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幼稚公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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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后,冷静下来的倪屿生回忆自己的迷惑性为,将责任全归咎为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太特殊。
服装设计大赛的报名截止日,一个在服装设计学院院长方渊眼里只要倪屿生不报名这个比赛,便代表这辈子她不会再重拿裁缝剪的关键日期。
这让好不容易跨过心理障碍决心返校的倪屿生,再度被暴晒在高压之下。
那些她自以为能够被时间抚平,能够风轻云淡痊愈的伤疤,被猛然撕裂,似背后有一双手,再度将他推到深渊。
所以这天的倪屿生迫切地需要转移注意力。
她本可以大方坦然且无须遮掩Niyus身份出现在庄院长寿宴上,却偏偏多此一举找什么“换头化妆师”给她伪妆。
后来倪屿生坐在静谧的心理咨询室,身心放松地用玩笑话将这个行为讲出来时,对她所有习惯无比熟悉的心理咨询师简而言之,说这是她对自己的伪装。
例如她惯用谎言自保一样。
这天的她,试图用荒唐的处事方法掩盖住在内心的焦虑与惊慌。
好像只有这样,即便东窗事发,最坏不过是被人看笑话,成为时常在茶余饭后拿出来讲的乐子,权当是院长生日宴的助兴节目。别人再嘲笑也无足轻重,就像她在娱乐圈里经历的那样糟糕她也不会挂心。
只要不是被人注意到她因为失去了最珍重、最宝贵的东西而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事实情绪就好。
如果说过去的游寅能够看到倪屿生的游离状态,似有心事。
那经过那日倪俊的提醒后,现在的游寅能更清晰地窥到更本质的东西。
“庄教授,我经常听阿寅提起你,谢谢你对他工作的提点和支持。”不多时,很有长辈缘的倪屿生便把院长哄得心情不错。
她无意偏头,却见游寅正专注的盯着自己。
或者准确地说,自打倪屿生过来,游寅的注意力便没移开过。
倪屿生眉梢堆笑,质问他:“怎么,被我吸引的挪不开眼了?”
来了一拨学生,蜂拥着过来和庄院长打招呼。
游寅趁院长转身过去说话时,稍一俯身,凑在倪屿生耳边,哑着声,尾调里噙着笑,意有所指:“笙笙,你在和我玩情趣吗?”
倪屿生仰头,正对上游寅含笑的双眸。
哪怕是作为模特时。她被热闹簇拥,被欢呼包围,被无数次或崇拜、或喜爱、或欣赏的目光注视,却唯独没有类似被如此赤诚而热烈、温柔且深情地注视过。
这瞬间,倪屿生想到个词——一眼万年。
庄院长走出去一段,见游寅没跟上,回头招呼游教授要介绍人给他认识。
游寅应了声,随手整了下衣衫,离开前又看向倪屿生,薄唇不停张合。
室外暖阳正好,男人被笼罩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整个人像是被加了偶像剧的专属柔光,英俊至极,耀眼至极,又温柔至极。
倪屿生轻易地认出他嘴型比划的四个字——我很喜欢。
倪屿生轻嗤了声,任由浅浅的梨涡盛满笑意而不自知。她别开视线,懒得理他。
游寅浅笑着,将倪屿生搭在自己臂弯里的手转到手里握着,而后轻轻往前一拉,倪屿生便被带着往前走了一截。
倪屿生被拽得小踉跄了一下,不明所以地低声嗔他:“去哪儿?”
男人的手滚烫有力,声音却是自然得过分,只是分量一点也不轻。
——“趁笙笙还没发现,带我的小情人私奔。”
倪屿生微不可查地翘了翘嘴角。
她想起小时候云舒给她讲得一个童话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这个国家的公主被巫婆施了诅咒,白天尊贵优雅、受尽仰慕,入夜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每晚都扮演不同的角色,有时是孔雀、蚂蚁等小动物、有时是桌子、椅子这些类似物件,甚至有时是带着故事剧情的角色,比如亡国的公主、比如恶毒的王后,等等。
起初仆役们认为公主一定是疯了,但因为忌惮她的身份与皇帝的命令,只能尽心地陪她演戏。
但时间久了,众人发现公主一个人自娱自乐,也能玩的很好,便开始偷懒了。
唯独只有一个小侍卫,每一晚都能保持最高的热情与兴致陪公主演戏。
终于,侍卫陪公主度过了第1001个夜晚,成功消除巫婆的诅咒。天光破晓之时,公主大梦一场醒来,同样被巫婆封印的侍卫摇身一变恢复王子的真身。
后来公主和那个愿意陪她当疯子的“侍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故事讲完后,云舒温柔地捋着小倪屿生的头发,说:“我们的笙笙啊,也会遇到那个不论何时都愿意陪你疯陪你闹陪你傻里傻气的王子。”
游寅啊,可不就是那个愿意陪幼稚公主演戏的王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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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院长教书近30年,桃李满天下,今天来的学生还真不少。游寅被几个男生喊走,神秘兮兮地似乎是在筹划着一会给院长的生日惊喜。
倪屿生没多想,百无聊赖地在甜品台旁吃樱桃,色泽新鲜,口感不错。
不多时,倪屿生便敏感地注意到,旁边端着餐盘的两个女孩子一直停留在距离她不近不远的位置。
倪屿生动一下,那俩女孩子挪一下,而且时不时看她几眼,继续投入到双眼冒着八卦欲望的窃窃私语中。
显然她们聊天的话题也是围绕倪屿生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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