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从未(1/2)
陈沿不是好人,以前坏的时候,从没像现在这样,把幸灾乐祸往脸上写,过去五年,他一点都没显老,眉眼明晰,瞳眸幽深,看人时总能制造深情假象。
他很是好心地把白柠请进厅里,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呢。
她显然没那么多耐心,单枪直入,问是不是他干的。
陈沿言简意赅:“我不干这缺德事。”
“是吗。”
“犯得着吗?”
他要是想留下她,犯得着折腾这些吗,她的签证问题还是阿诺帮的忙呢。
当然,这说不好,毕竟他有很大的作案动机。
白柠定不下心来。
她的包包被偷,只是三个小时前的事情,她低头用手机扫码付钱的时候,发现包包不翼而飞,一开始以为自己不小心落下,后来去报警,才知道有人跟踪她一路,就为她手里的包。
那包并不值钱,小几千,还是小众品牌,包里也没有现金,里面的东西加起来不如她一个手机值钱,偷这玩意做什么?
这事放别人身上都觉得来气,何况已经着手准备离开的白柠。
她以为是陈沿干的,但见他面色平常,更有幸灾乐祸之意,便打消念头。
陈沿则保证,帮她抓到凶手,让她稍安勿躁。
回头,他便找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林越北。
像这种阴险狡诈的小事,只有这家伙能干得出来。
“这事啊。”林越北毫不意外,“怎么说呢。”
就是他干的。
雇个有前科,手法相当熟练的小偷,将她的证件全偷走,不是一件难事。
林越北表示,他是为了他们好,有些事情,不争取怎么行?
陈沿说:“你雇的谁?把联系方式告诉我。”
林越北:“怎么?你不会想将人家打一顿吧?”
“给他送点礼,谢谢他。”
“那你不如谢我。”
“嗯,谢谢好兄弟。”
就这样,两个坏人你知我知的事达成心照不宣的协议。
陈沿给白柠的说法,委婉又为难,这事还真的不太好办,那个小偷既然戴口罩,审查出来较为困难,要不让她在这里姑且住着。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柠柠。”他极为绅士地做出邀请。
“还说和你没关系吗。”白柠本来就不好糊弄,这几年长成人精,瞠目瞪他,“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真不是我。”他举手发誓,“狗做的,行了吧?”
态度虔诚像信徒,不假思索地发毒誓。
上一秒,被亲切成为好兄弟的林越北,在这个时候就变成狗了。而出卖他的兄弟毫无愧怍,还在邀请白柠入住。
她万万是不会住在这里的。
他让她去外面挑房子,挑中哪儿就住哪儿,反正他投资的房产处又多又广,哪哪都能弄到。
白柠还是没有选,她去派出所调来一份临时证明,可以去外面住酒店。
证件的事情,她没明说,但态度已经隐约表达出来。
她并不是非要出国,大不了,等身份证办好后,她去其他城市,国内这么大的地方,总有容身之处。
她学了摄影,水平尚且可以,不论在一二线还是三四线,养活自己是绰绰有余的。
至于他们之间的结婚证,如果他不愿意,那就作罢。
所谓的争取,哪是那么好争取的。
一个从小学习就有障碍的学生,哪怕废寝忘食,拼尽全力,也不可能一下子跃到全校第一名。努力固然有用,可是有上限的。
“家里不比酒店舒服吗?你想吃什么要什么都给你买,还有你的猫。”陈沿开车的时候,像是教育女儿的老父亲,语重心长,又连哄带骗,“你有什么不满和我提,我甚至可以当个隐形人。”下一句是——只要她能留下。
白柠坐在副驾驶,漫不经心的,“你在做什么?”
他微微一怔。
是啊,他在做什么,挽留还是请求?意义何在。
最终千丝万缕的思绪只是化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我只是希望柠柠好过一点。”
红灯时,他又侧首看她,“就这么恨我?”
恨到连这座城市都不要了。
“我不恨你。”
“噢,想起来了。”他似是想到什么,“你离开前,明明说爱我的。”
她拧眉。
“那还是恨我。”他低笑,“哪有人往自己爱的人身上捅刀子的,还刚好捅到心窝里。”
“你也有心?”
“在柠柠看来。”他问,“我的心是钢铁做的吗。”
白柠继续不语。
车厢里不适宜响起一曲交响乐,喧嚣吵闹。刚好,转移下她的情绪。
五年前她走之后,不止一次后悔过,不应该和他说那些话。尤其现在看来,行为简直幼稚可怜,那会才知道,分手本来就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其他撕破脸皮的情侣一抓一大把。
如果不相见就算了。偏偏他们还没离婚,还要相遇,更是在狭隘的空间里,被他随口提起曾经的事情——她之前明明说爱他的。
当初的模样,现在想来,就像一个玩过家家的小孩。嘴上和同桌说,我再也不会和你玩了,第二天又忍不住寂寞,去借对方的橡皮。
所幸她还能忍,还能从他车上下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身份证丢了两个星期,一直没有音讯,林越北特意打电话过来,说这也不是办法,要不你来我这儿住吧。他名下房子也不少,装修也比陈沿那闷死闷或的冷色调要好看得多。
白柠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东西丢了?”
林越北:“陈沿说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