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6(2/2)
楚卿珩看呆了去,心怦怦直跳。
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的小姑娘,看她的发式应是尚未及笄,也不知是何家的千金。
晃神的工夫,车上又下来一位。
这位的样貌同样不俗,蛾眉螓首,若小荷初开,又如枝上寒梅,清冷殊丽。
“卿珩?”贺砚声有些看不过他的失态,只得出声提醒,“该走了。”
那两位姑娘的样貌确实不俗,尤其年幼的那位,再过一两年,怕是有着上京第一美人之称纪大小姐,也不及她。
“好。”楚卿珩回过神,面颊隐隐升上热气,“让砚声看笑话了,那对姐妹花实在是惹眼,看着不像是上京人士。”
他父亲武安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京中大小官员的公子小姐,常常往府中递帖子邀请赴宴。
他平日里也爱去雅集诗社凑趣,见过的千金贵女无数,如眼前这对姐妹好看的女子,真没几个。
“上京找不出气质如此特别的姑娘。”贺砚声又看了眼那位尚未及笄的姑娘,神色淡淡,“走了,如此盯着姑娘家看,实在是无礼。”
楚卿珩面色讪讪。
两人原就离马车不远,虽说的极为小声,林青槐和司徒聿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姐姐可是乏了?”林青槐弯起唇角,动作自然地挽起司徒聿的胳膊,嗓音柔柔的低笑起来,“前边就是叔叔的铺子文奎堂,走几步便到。”
说罢,她迈开脚步,拖着有些僵硬的司徒聿,朝着文奎堂走去。
堵路的马车刚掉好头,马匹还未安稳下来,有人经过又离得太近,马匹竟忽然发狂扬蹄,朝着那人踢过去。
林青槐眼疾手快,用力将司徒聿往后一拉,人也冲了出去,将惊了马匹的少年救走。
“吁!”车夫吓白了脸,死死拉住缰绳稳住受惊的马匹。
四周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落到林青槐身上,眼里满是钦佩和惊艳。
楚卿珩和贺砚声都愣在当场,眼神呆滞。
方才,那仙子一样的小姑娘,竟从马蹄下救了人?!
“你没事吧。”林青槐松开少年的胳膊,看清对方的脸,心底暗骂了声背运,面色也冷了下去,“公子日后走路还是看仔细些为好。”
这少年叫温亭澈,跟她天生八字不合,朔州人士,出身寒门。
上一世他与自己同年科举,拿了个探花,后升至户部尚书。当了尚书,他每日上朝第一件事便是弹劾她,下朝后又安排人盯梢她,烦人的要命。
“下回莫要管这等闲事。”司徒聿也认出了温亭澈,感觉略微妙。
这人才华是有的,做事也实在认真,就是自视甚高,总以为所有勋贵出身的朝臣,都是为了私利。
升他当户部尚书,原是为了让朝堂上多几个敢说真话的人。
他倒好,升了官便盯上林青槐,恨不生啖其肉,饮其血,每日早朝都要弹劾一遍。
“知道了。”林青槐再次挽起他的胳膊,看都不看温亭澈。
“方才多谢姑娘相救。”温亭澈回魂,神色窘迫,“在下并非有意去撞那畜牲。”
他是被她们姐妹的样貌给震到,一时走神,才不小心惊了那匹马。
“哦。”林青槐冷淡的应了声,径自从他身边越过去。
早知道是他就不救了。
哥哥那个傻白甜的性子,日后若是被这人盯上,怕是要头疼死。
温亭澈针对的不止是她,而是所有出身士族的朝臣,一副除了以他为首的寒门士子,谁都不配为朝廷效命的姿态。
“方才你是要吓死我。”司徒聿心有余悸,“这般危险的事,不需要你去做。”
