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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砚声看出司徒聿的用意,心底依稀生出几分不忿,面上却浮起如沐春风的笑,“砚声也担忧青榕的伤势,愿与晋王一道送他们回去。”
方才自己输在功夫不如他,眼下可不需要功夫,能有机会与林青槐相处他焉能错过。
“东家,你没事吧?”温亭澈一双眼只看着林青槐,神色担忧,“小的方才看到东家救人,担心东家受伤,故而跟过来。”
那马车翻下来时极为吓人,她再厉害也是肉/体凡胎。
“我没事。”林青槐冲他笑了下,扶着哥哥继续往前走,“贺世子、晋王殿下,哥哥身上的伤不打紧,就不麻烦二位相送了。”
司徒聿对她和对贺砚声的态度,明显不同。
贺砚声行事虽古板了些,可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即便如今还未入仕也不该如此厌憎。总觉得他们俩之间,曾闹过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回头得问问司徒聿。
冤家宜解不宜结。
贺砚声的能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若没他配合唱戏,昔年的许多的新政都无法颁布,也实施不开。
若是因为抢女人那就算了,这种事她才不掺和。
“青榕多谢晋王殿下厚爱,也多谢砚声关心,我与妹妹还有些话要说,不劳烦两位相送。”林青榕埋头行礼,“告辞。”
晋王不能嫁,贺砚声也不行。
一个后宫似牢笼,一个爹娘不睦。他妹妹打小出家,小小年纪就要练功读书,受过的委屈可不少,如今好容易才回来谁也别想把她娶走。
“路上注意。”司徒聿不好坚持,偷偷跟林青槐比划了个‘晚上见’的手势,目光落到贺砚声身上,“贺世子方才不是要请吃饭吗,本王饿了,走吧。”
贺砚声:“……”
不,他一点都不想请客。
“小的也还有事,就不送东家了。”温亭澈规矩行礼。
林青槐摆摆手,扶着哥哥上了马车,回了个手势给还站着不动的司徒聿,放下帘子吩咐车夫回府。
司徒聿收了视线,垂眸看一眼满脸不情愿的贺砚声,想起自己去国子监要办的事,偏头叫住温亭澈,“公子贵姓?”
“小的姓温,名亭澈,朔州人士,是明年春闱的考生。”温亭澈略意外,“见过晋王殿下。”
这晋王头回与自己说话时一点都不客气,今日不知何故主动与自己攀谈。
“你也尚未用饭吧,正好贺世子请客,你随本王一道去。”司徒聿说完,抬手轻拍了下贺砚声的肩膀,似笑非笑,“砚声方才说的馆子是哪家,本王也想去尝尝。”
上京的饭馆、酒楼,就没哪家的菜做的比飞鸿居好。
“在下贺砚声。”贺砚声虽不懂司徒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主动与这温亭澈搭话,必是有招揽之意。
各地考生会在今后的几个月陆续抵达上京,司徒聿是储君已是摆上明面的事,自己纵然不喜他在林青槐面前刻意针对,也得仔细应酬。
安国公府能否延续昔日荣光,全看自己。
“亭澈见过贺世子。”温亭澈礼貌行礼,神经悄然绷紧。
这二人之间似有矛盾?
“亭澈来上京也有段时日了吧,感觉如何?”司徒聿语气随意,“本王在文奎堂前见过你。”
贺砚声诧异偏头,猛然想起不久前在文奎堂前,掌柜侄女当街救人一事。
获救的正是温亭澈。
司徒聿这么一提,林青槐与那掌柜的侄女,看着更像了?那掌柜的侄女失踪了好几日,昨个才听说已被送去靖远侯府。
这么巧?莫非那姑娘本就是林青槐扮的,目的是为了帮林青榕破人口失踪案。贺砚声才稳下来的心跳,又乱了起来。
林青槐远比自己眼下所见要优秀、沉稳!
“上京不愧是我大梁国都,繁华之貌令亭澈大开眼界。”温亭澈听说他见过自己,略略有些难为情,倒是不紧张了。
如今自己尚未科考,便是讨好了晋王,日后入仕也会被人看低,觉着自己靠的并非真才实学。
过了今日,兴许晋王都不会记得自己谁,无需谄媚献好,只当是与同窗一道去用饭便好。
“看来亭澈很是喜欢上京,不知是否已想到为你东家省下雕版银子的法子。”司徒聿打着伞,唇角微微上扬,“她这两日也很头疼。”
林青槐才不会头疼银子的事。
他就是想让这小子和贺砚声看清楚,他跟林青槐的关系最为要好。
尤其是贺砚声这老匹夫。方才他看林青槐的眼神,亮的刺眼。
“还未想到,今日去笔墨铺子便是想看看,能否有所启发。”温亭澈压根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面上尽是懊恼,“一定会有法子的,亭澈再琢磨几日,没准就能想出来。”
“什么雕版?”贺砚声扬眉。
司徒聿跟林青槐的关系这般好?不会是他故意迷惑自己吧?
方才在国子监门外,没看出来林青槐对他和对自己有何区别。
“敬文书局是东家所开,近日停印,几位雕版师傅趁着空闲整理用来雕版的木头,亭澈想给东家换种木头,好省些银子。”温亭澈坦言相告。
他是真觉着用松木和用檀木的花费差不多。
其实他还考虑过用泥印,可泥印烧制费时间,还得找有手艺的师傅,比木头麻烦许多。
“怕是没什么法子能省,听闻近日纸张也贵了许多,亭澈去印坊帮工可是因为这个原因。”司徒聿抛出自己的问题,很随意的语气,“你若真手头紧,本王可借你一笔银子,等你金榜题名时再还,立个字据便好。”
“亭澈带的盘缠够支撑到春闱,只是不愿家中父母太过辛劳,因而给自己找了份活计。”温亭澈泰然一笑,“纸张确实贵了许多,与我一同上京的一位考生日前同我说,若继续提价他得往家中写信要银子,不然饭都吃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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