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欧阳婧涟*焉铭迦(1/2)
然而项目早就谈成的事,欧阳婧涟并不知道。
酒局上的推杯换盏,她逃不掉。
在整场快要结束时,欧阳婧涟打抱歉起身准备去趟外边洗手间时,没想还能无意听到同桌席上并不占据话语权的黄总在外面打电话汇报着桌上的情况。
话里十有九句都离不开她的名字。
欧阳婧涟起先还不知道对面是谁。
但黄总下一句的“焉总”开头,欧阳婧涟恍然若悟这整场氛围都尤为和谐,主负责人还好说话的原因。
合着这项目焉铭迦早就谈好了?
欧阳婧涟没感觉到半点欣喜,反是她这么久以来的加班熬夜和提早准备,现在就因为他的一句插手,而没了存在的意义。
欧阳婧涟瞬间就火了。
耍她玩很有意思是吗?
黄总准备挂电话转身时,视线猛地撞上快步走近后单手夺过他手机的欧阳婧涟。
女人本就身高不低,踩着高跟鞋更是越过他身高,几秒的存续后,浑然的压迫气势沉降而下。
欧阳婧涟冷着脸甩给他一句“抱歉”后,接过手机就质问手机对面的人:“你故意的?”
对面随即传来一声淡笑,不见一丝慌乱,还有心情和她兜圈:“你指什么?”
欧阳婧涟面无表情,低温的眸光更是分秒混掺上锋芒,冷声说:“焉总这是脑子不好?刚说的事,这就忘了?”
焉铭迦在多秒的静默后,总算收敛几分笑意。
但话里依然难灭慵懒,他意有所指地引导话题,睁眼说瞎话:“小欧阳总,听说项目谈下来了?”
欧阳婧涟觉得他好假,和他在这对峙,就算一天一夜也是对牛弹琴。她干脆不说了,一下掐断电话后,把手机还给旁边尴尬倍添的黄总。
欧阳婧涟吸了口气,像是努力平复滚烫血液里混乱流窜的躁动因子,“黄总,玫瑰园项目接下来的实地考察,是根据焉氏这块定见面时间的是吗?”
黄总愣了愣,会意点头。
欧阳婧涟原先打算过个两天,等天再暖和些再上山入园。
但这会被焉铭迦搞的,她只想赶紧把这个项目走掉,然后要扫她出门还是另调项目组都随便他。
“那最早可以安排几点上山的车?”
这个问题倒是有点为难,黄总迟疑后说:“最近天气不好,大车车时一般是上午九点到下午四点。”
欧阳婧涟想要更早,“那如果我自己开车呢?”
这黄总不好说,毕竟山路绕弯很多,他不建议:“最好还是跟大车,山路不熟悉的话,还是有危险。”
“好的,我知道了。”欧阳婧涟看了眼时间,干脆定时间,公事公办地说,“既然项目已经谈成,那我们的实地进度也可以加快,我明天正好有时间。”
这是黄总始料未及的发展。
他刚刚电话里都和焉铭迦聊好了下周的实地调查开展,欧阳婧涟这突然改时间,他是不是还得和焉铭迦重新说?
欧阳婧涟看出了他的犹疑,直白问:“他定了时间了?”
黄总实话实说:“下周。”
欧阳婧涟知道她自己几斤几两,再恼火也不能在这种情况再折焉铭迦面子。
她面不从心地挤了个笑,说:“不好意思,是我做事着急了,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黄总是焉铭迦那边的人,欧阳婧涟和他仅限于项目工作上的交流。
更多的话,她没再说。
正如黄总说的,这几天的天气实在恶劣。
从酒局回到酒店的路上,浓云厚雾被突如其来的滚雷撕裂,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喧扰鸣笛,雨珠蓄染成线地接连坠落,噼里啪啦地砸在车身。
欧阳婧涟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因为晚上光喝酒不吃菜,她现在胃里空落落的,想着赶紧回酒店换身能看的衣服,再出去把晚饭解决。
但她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长裙。
下车还没几步,带纱的裙身就被高跟鞋牵扯在潮湿溅水的水泥地上,她小心翼翼还耐不住高跟鞋底端的打滑。
就在她想要单手把边缘那层薄纱从裙身上蛮力扯下时,身后撑着黑色双人伞的男人快步靠近,眼疾手快地制止住了她下一步的野蛮动作。
焉铭迦就没见过这样的千金大小姐。
这好歹算是高定,她就这么说撕就撕,就这么讨厌?
