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过年(1/4)
阿诺如同一个虔诚的使者,恭敬地完成自己的使命,却在低头的时候,发出沉重的叹息声。
这样说,应该没错的。
那个男人,应该在想着她。
白柠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尤其是这个向来办事稳重的秘书竟然也有失态的这一天。
“陈沿在哪?”她问。
“太太……”
“这么晚了还没出现吗?”白柠说,“这不符合他的风格。”
她在院保胎的这段期间,陈沿白天忙,晚上总会出现在她这里,哪怕两个人说不上话,什么事都不做,他会待在她身边。
她目光并不犀利,甚至透着温和的担忧。
越是这样,阿诺越感觉到压力。
说,还是不说。
虽然他们夫妻两个不像别人那般把恩爱写在脸上,甚至你怨我怨的,可并无法百分百保证她不会因为担心陈沿而影响到自己。
“陈少……”阿诺终究还是没说,强打起微笑,“今晚出差。”
“出差?”
“是的。”
“怎么没听他和我提过?”
“刚才做的决定。”阿诺笑道,“您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打电话问问他,不过现在人应该在飞机上,暂时接不了电话。”
这一段,他说的很流畅,降低白柠的疑心。
再加上旁边的白从嚷嚷着腿疼和浑身不舒服,白柠便没有再管,反倒是因为没有和她提前说声出差而感到不悦,眉头轻皱。
望着他们兄妹离开的背影,阿诺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也悬起来。
陈少,您还是快点好起来吧,他真的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早在之前,阿诺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向来冷静从容的男人竟然会为了救白从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阿诺明明记得,两年前,这个人不止一次吩咐他,让蹲号子的白从,怎么虐待怎么来,最好是死在监狱里。
后来的怜悯,不过是想要吊着他的命,方便继续折磨罢了。
再后来,是为了能和新婚妻子重新生活,才将人放出来。
谁能想到,时至今日,白从的命竟然变得如此重要。
住进重症是什么概念呢。
大出血,昏迷不醒,粉碎性骨折,依靠各种各样的管子和进口机器才能勉强维持生命的连续……
然而他所遭受的这一切,只有他们知道,白柠什么都不懂。
*
一周后。
白柠接到院方的消息,说是重新找到一个可以和白从匹配肾脏的人,让她可以放宽心。
这个消息无疑是好的。
但白柠为另一件事情担忧。
七天的时间,她没能联系上陈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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