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第 107 章（1/4）

“大家！前来报——”

深夜,一突然至的充满了惶急的传报之声，打破了陆家的沉寂。

陆光从睡梦中被惊醒，感心口处一阵突突乱跳，了神,奔了出,一打开门，看见管提着灯笼,领了一信使,正从外飞奔入。

那信使身上染着血污,脸上全是倦容，看起来经筋疲力尽的样子，看陆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信,哽咽：“大家,不好了！许泌前攻打阳翟失利，不声不响便将军队撤回了南阳，大公子得知消息时，大军是深入腹地,无路可退,只能力战,损失惨重,攻下郾城,便被北夏大军重重包围,如今困在城中，亟待救援——”

信使夜兼程才赶回建康，兼又受伤,体力是了极限，终于见陆光，将信送至，话一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了地上。

陆光大惊失色，夺信报，奔回屋中，就着烛火飞快看了一遍，一张脸便蓦然变得煞白，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捏着信的那只手，不住地发抖。

那御史衙门回来，被他一阵拷打，那家奴便出了实情。他这才知，自己子竟然干出了这种蠢，暴跳如雷，当场叫人将那家奴打死。

他虽妻妾众多，子嗣却是不旺，只得陆柬之和陆焕之两子。

对陆焕之，他原本就不抱什大的希望，如今知了这，不更添失望。

但对长子，却是不同，从小便寄予厚望。虽然此前因求亲一落败蒙受屈辱，一度引来陆光责备，但在陆光的心底，他依然笃信，只要这次北伐能够有所建树，陆家长子的名望，便依旧能够恢复。

现在，一切的希望，眼看随了这一份短短的战报，就要无情地破灭了。

他那曾最是引以为荣的子……

陆氏全部的兵力和家当……

眼看，一切就要毁于一旦了。

信从他手中脱落，掉在了脚下，他却仿佛浑然未觉，双目直勾勾地盯着前，茫然僵立了片刻，一张脸，渐渐地扭曲了起来。

“许泌！我和你势不两立！”

陆光咬牙切齿，猛地怒吼了一声，一抓起剑，转身奔出房门。

……

城北，家家户户早闭门入梦，静悄悄一片。城南的秦淮一带，此刻却依旧灯影波漾，笙歌不绝。

秦楼一间布置清雅的私室里，墙角博山香炉的烟孔中，袅袅地泛出几缕淡淡香烟。

李协坐于榻，着对面绿娘抚琴。

最近他时常亲自来此巡查，渐渐和这绿娘熟了。闻今夜有一官员举办夜宴，一要她府抚琴，便赶了来，以先约为，将人给留了下来。

一曲罢了，余音不绝。

绿娘双手仍停于琴弦之上，抬眸，望向对面似在出神之人，微笑：“李都卫可还要再奴奏曲？”

李协留下她后，便随她入室，一直她抚琴，直此刻。

李协回了神，摆了摆手。望了眼她还覆着层轻纱的脖颈，问：“伤可好了？”

绿娘解了纱巾，露出脖颈给他瞧了一眼，又覆了回，盈盈拜谢，笑：“早痊愈，只剩一红痕罢了。怕人见了多问，才以纱巾覆颈。都卫不必挂心。”

李协点头：“无就好。李将军临走前，曾特意叮嘱我，叫我多留意你这里。往后，似今夜这种，你不必理会，我和你大娘说了。”

绿娘垂眸，再次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