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1/2)
高高兴兴过了个团圆年的月婉,终于在大年初三一睁眼就想起了被她刻意抛在脑后的事情。
她猛地起身,朝身边一旁,枕边早就空空,没了人。
燕沉哥哥人呢?
她心一紧,掀了被子起身,连鞋都没穿,撩了帘子就往外间去。
玉竹正吩咐着今日待客所需的茶具,见她赤脚出来,忙上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连鞋都没穿。”
月婉心里发慌,抓了玉竹的手,“玉竹,王爷呢?”
玉竹觉着她奇怪,屏退了左右,扶着她往内室去,“今晨大理寺少卿上门拜访,王爷正同他说话呢。这两日姑娘都没能好好歇歇,王爷说今晨难得空闲,让姑娘好好休息。”
玉竹扶着她坐在床上,而后将鞋给她穿上。
月婉心神微定,“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吗,她又蹬掉了鞋,缩进了被子里。
“我还想躺会儿,你先去忙吧。”
玉竹担忧的看了她两眼,到底没说什么,只将床帐放下,而后便轻声出去。
月婉没留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想事情。
秦思贤,一个从前同她根本没有来往的人。
除夕那日,突然将她堵在路上说的那些话,让她不寒而栗。
为何秦思贤说的好像,她及笄那日是故意晕过去,好躲避圣人赐婚她同李燕麟。
虽然清醒后,她也无比庆幸,圣人赐婚前,她就晕了过去,打断了圣人要说出口的赐婚。
难道?
月婉一惊,而后猛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圣人要为她同李燕麟赐婚的事情,也并非是无人知晓,在她及笄前,圣人就隐约提过好几回,旁人心中大约也觉着圣人能去参加她的及笄礼,就是为了赐婚。
所以秦思贤能猜到,也不足为奇。
可秦思贤特意拦下她问话,分明是想要从她口中听到什么消息。
是想知道她及笄礼那日为何会晕倒,为何会没有嫁给李燕麟,而是嫁给了燕沉哥哥?
月婉越想越头疼,忍不住将头深深埋入枕头中,而后自言自语,“她怎么可能和我一样,是重生之人呢?”
这想法实在太过荒谬,忽而,她脑海灵光一现。
是了,她都能重生到十五岁这年,为什么秦思贤就不能?这世人千千万万人,她又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这想法一旦冒出来,月婉竟渐渐开始接受。
想当初,她刚知道自己回到了十五岁的年纪,大喜大悲还病了一场。
除夕那日,秦思贤的荒唐举动,好像也并不为过了。
顿时,月婉又开始焦虑起来,努力回想重生前,她同秦思贤的交集,可是无论怎么想,除了偶尔宴会碰面,互相见过礼以外,她同秦思贤就再没有交集,秦思贤嫁给了谁,秦家怎么样,她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还是说,是因为如今她偏离了从前的人生道路,她同李燕麟没有圣人的赐婚,而太子妃也成了秦思贤,以后的事情也都会和从前不一样。
所以秦思贤才找上了她。
甚至还恨上了她?
不然,那时看她的眼神分明又带着恨。
不对,除夕那日,宫中分明是有人帮着秦思贤,不然那些宫人怎么会听秦思贤的而拦住她。可是宫中的人为什么要帮着秦思贤拦住她呢?
是因为秦思贤已经将从前种种事情都告诉了那同她联手之人吗?
而宫中,能同秦思贤联手的人……
陈贵妃、李燕麟。
想到此,月婉脑子里头的想法越来越多,只叫她觉着自己的脑袋都因为想法太多,而变得浑浊。
她忍不住紧紧地抱住了枕头,这是年前最后一天新换的一套被子枕头,大红的布料上头,绣满了她喜欢的花,瞧着热闹喜庆。
她摸着枕头上的小花,不由得想起了那日,她燕沉哥哥瞧见这套寝具时欲言又止的神情,明明就极其不喜欢,偏偏又默许了她胡闹。
秦思贤突如其来的出现,会不会打破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安宁生活。
不!不行!她不能让秦思贤破坏了她如今的生活。
书房内,韩少卿已经离去,他到底是外臣,借着拜年的借口来永安王府走一趟,却也不好多待,匆匆待了半个时辰便离去。
书房中恢复了宁静,同他往常一样。
不对,有些不同。
片刻之后李燕沉将公函放下,而后喝了一口茶,方开口问道:“王妃呢?”
