，每一天都在后悔……可我就是……不敢回头来找你。”
平心而论，喻枫渣归渣，但这张脸确实帅，再加上这么一番深情告白，心软下来原谅他都像是理所应当。
姜棠棠裹紧羽绒外套，将她仙侠剧假发套的发丝拨到耳后，脸上只有冷冷的笑意：“喻枫，以前我年纪小，你说这些话我不仅会信，还会感动，但现在你还是省省吧，你不是‘不敢’找我，你就是不愿意，上次晚宴我就看出来了，你情愿和不那么喜欢的女人应酬交涉，也不愿来找我敞开心扉，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我付出真心。”
她的一番话字字见血，喻枫一时竟有些语塞。
半晌，他无奈地笑着，说：“棠棠，你真的成熟了，长大了，就连说话也更毒了。”
姜棠棠心里嘟哝，前有喻枫，后有霍锦西，她再不机灵点儿不被压得死死的？
喻枫：“我确实混账，我甚至有时候会很混账的想……如果我们两个不是当初遇见的，而是现在遇见彼此，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姜棠棠：“以前我是蠢，才会看上你，现在我眼光可要高多了。”
喻枫：“你指霍锦西？”
男人的目光轻蔑又不屑：“相信我，他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姜棠棠都懒得解释太多。
“至少比你有种，人家知道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们上层商圈的有几个不是这样？”
她摆了摆手，“话说完了吧？我没时间了，走了。”
喻枫再次拦住她，滚烫的手心握住她的胳膊：“我们真的没机会了？”
他紧紧的使力，执拗的不知是不想放过她，还是放过自己。
“我没有一天忘记过那个冬天……那场雪……它永远在我心里下着，那时候我只顾天天去恨，那么多狗屁的烂账让我一个人承担，我恨自己没有能力去把一切处理得当，棠棠是我对不起你，我心里甚至不相信……我们就这样分了。”
姜棠棠被他的话勾起当年的回忆。
她身子微微一凛，却懒得听他废话，用力甩掉那只手，盯着男人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别随便碰我。”
“棠棠，我应该学会折腰了，心甘情愿放下我的自负，你能不能再给我机会……”
喻枫的话还没说完，姜棠棠已经转身走了。
女孩的身影逐渐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正如当年分手的决定，一旦做出就覆水难收。
在喻枫说出这些话之前，姜棠棠对自己和霍锦西的关系已经有了定夺。
不管他俩能不能产生感情，不管这段关系走到最后的结果如何，它都值得放手一搏。
如果霍锦西不着急，明年她的合同到期就可以考虑发展下一步。
而喻枫的出现恰好更刺激了这种想法。
姜棠棠心里砰砰直跳，她按捺不住这种情绪，冲动之下，立刻给霍锦西打了个电话。
刚打过去没人接，姜铁柱顿时反应过来，她的举动好像有些鲁莽了。
没过几分钟，霍锦西又打回来了，他接了电话就问：“怎么了，刚在开会，我现在出来了。”
这是姜棠棠第一次没有前情提要就给他电话，他还担心是不是她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所以就叫停了例会，让大家休息十分钟。
尽管如此，他说话的声线依然是从容淡定的，就像不管发生什么，交给他就能轻而易举的解决。
“我快到下一幕戏了，我就简单说几句。”姜棠棠轻咳几声，就说：“元旦剧组会放一天假，我能不能来找你……有些话想……当面和你说。”
霍锦西掀了一下眼皮，站在贵宾休息室的落地窗畔，眼底映着流光四溢的景色。
他唇边轻轻含笑：“我正好也有点事情找你。”
“……等等，我怎么听出了一股兴师问罪的味道？？”
霍锦西：“我是不是‘兴师问罪’，等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姜棠棠：“……”
本来以为曾经认识的喻枫已经属于地狱级的挑战了，没想到现在这位更加……
不愧是超A蛊王。
霍锦西在那端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说：“姜铁柱，不管你这次来要和我说什么，我还是想提醒你，我从来不会勉强。我是一直在对你卖人情，或者关照你，有意无意引导你，但你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不会勉强。”
姜棠棠听了男人的这番话，只觉得身体都像由内到外地烧起来。
霍锦西的套路还真就深到不可预测。
朋友你都这样说了，谁知道你是真心这么想的，还是……这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啊？！
秋日的晴空明艳，喻枫在影视城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四周有一些结伴而来的朋友、家人和情侣，来来往往格外热闹，更显得他孤身一人很是突兀。
这时手机响起来，喻枫瞄了一眼接起来。
那边兴致很高的样子：“喻哥听说你今天来影视城了？我们刚好在附近古镇搞了个趴，来不来？”
“不去，没心情。”
对方以为他就是一贯的冷情，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说：“那可就是你的损失了，别说小弟不够义气，那个最近正火的什么梨团的妹子……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
