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宫宴厚赐(1/2)
过了午时,春盈才回公主府。
见春盈畏首畏尾,跟丢了几瓣魂儿似的,楚长宁心知肚明。
遇刺那日,有人在背后推了一把,在外人看来是楚长宁自己绊了一脚,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楚长宁也不将话说开,故意晾着春盈,此刻见春盈从府外回来,她立在凉亭,出声喊停小路上匆匆过去的侧影:“等等。”
还以为侥幸逃过一劫,听到楚长宁叫住自己,春盈脊背发麻,恐惧蔓延上了心头。
春盈僵硬地转头,上了前来,就听楚长宁道:“你去见了谁?”
咦,不是兴师问罪?
春盈心头微松,心思百转间,如实道:“回县主的话,奴婢去了四皇子府。程玄毕竟救过奴婢,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县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道县主不喜程玄,以后再也不去见他。”
春盈嘴上求饶,膝盖一软,跪到地上。
楚长宁的目光掠过春盈,瞧着低眉垂眼的一个小婢女,不但心里主意大,胆子也大。
若是换作旁的奴仆婢女敢谋害主子,直接打一顿板子,扔到庄子里自生自灭,都算主子有一副慈悲心肠。
春盈的身世之谜尚未解开,楚长宁暂时不追究,不代表楚长宁认定春盈是帝王之女。
皇室极为看重血脉,尤其是当今陛下子嗣不丰。
先帝在位时,共有十八位皇子,六位公主。而当今圣上只有七子三女,断然不会看着自己的血脉遗落在外,成了见不得光上不了族谱的私生子。
八皇子的母妃只是宫女,出身低微,不得宠爱,照样被纳入后宫。
宫女的身份,不见得比婢女高贵多少,所以皇帝真要临幸婢女,并不会因为对方出身卑微,不认与之相连的血脉……
皇室也不乏各种手段,如果皇帝临幸了女子,事后反悔,可直接赐下一碗避子汤,有太监亲眼看到人服下,方才罢休。
后来冷静下来,灵台清明,楚长宁初步有了判断——春盈应该不是皇室贵女。
差不多的情况里,还有程玄。
既然皇室血脉容不得混淆,前世皇帝肯认下程玄,那必然敢肯定程玄是他的骨肉。
楚长宁怀疑程玄是沈贵妃产下的五皇子,毕竟当初宫廷里一场大火,沈贵妃与五皇子一同葬身火海,可最后谁也没找到五皇子的尸身。
加上在大理寺,母亲无意间提及程玄的眉眼,与仙逝的沈贵妃有几分神似,更印证了楚长宁的判断。
念头一闪而过,楚长宁意味深长地对春盈说:“起身吧,本县主有这么可怕吗?”
春盈怯怯抬眼瞧了楚长宁一眼,又低下头去:“谢县主。”
“明儿宫宴,你且好好呆在公主府。”
这话的意思,就是楚长宁不打算带她去了。
换做往常,春盈少不了要胡思乱想。
现下,她缩着脖子,巴不得楚长宁不要想起自己。
春盈低下头,看着脚尖,恭顺道:“是,奴婢知道了。”
翌日一早,公主府备好车撵,浩浩荡荡出发,前往皇宫赴宴。
因着前两日,光天化日之下有歹人行刺清平县主一事,整个盛京加强了城内严防,到了亥时,街道上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在巡逻。
整个五城兵马司忙得鸡飞狗跳,日夜轮流值班,手底的下属叫苦不迭。
指挥司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底恨极了魏勇。
而罪魁祸首,今早在狱中留下认罪血书,悬梁自尽,据说是抽取了腰带挂的脖子。
魏勇倒是一死了之,彻底得了解脱,可连累整个魏府陪他一块儿遭殃,那诬陷的不是别人,是福慧长公主之女!
福慧长公主从前便是最受先帝宠爱的公主,也是当今陛下唯一的胞妹,长公主之女也是金枝玉叶的尊贵人儿,受了这般屈辱,自是没魏家好果子吃。
魏家几十口人全部被关押进大理寺,等候发落,唯有魏勇的一名幼子不见了踪影,还没找到。
得知长公主和县主出行,五城兵马司不消人说,特意拨出两队人马护送,远远瞧着,声势浩大。
“公主府的阵仗,都快赶上皇帝出街,她们也太招摇了,真是不知其中厉害关系……”
身边小太监低声细语,在四皇子唬人的脸色里噤了声,李巡呵斥:“背后莫要道人是非,再有下次,你不必跟着我。”
小太监唯唯诺诺答,连连求饶:“是,小的一定谨记殿下教诲。”
从文国公府出发,赶回皇宫,四皇子先去了趟皇后的坤宁宫。
刚踏进主殿,便听见里面传来皇后有气无力的说话声:“上次本宫不是命你们把福慧长公主送给本宫生辰礼,那个红珊瑚摆件拿出来摆在显眼地方,怎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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