寻常这种时候,月婉早就来书房闹他了。
而今日还没有动静。
王肆忙道:“没见王妃过来,奴才这就让人去正院瞧瞧。”
李燕沉手指在桌面轻点,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罢了,别去扰她。”
而后说起了正事,“秦思贤查的如何了?”
王肆皱了眉,“奴才觉着奇怪,秦家同太师府因为上一辈的恩怨,来往甚少,秦家姑娘同咱们王妃最多也就是个点头之交。”
他犹豫再三,方道:“秦姑娘同咱们王妃之间,唯一能称得上联系的事情,也就只那么一件罢了。”
他有些尴尬,也怕李燕沉生气。
李燕沉却手指微顿,看向他,“你是说太子?”
“是。”
李燕沉心中疑惑顿生,“若是为了太子,而今秦家同东宫搭上了关系,秦思贤将成为太子妃,有何不好?”
“她为何要为难婉儿?”
这问题,王肆也回答不出来。
他想了半天,也才道:“想来是姑娘家的小心思,从前咱们还住在宫中时,奴才也见过那些年岁同秦家姑娘差不多大的小宫女们,若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总是会忍不住在旁人面前炫耀。”这解释却也不大对,太子又不是个东西。
“那拦住你不许上前的宫人又如何解释?她还没嫁入东宫呢,如何来的权力调动宫人?”
王肆自也找了宫中门道,“这事儿奴才还没来得及说呢,奴才昨个儿传了信入宫找老相识,原来除夕那日入宴前夕,秦思贤一直在陈贵妃宫中,那些宫人定是陈贵妃安排的,所以才会听令于秦思贤。”
“我知道了。”李燕沉低吟道,他看着桌上那本年前月婉翻了一半还未看完的书,颇有些心不在焉。
王肆上前一步,“不如请王妃过来再详细问问,总能寻得蛛丝马迹。”
李燕沉微微皱了眉,“她能说的都说了,再问也无用。”还会让她担心。
王肆点点头。
而月婉不愿说的,他也不想一再逼问。
“好了,安排人盯好秦家的一举一动。”
“是,主子。”
李燕沉吩咐完了所有事,算算时间,都快晌午了,月婉那边却还是没动静。
*
月婉想事情想的头晕脑胀,竟真的有些不舒服,身子软着,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了,只得躺着休息。
玉竹忧心,“姑娘,要不要请刘大夫来给你瞧瞧?”
月婉有气无力的摇头,“不用了,刘大夫也好不容易能与家中团聚。”
“更何况大过节的看病,多不吉利。”
“我休息一会儿,兴许就好了。”
月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玉竹想起一事来,踏出了房门,却见李燕沉从长廊上而来,她忙请安,“王爷。”
李燕沉朝她身后看去,“王妃呢?”
玉竹忙道:“王妃有些不舒服,正歇着。奴婢正打算让人去书房向您禀报。”
李燕沉目色微敛,不舒服?
玉竹没等到回答,正欲再说些什么时,余光却见李燕沉已经朝屋中去了。
屋中为了保暖,内外室交接的地方,挂了厚厚的帐子挡风。
更衬的内室安静,安静的让李燕沉觉着有些不适应。
自他们二人成婚以后,月婉还没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他挥推了身后人,缓缓推着轮椅入了内室。
床榻挂着花团锦簇的大红床帐,瞧着有几分艳俗,却是热闹的。这是月婉要求挂的,毕竟是新年就得喜庆些。
而此刻床帐被放下,掩住了床上之人的身影。
他伸手撩开床帐,月婉睡在他的位置上,裹了被子缩成一团,闭着双眼,脸红的有些不正常,纤细的眉微微蹙着,这是睡梦中也不安心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