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1/2)
陆白十九岁那年嫁给太子,成为了太子妃。
父母都那般恩爱,她同样期待一场美好的感情,只是太子的身份终究与旁人不同,许多双眼都盯着她,太子妃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
加之二人年轻气盛,难免有置气之时,陆白气愤之下就回了王府,住在自己曾经的院子里,关起门来谁也不见。
太子并不知道她又生气回了娘家,当夜领了皇命前往江南办案,不久之后就是陆白生辰日了。
她没等到太子来接自己,委屈得不行,在家里大发脾气,怨天怨地。
还好弟弟陆墨来看了看她,给她送上生辰贺礼,细声劝她:“阿姐保重身子,莫要再气了。”
陆白坐在凳子上,神色有些冷,她穿着一身粉色纱裙宫装,那张脸庞美得恍如仙子,她赌气说:“墨儿,如今太子冷落我,爹娘也都不记得我生辰,唯有你还记得我。”
陆墨轻轻叹气,命丫鬟拿来披风给他阿姐穿上。
“阿姐,你说什么傻话?我听爹爹说太子为了不纳妾在皇上跟前努力表现,此番去江苏也是为了多立功,否则……”
陆白一惊:“可他怎的从来不跟我说?”
“这些事情都是男人们的事情,他同你说了也只会让你多添烦恼。”
陆白心中忽然难过起来,揪着帕子说道:“我当初就不该嫁他,他若非太子,而是像爹爹一样的寻常王爷,定然不会有这些事情了。”
可陆墨只是摇摇头:“哪一家没有诸多烦恼呢?爹与娘不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霜才走到如今,即便是走到如今,也是日日为了彼此而担忧。阿姐,你莫要埋怨爹娘忘了你的生辰,实在是这几日爹爹腿伤又发作了,娘急的不行,原本为了你的生辰娘亲手做了一件衣裳的,谁知道爹忽然就……”
陆白猛地站了起来:“我怎的都不知道?我还住在家里,竟然都没有人告诉我!”
丫鬟齐刷刷地跪下了:“禀太子妃,这几日您心情不好,不许奴婢开口讲话,奴婢也不敢……”
陆白气坏了,既气自己作了一回,又气丫鬟不懂是非曲直竟然瞒下了这样的事情,立即就朝爹娘那里赶去。
这两日陆靖言的确腿伤又发作了,他起初还忍着疼,后来吃药没用,雪音的那香也对他没什么用了。
他疼到严重之时难以忍耐,就起了高烧。
雪音在旁边伺候他,给他不停地换帕子,喂汤药,却见陆靖言两颊绯红,额上始终滚烫。
他意识稍微清醒之时就睁开眼看着她,握住她手,断断续续地说话。
“我这辈子,早已值了……这些时日原本就是我偷来的,音儿,若是我撑不住,你定然要好好地活……”
他疲惫至极,腿上疼得如被火烧,被千万只蚂蚁啃噬。
这么些年来,他这伤痛反复,这一次又疼得让人绝望。
雪音握着他手,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不成!你要挺过去,只要挺过去就好了。”
可陆靖言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声音轻飘飘地:“可是……太疼了,太难了啊!”
