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LiangYifeng（1/2）

梁亦封在医院有两个办公室。

一个是办公室,他的桌子在最角落；另一个是个单间，就他一个人。其实那个单间的办公室也属于他，是他的博导的办公室。梁亦封的博导是主任,今年去国外进修去了，所以让这个洁癖严重的爱徒到他办公室来待着。

钟念跟在他的身后进去，合上之后,她说：“有温计吗？”

梁亦封以为是她要用，从抽屉里拿了个温计出来递给她。

她没接，看着他,说：“你量一下温。”

梁亦封蹙眉：“我又没生病。”

钟念说：“梁昭昭和我说你发烧了。”

梁亦封心里暗骂,梁昭昭这嘴巴。

钟念催他：“快点。”

梁亦封扯开领口,情愿的温计夹在腋下。

钟念踮起脚跟,手背试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和自己的比了一下，发现差多,希望没有发烧。

梁亦封坐在椅子上，头仰着,抵着墙，脸上毫无血色。

钟念坐在他身边,低说：“今天很忙吗？”

“嗯，做了六台手术，估计晚上还有，今晚估计车祸挺多的。”

每每雨季便是如此,车祸多，导致医生加班加点、连休息的时间都甚少，而且医生没有选择，只能接受每一个病人,完成每一台手术，治每一个人，救回每一条命。

梁亦封伸手揉了揉脖子，长时间的工作令他的嗓音嘶哑：“你那边结束了？”

钟念：“嗯。”

“回家休息吧。”他说。

钟念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亦封了，说：“明天早上。”

钟念看了眼时间，扯了下他的衣服：“温计取出来吧。”

梁亦封伸手取出，递给她。

钟念捏着温计，在灯光下仔细凝视。

三十八度五。

低烧，问题。

她说：“注意点身子。”

梁亦封牵过她的手，捏了捏她的手心：“嗯，知道。”

钟念又陪他坐了会，就有护士敲，梁亦封低应道：“进来。”

护士打开，没料到里面还有钟念在，愣了一下，继而说：“梁医生，又送来一批出车祸的人。”

梁亦封松开拉着钟念的手，理了理衣服，低头看她：“我走了。”

钟念：“嗯。”

“早点回去休息。”他叮嘱道。

钟念说：“。”

钟念拿起自己的东西和他一同出去。

两个人在消防通道处开，梁亦封披着白褂，走路带风，衣角在空中划出弧度，他步履未停，踩着台阶下去。

钟念也转身，往电梯那边走去。

她按下下行键，等待电梯的到来。

下了电梯之后，厅里一片狼藉，白色的砖上都是脚印，还有着血迹，哭喊，参差齐，角落里迸发出争执。

人多嘈杂，钟念小心翼翼的穿过人群，在医院口，看到外面的雨水水位已经高的快要蔓延到医院里进来似的。

夜幕漆黑，毫无生机。

雨的像是要吞噬这座城市一般。

身后的哭迭起，救护车缓慢驶来，雨水漾起层层波澜。

钟念撑伞，踏出医院。

一脚踩进水里，室外的雨吹得伞直晃，她两只手才勉强的使伞至于被风卷走，雨拍打在身上，湿淋淋的，豆的雨像是冰雹一样。

钟念下一秒就转身回到医院。

这么的雨，她走开了。

回家，也是可以，但路程艰难，说定走到半路伞就会被吹走。而且走回家，她肯定身湿透。

钟念理智的析完，然后收伞，重新回到梁亦封的办公室等他。

梁亦封晚上连续做了三台手术，又被梁昭昭拉着问了点问题，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将近十点了。

距离钟念离开，已有三个多小时了。

一有空闲的时间，他就忍住她。

她估计应该已经回家了，睡在他们一起睡的床上，穿着黑色的睡裙，露出美丽纤细的蝴蝶骨，如果他在家，一定会从背后吻她。

梁亦封倏笑了，都累成这个样子了，在到她的时候，身的血液都沸腾叫嚣起来。

——钟念啊，你到底在我身上下了什么蛊？

他揉了揉眉心，伸手，打开办公室的。

办公室里灯光明亮，他办公桌面坐了个人，似乎是听到开的动静了，转过身来，见来人是他，微微一笑：“你回来了。”

梁亦封脚步微滞，“是回家了吗？”

钟念起身，走到他面，微微一笑，“怎么办，雨封城了，我回去了。”

梁亦封低眉看着她，她唇角略微上扬，有碎发缠在她的唇齿之上。

他伸手，碎发拂开。

音嘶哑，道：“嗯，我收留你。”

钟念带有倦意的眼，眼尾一勾：“啊。”

梁亦封折叠躺椅拉了出来，他关上灯，电脑屏幕亮着，发出蓝色的光芒，像是海的颜色。

他们人交颈相拥，在狭小的折叠躺椅上睡下，那么窄的方，连转身都艰难。

钟念背着他：“会会塌？”

梁亦封蹭了蹭她的头发，“会。”

“嗯。”她渐渐阖上眼，似乎也是非要问个究竟，只是和他说说而已。

梁亦封抱着她，像是欢/爱之后的情形。

她呼吸沉沉，渐渐睡去。

梁亦封抱着她，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一觉到了天明。

医院只有在午夜凌晨时才安静几，天一亮，便又是忙碌的一天。

梁亦封醒的很早，他动作很慢，尽量吵醒她，收回手，起身挂在椅子上的白褂穿上。又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回来的时候，钟念依然熟睡着。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早上六点。

还没到她的生物钟。

他轻手轻脚的离开，合上。

等他吃完早餐回来的时候，钟念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