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3/3）

洛神本还想等着李穆见完蒋弢回，和他一起吃的，谁知没一会儿，他就打发人，说今晚有重要的事，不回房，晚上可能也要出城，不知何时归，叫洛神自己吃饭便去睡觉，不要等他。

高桓自从被选入厉武战队后，天晚上，都和兵营里的人厮混在一起。别说回住，洛神连想见他一面都不容易，只好自己一个人吃饭。

还很早，加上心里有些悬，也不知李穆那里到底又出何事，突然要他连夜出城？

反正一时也睡不着觉，想起天答应给阿鱼送吃食的，她家也离刺史府也近，索穿好衣裳，叫人带些吃食，自己去她家。

阿鱼父兄今夜似也被征用，父子都不在家。就她一人。为省用发放下的灯油，正坐在院子里，借着天最后的一点天光，在读着学堂发放的认字小册。忽然看到洛神，欢喜得很，急忙迎她入内，点亮屋里的那盏小油灯。

洛神叫人将吃食放下，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眼女子，见她还很虚弱的子，依旧躺在地席上，一动不动，便问阿鱼：“我走后，她一直没醒？”

阿鱼忙：“她醒一会儿的，吃些粥，我还问她一些事。”

洛神怕说声惊醒那女子，示意阿鱼出去些说，两人到口。

阿鱼：“她很是可怜的，从小就是个瞎子，眼睛睁不开。说是陇西那边的人，因为要打仗，和家人一逃下，路上都死，就剩她一人，跟着同路的，终走到咱们义成附近，却因为眼瞎病重，又被丢下。她自己胡乱摸几天，找不着路，又饿又累，晕去，本以为要死，没想到被夫人给救……”

阿鱼说着，眼泪掉出。

“我就想起我阿娘和我……从若不是碰到刺史和夫人这的好心人，我大约也早已死，哪里还能像今日一读书学字……”

洛神见她掉泪，自己也是跟着心酸，将小姑娘搂进怀里，带着一起坐在槛上，轻轻拍她后背，安慰：“莫伤心。往后一定会越越好的。”

阿鱼靠在刺史夫人的怀里，闻到她上香香的味，忽然想起，擦干眼泪，仰面看着她，不好意思地说：“夫人，我以以为是拿花儿熏的衣裳，就天天给摘花。后我听她们说，是皇城里的最尊贵的公主的女儿。一个以在大户人家做事的阿嫂说，夫人用的，一定是最贵的香料，怎么会看上我摘的那些野花。我就没敢给送。夫人不会笑我吧？”

洛神摇头：“怎会？我就是喜欢花儿。野花也一。不以后，不用替我摘。我住的院子里，如今也种一片。”

阿鱼点头：“好。那我有空多多采麻。我也要学纺线织布。”

洛神笑着，摸摸阿鱼的头发，转头看眼后那个躺着的始终没动的盲女，对阿鱼：“去叫醒她吧。让她吃些东西，如此体好得快。”

阿鱼去，轻轻唤几声阿姐。

盲女体动一动，醒。

洛神也走去。见她垂头闭目，挣扎着似要爬起向自己谢，叫她不必，问：“可好些？”

“好多……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盲女的嗓音粗嘎而沙哑。

洛神俯，手往她额头探。

盲女似乎觉察到，下意识地要躲闪，终还是顿住。任她一只小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睫毛颤抖下，表情略微僵硬。

屋里光线昏暗，洛神自然未留意到对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只感到还是有点烫，比起天，似乎确实好些。便收手，又想起天给她敷药时的所见。

“上的那些旧鞭伤，如何的？”

盲女顿一顿，仿佛恐惧，体蜷得更紧，低声：“从被丈夫拿鞭子抽的。”

洛神不禁同情，怒：“这等恶夫，死最好！也不要怕，更不必想从。到这里，先把伤养好。莫担心，眼睛看不见，也没家人，往后我会叫人看顾的，绝不至叫饿死。”

盲女似因感激，一时说不出。

洛神叮嘱阿鱼照顾她，见无事，外头天也彻底黑下，离开阿鱼家，回刺史府。

李穆果然一夜没回。

洛神自然也睡不好觉，想他到底去做什么，睡睡醒醒的，到第天的早上，耳畔仿佛传他在外头和阿菊她们说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唤句“郎君”。

屋子的被人推开，她睁开一双惺忪睡眼，看见李穆进，坐到床边。

她爬起，闭着眼睛，钻到他的怀里，索抱。

李穆抱住爬到自己怀里的这具刚睡醒的温暖柔软的娇躯，抱一会儿，附耳低声：“阿弥，醒醒。咱们要先出城。委屈，在外头先住几个晚上，好不好？”

洛神慢慢地睁开眼睛，对上李穆的一双眼眸。见他一夜未睡，精神看起却依然很好，只是看着自己的目光，似乎带点歉疚。

她想都没想，立刻点头：“好。”

李穆一怔，随即笑，亲亲她的面颊，转头叫人进服侍她起。

阿菊和琼树她们的神色，显得都有点紧张。

很快，洛神也知一件事。

西金皇帝谷会隆为报复李穆，派支三万人的军队，正向义成奔赴而。

李穆要将城中居民全部迁出，设下空城，然后诱敌入内，最后关打狗。

确切地说，是关，打饿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