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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不落,大梁百年内便只有一场战乱,百姓可安居乐业,若是陨落变数不可知。
后来他听从师父的遗言到镇国寺出家,夜夜观看星象,发现有新星出在西北,便以求经为名带着弟子赶往西北。
不想在回程路上遇到山匪,弟子受伤,幸得靖远侯夫妇俩出手相救。
队伍暂时安营扎寨,是夜,他夜观星象时看到师父提过的天府星,伴星竟是文曲星,心中大骇,便为侯爷夫人算了一卦。
奈何他修为不够,只算出伴星在十四岁有大劫,此劫过,天府便会回到紫薇新星侧。
他担心天府陨落会影响大梁国运,殃及百姓。便向靖远侯夫妇俩建议,孩子出生后,将女儿当男孩儿送到镇国寺出家。
如今伴星的大劫破,他窥探天机还改了天府星的命数,已触犯了天条,为此折寿二十年。
若是再算,怕是命都保不住。
觉远想到这,打住思绪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想到那俩混球此刻也在屋里,更觉心塞。
别人收徒弟是光耀宗门,他收徒弟是要命。
还一收就是俩。
“是我想多了,师兄莫怪。”皇后喝了口茶,微笑放下茶杯,“我去给菩萨上两炷香。”
若不是师父逆天为她争得孕育紫微新星的命,她早该死在二十三年前。不管儿子的命格如何,她终是借着他护住了家人,又伴他许多年。
能与他母子一场,她已知足,日后如何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我送你。”觉远也站起来,目光沉沉地看了眼后窗。
他就不该夸人。
林青榕也是个混球,竟大胆偷听他与皇后说话。
“师兄不必多礼。”皇后站起身来,带着师父给她安排的嬷嬷,走出禅房。
觉远跟出去,站在廊下单手竖掌行礼,“老衲恭送皇后娘娘。”
皇后一行出了禅院,他走出廊檐,轻巧跃上屋顶,冷眼看着躲在窗下的林青榕,“要不要为师送件斗篷给你?吹着山风挺冷的吧。”
林青榕:“……”
惨了,今日怕是要扫一整日的山门。
“还蹲着干嘛,扫山门去,若让为师发现你扫不干净,那便留下来扫到干净为止。”觉远气得七窍生烟。
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林青榕摸了摸鼻子,扶着墙站起来,老实行礼,“弟子这便去。”
早知道不该偷听,关于妹妹的姻缘一事,方丈师父的说法没变。
要命的是,他听到不该听的,被罚真的活该。
镇国寺山门的四十九级台阶两侧,种着十几株松树,一年四季落叶不断。只要一阵风,地上便落满干枯的松针,因而扫山门是镇国寺最为严厉的惩罚。
好在如今是春日,仔细一些还是能扫干净的。
林青榕低着头出去,想到妹妹不适合太早议婚,又开心起来。
未来天子又如何,他的妹妹有方丈师父金口玉言,何时议婚都能说早。
“阿弥陀佛。”觉远叹息一声,从屋顶上跃下,捻着佛珠回禅房。
“师父。”林青槐殷勤拎起茶壶给他倒茶,“喝口茶消消火,哥哥确实该罚,您别生气,出家人四大皆空可是您教我们的。”
她知道方丈师父收司徒聿为徒有原因,倒是没想到,皇后竟然是师父的师妹。
便是嫁给建宁帝,也有原因。
“想要师父不生气也容易。”觉远喝了口茶,冷笑阵阵,“把欠条还给为师。”
司徒聿别过脸,努力憋住不笑。
“那您还是继续生气吧。”林青槐给自己也倒了杯茶,神色自若,“出家人不打诳语,说了要还钱就得还钱。”
“十三。”觉远伸手过去,用力敲了下他的脑门,“师父怎么教你的。”
“师父说怨人不如自怨,求诸人不如求之己。”司徒聿忍着疼,正儿八经回话,“弟子一直铭记。”
觉远气得又敲了下他的脑门,“早晚得被你俩气死。赶紧下山去,日后若有人问起,不许说我是你俩的师父。”
“弟子遵命。”司徒聿和林青槐齐齐回话。
“为师虽算不出你俩得了什么机缘,既然能窥见未来,便好好行事莫要让天下百姓为之受苦。”觉远低头,从怀里掏出两串佛珠递给他们,“昨日为师便知你俩会来,这是给你俩准备的。”
两串佛珠红色的是玛瑙质地,黑的是檀木质地,一大一小,能看出来做时很赶。
林青槐拿了玛瑙那串戴到手上,忍不住问,“归尘师父那边的情况如何?”
司徒聿拿了另外一串,仔细戴上。
“他还好。小九他们晒了许多的桃花,你今日若是无事便去后山给他酿一锅酒,他打小就馋酒。”觉远的火气散去,面上多了几分笑容,“要是很闲,可以多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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