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3/4）

不十来天不见，许泌脸色蜡黄，形销骨立，看起来犹如垂死之人，颤巍巍地了近前。

许家子眼中含泪，向高峤和陆光见礼，：“大军先前战败，被迫后退，杨宣又被北夏重兵包围得水泄不通，莫说冲出重围援救陆公子，便是消息，也递送不了！此战，我许家损失惨重。家父亦是今晚才刚得知凶讯，悲痛欲绝，当时便吐血晕厥，才刚苏醒来，便要叫人给二位叔伯传信……”

许泌：“高兄，我无用，辜负了你先前的期待！陆兄，全是我许泌之罪！你若要怪，杀我便是，我死无怨！”

他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子，双膝跪地，用力顿着拐杖，泪流满面。

陆光双目圆睁，手指戳着哀哀恸哭的许泌，不住地发抖。突然，胸口又感一阵绞痛袭来，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人便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

李穆陪着洛神，睡次，上竿才醒来。

因要走的先是段水路，入夜停泊靠岸便可，不拘要赶早出门，便也不急。醒来后，在帐中任她缠着自己又玩闹了片刻，起了身，洗漱吃饭完毕，阿菊和樊成等人也早收拾妥当了。为免惹卢氏多心，便也没再惊动，一行人重新登船，扬帆西，终于重新上路。

白天行船，夜间泊舟，不紧不慢地走了两，这傍晚，船入了邻郡，停泊靠岸。

因见地繁华，且睡在船上，若遇起风，船体难免晃荡，怕洛神休息不好，李穆便带她上岸，入宿了驿馆。

住进后，没一会，驿官便匆匆赶来，毕恭毕敬地呈上了一公文，数之前，沿途所有的驿馆和码头，皆收了来自高相以八百里加急递出的手令，若遇李穆将军，叫他即刻赶回建康。

李穆回房，将消息告知洛神。

洛神很是惊讶。

李穆才离开建康没几天，实在不知又出了等大，父亲竟会动用八百里加急的递讯手段来召他回。

看那手令签发的期，乃是四天之前。

算起来，便是自己还停在京口，等着李穆来找她的那几天里的。

父亲既如此急着找人，必不会是小。不知也就罢了，既收了消息，必是要回走一趟的。

李穆不放心留洛神在此，洛神更不愿和他分开。两人商量了下，决一回，舍水路，改走陆路，回往建康。

次清早，李穆备好了马车，叫阿菊和琼树伴着洛神同坐，自己点了樊成和几随从，其余人先都留在原地等着，动身上路，晓行夜宿，紧赶了数，这天晚上，一行人终于回建康，抵达高家之时，是亥时。

顾不得休息，李穆立刻被高峤召入书房。洛神见萧永嘉，从母亲的口中，了一叫她震惊无比的消息。

许家战败，败军退回了南阳，和陆柬之之前构成作战同盟然瓦解，但却隐瞒着消息，致使陆柬之继续按照原计划北上，得知情况有变之时，是无路可退，一番拼死力战，伤亡惨重，终于攻下原的郾城，却也不只是得喘息之机罢了，很快遭北夏大军的四面围城，如今状况，岌岌可危。

洛神呆了，一时不敢相信，竟会发生这样的。

萧永嘉眉头微皱，又：“陆光寻许泌闹了一场，许泌情推得干干净净，陆光被气倒了，旧病复发，说情况很是不好。陆家叔父番四次来求你阿耶相救，但你伯父和你大兄，如今也被北夏的青州兵给羁绊住了，有心无力。你阿耶无奈，只得将敬臣先叫回来，和他商议此。”

她看向女，见她脸上血色渐渐褪，沉默不语，知她和陆柬之从前往来交情，如今虽时境迁，但就算是旧老友，出这样的，心里必也是不好受，叹了口气，安慰：“你也不必担忧。前，那边后续消息也传了来，城中粮草大约还能支撑大半月，你阿耶也在想办法，无论如，还是有希望的。”又和女说了一会的话，知她行路疲倦，便叫她先安置歇息。

洛神叫母亲也不要为这些烦忧，养胎要紧，让她也歇了，自己才回房。却又如安得下心？自己父亲书房前站了一站，见门窗紧闭，里面透出灯火，知两人还在叙话，便转了回来。一会猜测父亲和李穆底在说什，会不会要他出兵救陆柬之。一会想着李穆对此会有想法。陆柬之此刻的处境，又底如？

正坐立不安，外头一仆妇来报，说陆脩容来了，求见于她。

洛神一愣。

那次曲水流觞后，她便没再和陆脩容见面了。前些回建康时，她给陆脩容了帖，她回帖，婆婆身体不妥，自己正夜侍奉，看起来很忙，便也没再扰她了。

没想今夜，自己刚回，她就寻了来。忙叫人迎入，自己略略收拾了下，院外亲自接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