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1/2)
“主子,永安王的马车在太师府门口停了一刻钟,接了永安王妃便离去,永安王不曾下马车与太师相见。”东宫禁卫低头答话,饶是深秋时节了,他额上的汗珠都没有听过。
他禀报之后,殿中鸦雀无声,却有一道无形的威压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坐于上方,被人夸赞温文尔雅,翩翩公子的男人,此刻眼中戾气尽显,撕裂了他的伪装,他的手背上因为太过用力青筋突起,他似在忍耐,深吸了一口气,“退下。”
那禁卫慌忙退去,出了殿门,听得身后屋内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轻响。
满殿宫人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去。
忽有一蓝衣宫女端了清茶入了殿内,她无视了满地碎瓷片和凝重的气氛,来者一张脸如六月蜜桃般甜美诱人,媚眼如丝,双唇含朱,纤纤玉手轻轻替还在生气中的男人捏着肩,声音犹如百灵,“主子消消气。”
她似有意无意地贴在男人背上,软香无骨,过了片刻,掷了那杯清茶送到男人唇边,“主子,您何必同自个儿生气,气坏了身子,玉奴会心疼的。您先喝杯茶消消火。”
李燕麟冷笑一声,闻着女人身上的幽香,忽而一把拽住了女人的手,不顾她的惊呼,将人拽入了怀中,低下头去便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他似要将满腔怒气发泄在此刻。
不过片刻,女人身上衣衫凌乱,透露无限春光,她双手勾着李燕麟的脖颈,不住地迎合着对方,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喘息声渐消。
女人轻轻靠在李燕麟胸前,染了蔻丹的手指轻点其间,“主子,玉奴听了一件关于永安王妃的趣闻,您可要听听。”
李燕麟半眯着眼,他百无聊赖的勾着女人那一头如青丝般的发,懒洋洋地开了口,“讲。”
“听说,她为庆阳王安排的与各家贵女相面的宴设在了华容园。”
女人忽而抬了头,轻轻咬上了李燕麟的耳垂,似呢喃细语,勾起无限涟漪。
*
李燕沉终于忍不住,将手中书合拢,轻敲了趴在小几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人,“看我做什么?”
月婉摸了摸额头,被李燕沉用书敲了一下,她也不恼,“我就想看着你嘛。”
“你昨日入了大朝会,今日又开始忙起了大理寺的事情。”
“日后你一日日忙起来,咱们就再也没有像此刻这般悠闲相处的时候了。”
月婉说着说着,将自己给说伤心了。
李燕沉放了手中书,替她揉着额头,明明月婉额头连条红痕都不曾有,“我没说过,我会日日都忙碌。”
“等忙过了此回。”
他话语一顿,“我就不再插手朝堂之事。”
月婉一愣,更多的是不解,“为什么?”好不容易重新站到朝堂之上,又要重新离开吗?
