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3/4）

高峤摆了摆手：“何必谦。你之能，有目共睹。今日陛下，在我面前亦对你多有赞赏。明日一早，你朝受封便是。”

李穆道谢。

高峤又问他离开后的长安驻防情况，神色变得凝重了。

“谷会氏和吐谷浑部如今在夺秦城，顾不暇。北夏亦应对我大虞联军，无力西进。但我前些日，刚得消息，慕容西已召集旧部，复立燕国，和柔然一战，打败柔然，夺了萧关，势头又起。等他在关外立稳脚跟，以他的野心，必觊觎关内中原。此外氐人所立凉国、匈奴之赵……”

他眉头紧蹙。

“长安便如肉饲群虎，不能有半点疏忽！”

“岳父放心。”李穆立刻道。

“我已安排重兵把手。且长安至义，沿途数个重郡城，皆入我手，军道畅通无阻。一旦有风吹草动，驰援便可发去。且我亦不会在此久留。过些日，便去了。”

高峤点头：“你胸有丘壑，我便放心了。长安是你朝廷打下的，刺史之职，也无人能比你胜任了。陛下纳我之言，明日朝会之时，亦会封你长安刺史。望你往后恪勤匪懈，朝廷，亦天下谋安。”

李穆应是。

高峤案前，放着一信。他取信，推到了李穆面前。

李穆便接了过来，展开，见是许陆联军大约于半个月前发来的一份胜报，道联军已合力从北夏手中，打下了重兵防守的南阳，随后，兵分两路，许军攻颍川阳翟，陆家打郾城，计划各攻下目标之后，双方合围，从左右同时攻打洛阳。

“敬臣，你对我联军北伐之势，如何看？”高峤问他。

李穆放下信，斟酌着应：“陆氏霸府实力如何，我因先前没有往来，不敢妄论。但许氏大军，若能由杨将军全权统领，主用兵，北伐应是有所就。”

“好！”

高峤击掌赞叹。

“杨宣将军，我从前亦有过数面之缘，确实有大将风范！连你也如此推崇，极好！你已取长安，若此次，联军亦能下齐心，一鼓作气，将洛阳亦从胡人手中夺，彻底荡平乱寇，还一个一统天下，万民皆安，则我高峤，此生再无遗憾！”

李穆沉默。

高峤的情绪，却仿佛因了和女婿今夜的这一场对答，被彻底点燃，显得很是兴奋，又笑道：“我藏有西域来的极好的葡萄酒，号称十年不败，醉，弥月方解。平日我无心饮酒。今夜难得你也在，月色好，你我翁婿，不如月下对饮，尝尝这西域美酒，你意下如何？”

他口里问着女婿意下如何，己话刚说完，不等李穆答，立刻便起身，大声命人去将他所藏美酒搬到庭院，又领李穆同去。

李穆见丈人兴致勃勃，前所未见，怎会扫他兴致？

一笑，便随他而去。

……

洛神和萧永嘉进了屋，母女之间，说不完的话。

虽往来信件也有所提及了，但萧永嘉依然细细问在义那边的生活，洛神亦一一作答。

方才见了阿菊时，萧永嘉已是得女儿尚无身孕，因己心里揣着件心事，便问了一声。

洛神听母亲问孕事，脸一下红了，带了点忸怩，说：“……是郎君的意思……先前说那里还不稳，怕我辛苦，就……”

萧永嘉便明白了，笑道：“我从未见过肯如此体贴妻的男。从前你刚嫁他时，阿娘还百般不忿。如今才，我女儿确是嫁了个如意郎君。”

洛神感到甜蜜无比，依到萧永嘉的怀里，抱住了。

阿耶和阿娘，的已是和好了。

记得去年离家，毅然去往义寻李穆质问之时，父母关系还很是僵硬，当时究竟是否放过去，两人还争执了起来。

后来，和阿娘相互往来通信。碍于关山阻隔，虽通信次数有限，但从来信的字里行间，洛神亦能读，阿娘和阿耶的关系，似在慢慢变好，尤其最近几个月，应当亲密得很。

今日到家，果然如此。阿娘看着阿耶的眼神儿，和从前都截然不同了，充满柔情。

双手抱着母亲的腰身，闻着身散发的从小熟悉的幽幽兰香，低声道：“阿娘，郎君说，这趟来，也不会在建康停留多久。你和阿耶都这般好的话，我便是见不着你们的面，我也放心了。否则从前那样，你二人分开，阿耶无人照顾，阿娘亦孤单一人，我想起来就觉得难过。”

女儿的体贴和记挂，叫萧永嘉心中很是宽慰。便又想到了己的那桩事，迟疑间，不该如何开口，见女儿忽然松开了抱着己腰身的手，坐直身，打量着，神色带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