他当真是吓到了,若非穿了女装又用了新的身份,他定要将温亭澈暴打一顿才解气。
“我得护着你呀。”林青槐不以为意,嗓音也压得低低的,“我可是你师兄。”
司徒聿怔了下,心里跟喝了蜜一般甜,嘴上还是不肯饶她,“下回不准如此。”
林青槐撇撇嘴,到底点了头。
两人说着话,转眼进了文奎堂。
楚卿珩回过神,故意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乱如擂鼓的心跳,招呼身边的贺砚声,“走吧,都出来了顺便去书局瞧瞧有没有新的古籍。”
贺砚声略略颔首,悄然压下心底的异样。
是他看错了吧?那救人的姑娘,瞧着有些像林青榕,便是身形也都有几分相似。
四周看热闹的百姓见人进了文奎堂,也都各自散去。
温亭澈站着没动,乱糟糟的心跳始终平复不下去。
上京的女子,果真不是朔州那种小地方的姑娘能比的。
他深吸一口气,垂下的手用力攥紧了拳头,半晌,复又缓缓松开。
那姑娘是文奎堂掌柜的侄女,他明日得备上礼物来道谢才行。
这边厢,林青槐和司徒聿进了文奎堂后院,走两个铺子之间的暗门,进入飞鸿居内她专用的厢房。
坐下歇了会,谷雨和惊蛰进来,细说他们走后百姓的反应。
“明日再去逛一圈,还不够。”林青槐懒散歪在椅子里,神色轻松,“城郊那几处宅子可有消息送过来。”
“有。”谷雨看了眼司徒聿,从容回话,“这几日去过的马车都确定了主人。昨夜寅时,有几个人从其中一处宅子里出来,我们的人跟丢了。”
鱼儿终于要浮出水面!林青槐一下子坐直起来,伸手拍了拍司徒聿的胳膊,眼神熠熠发亮,“今夜我们去砸春风楼的场子,谷雨你回府通知我爹也去。”
这种场合,她爹当和事佬最合适。
谷雨领命退下。
……
乌金西坠,上京城内比白日冷清了些,春风楼所在的胭脂大街却热闹非凡。
春风楼后院的一间厢房内,男人的身形掩在屏风后方,低沉沙哑的嗓音染着几分玩味,“如何。”
“那俩蠢货确实是从永安县来的,梨花春便出自他们家。半月前,两人在当地惹了祸,把知县的小舅子给打死了,因而跑来上京避风头。”来人回话,“两人此次出门,据说带了六万两银票,可宰。”
“去安排,看他们想要什么便给他们什么。”男人吹灭了蜡烛,唇角冷冷勾起。
反正都是要死的,送他们一程又何妨。
“是。”来人退下。
男人走到窗边站了会,走出厢房借着夜色的掩护悄然离开。
春风楼准时开门迎客。
林青槐和司徒聿是春风楼的熟客,进门便被请去三层最好的包厢,上的也是最好的茶水和糕点。
两人坐了一会,谷雨来回话,靖远侯的马车到了门外。
林青槐偏头和司徒聿交换了下眼神,暗暗等待今夜的选美开场。
和往日一样,两人花大价钱抢了花魁。
花魁进门,林青槐没了往日的耐性,抓着对方的胳膊便将人抱起来,压到屋内的软塌上。
司徒聿端着茶杯看戏,等着那花魁开始哭喊这才慢悠悠起身,挡住门,不让外边的护院和妈妈进来。
“嘭”的一声巨响,林青槐放开花魁将一旁的椅子踹翻,大声斥骂,“装什么贞洁烈女,小爷日日捧场,花的银子无数,抱你一下都这般反应,作给谁看呢。”
司徒聿听着外边有人喊‘侯爷’,勾了下唇角,挪开身子让外边的人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司徒聿:功能正常,你要不要验货?
林青槐:没兴趣。
司徒聿:……
感谢“多吃青菜不会变菜”,灌溉营养液5瓶,“大胖”,灌溉营养液1瓶。
感谢花生牌夏洛克千层下巴扔了1个地雷,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