焉铭迦弯腰的同时,他的伞敲到了她的单人伞边缘,伞边坠落的水珠清透晶莹,密密麻麻接续在他们眼前,仿若融了场慢调降下的水柱。
这是焉铭迦第一次做这种事。
欧阳婧涟不是因为他的靠近而退避,而是因为他这种过界的靠近而手足无措,比起这种相处模式,争锋相对才是正常现象。
欧阳婧涟想躲,外露的白皙脚腕却被焉铭迦的左手一下握住。
他的掌心发烫,将她脚踝的微凉都快速驱散,连带驱散的,似乎还有堆积在她心头的阴霾。
不知怎的,欧阳婧涟局促起来。
她抿了抿唇,眼见着男人帮她从高跟鞋下把薄纱扯出来,而后起身。
难以言喻的情绪折转,欧阳婧涟明明很气,气到刚还想着只要见到焉铭迦,就不心软地要把他暴揍一顿。
但在他这些匪夷所思的动作后,这些想法顿然挥散一空,再也难寻踪迹。
欧阳婧涟觉得焉铭迦最近追她跑得有点太过频繁了。
她忘不掉和焉济宸合作那会,焉铭迦每回见她都会有的“弟妹”讽刺,他明明知道她的心思,却还是故意为之。
以至于欧阳婧涟一度觉得自己和他再无可能。
偏偏这段时间,焉铭迦从头到脚都像是变了个人。
且不说他极少讽刺她的现状,就是各方各面的行为,都让她觉得不切实际,甚至还有枯木逢春的错觉。
她明明对他谈成生意却不告诉她,让她一晚上都兜在圈里,拼死拼活费口舌和那帮投资人插科打诨这件事很生气。
可她现在就是难忍心潭经风拂过的微澜,生不起气。
欧阳婧涟纠结地做着心理工作。
等到焉铭迦起身,欧阳婧涟依旧没能摆脱背脊发僵的受困,滞顿好久,才潦草地说:“谢谢。”
焉铭迦低眸看她,没看透她那点小心思,反是气定神闲地挑起唇角:“怎么不骂了?”
欧阳婧涟不说话。
见她不出声,焉铭迦又学着刚才撞伞的方式,低伞敲了下她的伞边,非要她说:“嗯?”
欧阳婧涟翻了个白眼送他,“幼稚。”说完,她转身就走。
焉铭迦跟着欧阳婧涟往酒店里走。
起初,欧阳婧涟以为他也误打误撞住在这间酒店,但直到他跟着她进了电梯,还在同一楼层下来,她终于觉得不太对劲。
没等拐到酒店房间门外,灯火明耀的通径长廊上,欧阳婧涟趁焉铭迦不备,转身把他拦在走廊边,掌心随即贴上冰凉的墙壁。
焉铭迦就算被逼到墙边,仍是那副好整以暇的姿态。
此刻,廊上细密柔和地缭绕着明黄的光色,由高及低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连面色上的冷凉都被无形晕染得升了温。
欧阳婧涟又闻到了焉铭迦身上那股讨人厌的女香,脸色瞬间极差,“你也住这层?”
焉铭迦不置可否。
“就这么巧?”欧阳婧涟都没能搞清自己心里为什么不爽,唇边滚出的话就难以自控地锋利起来,“我住哪层你住哪层?”
“怎么不行?”焉铭迦倏然笑了,朝她挑了下眉,话说得不急不缓,“规定不能同层?”
他这话很有道理。
酒店不是她家开的,要真是巧合,那也未妨。
欧阳婧涟知道自己现在这是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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