李燕沉转过身,看向窗外,那里那株枯树早就没了身影,转而是一柱不过半人来高的小小桂树,深秋了,它的枝叶并不茂盛,稀稀疏疏的细小叶片随着风摆动,似是风一大就会掉。
月婉是真的不解,却又觉着自己方才问的有些让人误会,又急急忙忙解释,“我不是要逼你……”
她刚开了口,却被李燕沉打断,对方似对她的小心翼翼有几分无奈,“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背对着光,琥珀色的眼眸却又熠熠生辉若晨星,他轻启薄唇,“现在,还不到时候。”
月婉看着他的眼睛,心中一片明亮。
她的燕沉哥哥总算是同从前不一样了。
月婉想要无时无刻赖在书房,不拘着是看书,还是偶尔交谈。
可惜这样的日子,也只过了两日。
为了庆阳王准备的宴会还有一日就要到来。
月婉又仔细看过了所有的安排,见无遗漏之处,便问玉竹,“我总觉着要亲自去瞧过,这心里才踏实些。”
玉竹一笑,“姑娘今日若去,倒显得是准备不足,恐惹旁人笑话。”
月婉一听,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她这颗心有些不安定,总觉着明日会有大事发生,“你说的是没错,可我这心里还是有几分慌张。”
“兴许是今日王爷早早的去了书房,姑娘没见着他,才觉着心里慌得很。”
汝州一事,大理寺全权负责,李燕沉清晨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月婉难得没有去打扰他。
大约是这样吧,月婉心道,“是我太紧张了,再同我对下明日安排吧。”
明日那场宴会,怎么都不能出差错。
待到华容园乐器声响起,众人皆随性赏着园中景致时,陪着良妃娘娘坐在阁楼之上的月婉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华容园景致着实不错,亭台楼阁,曲水流觞,月婉又精心挑了上百盆各色菊花摆放期间,又设桌案隐于其间,若有兴致使然者,皆可提笔作画写诗。
良妃喜工笔画,有心想要竞争一番王妃之位的贵女们自是卯足了精神,要于画作上亮眼,好能在良妃娘娘跟前留下好印象。
月婉自是不会只邀请了贵女们,便是贵女们家中长辈女眷也都各自相邀了一二位。
此刻,不少妇人陪着良妃娘娘坐在阁楼上,又有妇人随着自家姑娘行走在百花之中。
月婉也没闲着,瞧着大家都玩乐的悠然自得,她便同良妃说起了话,“良妃娘娘,这是前回左夫人从幽州来时,带来的幽州新茶,您尝尝合不合您口味?”
良妃心情十分不错,端了茶轻抿一口,“本宫倒是多年未见幽州风物了。”
“味道不错,左夫人有心了。”
左家夫人坐在一旁,笑容谦逊,“良妃娘娘谬赞了。”
她刚从幽州入长安不久,还要在长安待上一年,虽然一年并不算长,可这满长安的人情来往,这一年里总是会遇到的。
左家在长安也无亲戚,左家又手握兵权,同文臣又自来合不了。
只因左思临同永安王交好,刚来长安才有了来往的对象。
不曾想,今次月婉设宴,还邀了她来作陪。左夫人心中甚是感激。
大约是喝了这杯幽州茶,良妃忽而就起了同左夫人聊天的心思,她娘家本就在东北一带,与幽州人算是老乡了,二人说着话,周围妇人们笑着附和。
月婉松了一口气。
抬眼看着园中,贵女们已经三三两两开始作画吟诗了。
他们在的地方是高处,能瞧见园中不少地方。
她抬眼瞥了一眼外园,李燕笙这选妃的主角正在外院与同伴喝茶闲聊。时不时的也会被内院中的动静吸引,只是偶有转头隔着那道细竹围成的篱笆看上一眼,再无其它举动。
庆阳王虽同他的兄长们比起逊色不少,继承了良妃对书画的喜爱,一心扑在书画上,却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当得良配。
只是月婉记得从前庆阳王一直未曾娶妻生子。
她同庆阳王从前也并不相熟,所以也想不出他为何不曾娶妻生子,是因为没有遇到钟意的姑娘,还是因为志不在此?
原当他对今日选妃一事颇为抵触,不曾想今日良妃娘娘要他来,他还是来了,看着便是极为孝顺之人。
月婉松了一口气,若是今日真为庆阳王觅得一良配,她这场宴会便没有白办。
待到用过一回茶点,便有宫人送来贵女们的作品供良妃欣赏。
良妃满腹心思都在作品上头了,她喜欢工笔画,自是愿意儿媳也是懂此道之人,日后相处才能更融洽。
月婉将位置都给让了出来,让各家妇人们陪着良妃欣赏画作,偶有满意的作品,良妃便不住的点头,提笔赐字。
她正吩咐了管事换乐曲,便见左夫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带着几分迟疑神色唤她,“王妃,妾身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月婉含笑道:“您说就是了。”
左夫人低声道:“您随我来。”
月婉不明所以,却还是跟着她去了。
二人走近窗台,左夫人伸手一指,同月婉说道:“王妃,您瞧那位姑娘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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