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4/4)
林春芳翻个白眼,“一般这么说的,都是海王。”
贺永安逮住机会就阴阳怪气,“小芳妹妹很懂嘛。”
林春芳想起来下午问的,“你是干嘛的?怎么这么多菜。”
贺永安自然不愿意透露他跑长途的职业,否则经过湖北难以掩盖,他睁眼说瞎话,“打渔的。”
林春芳瞪眼,“怎么可能?”
贺永安给她表情逗笑,“不像吗?”
林春芳对渔民的认知都应该是老实沉默,每天跟海洋斗争其苦无穷的贫穷模样,哪有他这么油嘴滑舌的。
贺永安反问,“你呢?来滩城干嘛?”
林春芳在做直播之前,一直是到处打零工,做美甲又不想给客人做美足,吃不了那个苦,后来就去洗头。都是些流动性极高的工作,所以吴康有三个月以上的工程就带上她走,她临时找个正经发廊当洗头妹。她仗着自己年龄不大,吴康收入在他们这个层次人群里算得上不错,挣得够她买衣服零花就行了。
她如今成了光鲜的YO播主,亦不愿意向贺永安坦露,“不告诉你。”
林春芳吃饭间隙,在群里又求助了一遍口罩,还是无人理她。
她问对面喝汤的那位,“你有多余的口罩吗?”
贺永安想想,“我回头给你找找吧。”
林春芳愁绪涌起,“哎,这病毒什么时候能走啊,我都烦死了。我来滩城还没好好逛过,就被封闭在家。”
贺永安目光沉沉,他想起来人民医院里躺的阮力,以及鱼蛋那句话,新冠肺炎再肆虐些,两人都盼着阮力不得好死。
他苦笑,“如果是你仇人得了肺炎呢?”
林春芳把筷子放下,后面扎成丸子的头发散下来,她原本是柔顺的直发,因为卷成丸子时间久了,略微卷起,被她拢到单侧在脸侧绽放成波浪。
女人换个随意换个造型,处处都是新鲜感,何况林春芳这样气质百变的。她托腮想了想贺永安问的问题。
“我没什么仇人啊,就一个中年妇女特别讨厌,”林春芳摇头,“我也不希望她有事。”
贺永安喉结滚了滚,将无数的情绪压下去。
“来首歌?”
林春芳一向跳脱,不觉得他奇怪。她睫毛颤了颤,抬头瞥了眼被月亮照亮的咸楼上空。大年初六,月亮只有个半弯,在海面升平,不夺眼而温温脉脉。
她嗓音缱绻,如诉心事,“谁能够将天上月亮电源关掉,它把你我沉默照得太明了。”
贺永安轻轻用筷子敲碟子边缘,节奏刚好是电台情歌古早的迪厅韵律。
林春芳歪头,再一次感叹他的节奏感,她如觅知音,眼睛熠熠发亮,声音不歇。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得太少,爱了以后又不觉可靠。”
“我们一直忘了要搭一座桥,到对方心底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