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医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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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的杂志专访是Moonbeam这边安排的，地点是在Moonbeam在巴黎的工作室，谢清光和这次大秀的两位设计师也到场了。

一行人汇在化妆间里,谢清光已经上好妆在沙发区坐着，双腿交叠悠悠闲闲，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时不时偏头同设计师和杂志方的人闲聊两句。

造型师在给明月画眼妆，手腕稍稍一动，一层细腻的亮片铺在了她的眼皮上。

眼眸轻轻一眨，强光之下恍若星河流淌过，眼波流转,就算是面无表情也透着几分含情。

造型师拿着细节刷在她面前,提醒道：“眼睛向上看哦。”

闻言,明月抬眼时下意识地先看了眼身前的她,然后顺势看上方。

造型师被这双星眸一望，动作反而顿了下,她一边刷着妆，一边不经感叹：“你的眼睛真漂亮。”

坐在不远处的谢清光注意力有一半在这边,听到造型师的话，目光也望了过来。

她远远注视着镜子里的那张明媚而娇艳的容颜，忽然想到了昨天听到的话。

昨天大秀结束后，她与明月在后台错过,但遇到了Chloe,对方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是让谢清光记在了心里。

Chloe说：“Lunar今天的小烟熏妆突破了她以往的形象,不过这次凑近看，我倒觉得她的眼睛和Lin有点像，都很漂亮啊……”

她口中的Lin,正是林皎。

采访流程提前有过告知，十分顺利流畅。

结束后，明月想到了之前收到的消息，和经纪人报备了一声，就独自去停车场找谢清光的车。

车里只有司机和她，明月上来后，车子驶出停车场，前后排隔板缓缓上升。

今早才下过雨，路面湿滑，但司机开得很稳。

车里没放音乐，这封闭空间里气氛沉默着，明月见好友偏头看着车窗外，问出声：“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

又默了片刻，谢清光才转回头，视线落在她脸上，嘴角牵了牵，但这笑容落在明月的眼里，有些勉强。

她问：“大秀前，你怎么忽然改变注意换成西装了？”

这句话，谢清光在试装那天就问过，但那时候她语气悠哉，态度随意，也没有过于敏感地思考去明月换礼服的原因。

可Chloe的话却忽然点醒了她，在欧洲发展事业的林皎，妆容也渐渐偏向于欧美风，这么多年过去，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她曾经也是当年华语影坛独一无二的素颜清冷女神了。

而前不久，林皎又正是以一身西服套裙登上的《Fair-Lady》二月刊。

明月望着她，或许是因为太过熟悉，谢清光的一个眼神她就懂了对方是什么意思。

明家的那段往事，尽管外界没有透过半点风声，但作为那个圈子里的谢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谢清光小时候就听过家里人私下闲谈时说过几次，根据细枝末节就猜到了那个富家少爷与当红女星的爱情故事，但结局不是皆大欢喜，而是闹得很不好看。

那之后，本就喜欢和明月一起玩的谢清光对她更好了，谢清光心疼她。

但当事人表现得很洒脱，似乎一点儿不在乎大人的那点事。

明月神色平静，明明是面无表情，可似乎眉眼间透着一股淡淡的落寞。

忽然，她又笑了下，眼眸微垂，神情百般无奈，笑起来还有点点的伤感。

“你不是知道了吗。”

她回答时声音轻轻柔柔，心里泛过一阵微妙的难受。

“你……还很在意她，是吗？”

谢清光看着好友落寞的神色，又见她强装微笑，心里也跟着难受。

明月摇头：“我不知道。”

车里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我已经不在意她了。可是，我还是会忍不住去关注她的动态，去买她的杂志……我没有她那么心冷……”

她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很平静，就像身为路人述说着一场与她毫不相关的戏。

但在那假装的平静之下，她的声线明显在轻微颤抖。

她作为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方被抛弃，明月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怨任何人，可她还是难受。

谢清光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微微弯眸，坚定地望向明月：“你在意她，关注她，这些你想去做就去做。但我希望，你是你，不会因为她而改变。”

“你是独一无二的明月。”

车厢里，这句话的余音一直环绕在明月的耳边。

温柔而坚定，也给了她力量。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司机下车为她开门。

明月转身下车，又站在车门边，忽然转身向车里的谢清光笑了笑。

这次，她的笑容是释然的。

漂亮的桃花眼似乎弥漫开一抹水雾，但泛过一丝欢喜的笑意。

她说：“清光，谢谢你。”

-谢谢我身边有你们这些朋友在。

-所以即使没有家人的关怀，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

杂志访谈后，江宁带着团队其他人提前回国，直接飞港城和王导工作室签了合同。

而明月还留在巴黎这边，原本她的计划是到附近走走看看，在3月进组前给自己放个最后的小假，顺便拍个VLOG。

只不过自那日与谢清光谈了林皎的事后，她忽然也没了出去游玩的念头了，索性就搬进了谢清光在这边的房子，每天早晚都跟着她去工作室。

谢清光是Moonbeam的创始人，也是设计师，只不过另一位创始人却不懂设计，明月就跟在她旁边，也不会打扰其他人，就这么默默看着。

明月也没在这边留太久，不等江宁来催，2月底她就订好了下午的机票回国。

谢清光亲自送她去的机场，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两人在角落里又聊了好一会儿。

姐妹俩正巧聊到后面几个月的工作行程时，明月的手机突然响了。

她看清来电是谁后，眼神明显怔了下，明月没走开，当着好友的面接起电话，不过视线开始四处乱飘，像是当她面做了什么坏事一样有点心虚。

“嗯，怎么了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