雪音便抱着他在自己怀里:“若是我们想要在一起,又怎么会不疼不难?这世上又有几人能遇上心中真正爱的人,既然遇着了,我就绝对不会放手。陆靖言,你若是走了,我即刻跟你而去。”
陆靖言靠在她怀里,只余了一丝力气,轻轻地说:“我爱你……”
屋外陆白与陆墨听着他们爹娘的说话声音,也不好再进去了,两人都觉得心里酸酸的,也有些震撼。
这个世上许多时候都是很苦的,哪怕是父子母子也都无法体谅彼此,在许多重要的时刻,只有伴侣,那个深爱着你的人才知道你的苦楚。
没有几人会为了父母而殉,却有许许多多的人为了爱人而殉情。
当晚,陆靖言好转了些,烧退了,腿上的热度也退下去,人安静地睡了。
雪音忙活了两日,也如大病了一场,等空下来才想起来陆白的生辰都过去了。
她怅然一番,把那新做的衣裳翻出来拿给陆白。
“娘知道你喜欢梅花,特意给你做一件绣着梅花的衣裙,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陆白眼睛湿润,靠在她娘怀中:“娘,是女儿不懂事,让娘如此劳累。”
雪音柔柔笑:“傻,说这些干什么?我与你爹只有你和你弟弟,就是希望你们二人都过得好才是。”
她经历过那种超越生死的痛,才知道平静安和的人生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但人处于一种执拗之时便很难理解为何要珍惜。
年轻的时候总以为时间是解药,会化解一切的不甘心,可有时候心底深处的爱意却从不曾消失。
陆白没在娘家多待,见爹好了,便立即回了太子府。
她甫一进府便觉得府中上下完全不一样了,从太子府邸大门口便被人装饰了许多的梅花剪纸,以及丝绢做的梅花一支一支都挂在树枝上,远远看去,如梦如幻,似真的的一般。
少女明眸里都是惊讶,而后蓄满了泪水。
“太子妃,这些都是太子命小的们布置好了的,太子说皇命不可违,可即便他不在您身边,可他的心在您身边,小的们替太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子走之前的确命人安排了许多东西庆祝陆白的生日,里里外外都是惊喜。
待到她回到他们的卧房之中就更是瞧见了一排的珠宝首饰,她喜欢的字画古玩等等,都是新奇有趣的物件儿。
桌上留着一封书信,她含泪拆开来,就瞧见是太子熟悉的字迹。
“白儿,你我自幼相识,每逢你生辰日我都伴你左右,却不想今年要错过了。但我爱你从不曾变,你要相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等我回来。”
陆白小心地把信收起来,心中都是甜蜜。
她提笔开始给太子写信,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自己也很想他,很惦记他,希望他在外地也要照顾好自己。
一封信洋洋洒洒写下来,她本就是真心喜欢太子,越写便越是觉得写不完,伏在案上都累得腰酸背痛了才停了下来。
忽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太子穿着一件黑色丝绒披风面色严肃地从外头赶来,眉目如刻,姿如松柏,他如今虽然也才二十出头,却年少有为,作为储君之选,他要比旁人更优秀。
可他却违背了皇命不肯为了政治斗争牺牲自己的婚姻,他执意只娶一人,那便是陆白,除此之外不肯再收任何女子进府。
太子与皇上以及诸臣的较量,使得他的路走得更艰难,可他从不曾放弃,再苦再难他都会坚持。
太子才一进屋,就瞧见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正伏案写着什么,那抹娇俏的身影让他心中一动,动作也跟着放缓,一路来的风霜与艰辛似乎都消散了。
“白儿。”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陆白心中恍惚一下,手中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转头,瞧见是谁,眼睛一热,晶莹的泪滑下脸颊,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
“弘哥哥!”她喊他的字,太子伸出胳膊搂住她,吻吻她的发。
“委屈你了,白儿,原本我想好了如何给你过生辰,可谁知道父皇忽然命我去外地,我只能火速赶去,幸好快马加鞭今日赶了回来。你可是不高兴了?我下回定然会事先预备好。”
陆白抬眸看着他乌青的眼底,更是伤心:“我没有委屈,倒是委屈了你,生辰又有什么重要的?你这一路定然吃了许多的苦,你身子若是坏了,我怎么办呢?下回不许你这般匆忙,拿自己的身子玩笑!我的生辰心愿就是要你好好的……”
他们两人本就是情深义重,自小相识,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这么说上几句软话,二人便都是心里如春水被风吹乱了一般,看着对方的眸色也荡漾迷乱起来。
“弘哥哥,你累不累?”陆白声音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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