喻枫蹙了蹙眉。
车子开了三十分钟左右，傍晚时分，到了古镇的酒吧一条街。
到处是颓废低俗的霓虹灯光，男人一身时尚又低调的大衣，除去灯光在他脸上泛起的涟漪，其余一切都显得冷漠，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质。
到了朋友预订的酒吧包厢，喻枫刚进去就掀起了一阵热闹，他扫了一圈，几张熟面孔纷纷和他打了招呼。
他被最熟的那个男人拉到边上，对方在他耳畔小声说：“喻哥，我懂你心思，喏，梨团的小美人，就是那个。”
喻枫已经料想姜棠棠不会来这种地方，这么一眼看过去，还真不是。
不过那女生清纯又甜美，长得还是很周正。
只是喻枫寥寥看了几眼，也就没再留意。
组局的兄弟要让出中间的位子，偏偏喻枫谁的面子也不给，找了个角落坐下兀自点酒，然后拿着手机没再和人交谈。
渐若薇在他进门之后，眼神就一直悄悄打量着对方。
她身边几个小姐妹也不住地低声讨论着，有种跃跃欲试的气氛在四周无声地蔓延——
“听说这是银行家公子，哇你看他这身打扮，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呢。”
“我就评价两个字——香|艳！”
“不过你看这人性格脾气，感觉不是很好撩。”
“就是啊，真要容易勾搭，也轮不到我们，谁不想早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渐若薇挠了挠白皙娇嫩的脖颈，显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没过多久，包厢外头又来了一位谁的朋友，那人在别的地方已经喝过几轮，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渐若薇发现他刚在自己身边落座，那股子酒气就熏得她头晕目眩。
贸贸然换位子又太不礼貌，渐若薇只能硬着头皮倒半杯酒，假意走到喻枫身旁要敬他。
包厢的沙发是U字型，她坐下来的时候身子一歪，不小心碰到了对方的肩。
渐若薇一愣，吓得差点磕巴：“对不起，喻先生，对不起……”
喻枫脸上没有任何笑意，眼神冰冷地打量着她。
然而，他的脸无疑是英俊又冷酷的。
当他这样毫不掩饰的看向对方，女孩实在挡不住攻势，脸颊不争气地泛起嫣红。
渐若薇鼓起勇气，低声说：“我就是想着……第一次见面，请喻先生喝杯酒，我先干为敬！”
……
元旦小长假，姜棠棠总算能离开剧组两天喘口气。
前一晚她坐着公司派来的车回了家中，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隔天起床之后，慢腾腾地驱车前往辉腾集团。
霍锦西这个老资本家，也是够阴的，国定休息日也不让所有人放假，还拖着一小部分人陪他加班，真的是血汗工厂，太惨了。
姜棠棠到了楼下，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被放行，保安告诉她要先坐电梯到行政楼层，再由内部的另一部小电梯，可以直达总裁办区域。
七弯八绕，总算见到了一位漂亮妹子，身穿职业装坐在前台，对方眼神惊奇地打量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当红女团爱豆，她也不动声色地打量回去。
哼哼，霍锦西艳福不浅啊。
“人来了？”
一道低沉矜贵的嗓音在走廊深处静静地响起。
片刻，霍锦西踱步来到外面，竟然亲自露面来接她。
姜棠棠怔了怔，也不知是不是许久没见的原因，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比脑海中的画面更英俊几分，有点让人色令智昏的味道了。
“哟，霍总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
她嬉皮笑脸说着，霍锦西的嘴角也跟着扬起一丝笑意，然后，他突然笑出了声。
这么一笑，整个人更鲜活了几分。
霍锦西：“先进来吧，姜小姐。”
姜棠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直觉这男人是被气笑的。
还是被自己给气笑的。
妈呀。
……这就有点吓人了。
她头皮都发麻了。
什么事能把他气成这样？？
姜棠棠进了执行总裁的办公室，双手背在身后，颐气指使的微微抬着下巴。
她爸爸的办公室也相当气派宽敞，但和霍锦西算是两代人了，喜欢的风格也大相径庭。
等欣赏的差不多了，姜棠棠转头，打量这男人脸上的表情，轻声嘟哝：“你到底是在笑还是在生气？”
霍锦西抿唇，好听的声音在这间装修高级的办公室里静静响起：“姜铁柱，其实我不是一个讲话喜欢讲明白的人。”
兴许是他性格使然，霍锦西在一些事上极有耐心，而在另一些事没耐心的事上，就只喜欢点到即止。
姜棠棠嗤笑一声，“但我就是喜欢什么都讲明白。”
“是啊，小朋友都喜欢这样。”
霍锦西这话就像是在说，只有小学鸡才会把没说明白的话都想象成battle。
姜棠棠咬了咬牙，也不急着发作，反而笑眯眯地警告他：“现在不说等下就给我憋着。”
霍锦西也笑了，迈步走到她身侧，“先前我说我不在意表演中发生的意外，那是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我也提醒过你了，我不希望这样的你被更多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