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2/4)
王肆眼尖儿,立马就道:“奴才记着,这可是王妃娘娘打的第一个络子,连陆老夫人都没给,只送来给了主子您。”
李燕沉终于抬眼看向他,“她的事,你倒记得清楚,我的话,你大约是一句都不记得。”明明这箱子里的东西,他从前就吩咐人给扔了,可现在却还摆在他眼前。
王肆皮一紧,却见他家主子虽像是责备他,可神情虽漠然,却又不像是生气。他便斟酌了一番,打起了马虎眼儿,“奴才人老了,这记忆是大不如从前了,日后奴才就拿个小本儿,将主子说的话一一记下,这样就不会忘了。”
李燕沉只觉着他太聒噪,将那小盒子连同木马随手放回了箱子里,便道:“这几日,你叫人将我的东西都搬入临雨阁中,正院如何布置,随你。”
而后,他一抬手,灵远便推着他离去。
王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忙跟上去,苦口婆心的劝,“主子,这怎么可以呢,您同王妃娘娘大婚后,怎么能分开住呢。”
“王妃娘娘这会儿肯定高高兴兴的准备嫁衣,若她到时候一瞧,您同她不住一起,该有多伤心。”
“陆太师与陆老夫人若是知晓王妃娘娘同您是分开住的,心里只怕也会多想,二老多疼爱王妃娘娘啊。”
“王爷,您听奴才同您好好讲讲……”
“王爷,王爷。”
待回到了书房,将吵闹隔绝在门外,李燕沉摊开了手掌,那枚本该待在黄花梨木箱中的团圆结,此刻静静地待在他的掌心里。
他低垂着眼眸,琥珀色瞳孔中藏着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温柔怀念。
那该是他十三岁的时候。
是他母亲离世的第四个月的某一天。
东宫里明明烧着地龙,但他却只觉着屋里也像窗外那般飘着雪,寒冷都透进了骨子里。
宫中没有为了死去的皇后守孝三年的规矩,便是他这亲儿子,也只能为母守孝三个月。
三月孝期一过,整座皇宫便将他母亲忘得一干二净。
他的父亲日日留宿于不同的妃子宫中。
歌舞升平,其乐融融,迎接着即将来临的新年。
便连何家,也迫不及待的将他小姨母送入了宫,入住椒房殿,好像这样,皇后依旧是何皇后,他的母亲活着与死去并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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