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1/2）

这一夜,洛神柔肠万千，萧永嘉也独宿空房，母女二人，皆是辗转难眠。

高峤和先前一样,还是睡在书房里。

夜深之时,他尚未就寝，于灯火下夜读,抬头,看见门立了一个身影,一不。

“子乐？”

他放下书，挑了挑烧得渐渐焦黑灯芯。烛火又亮了来。

高桓推开了扇半掩门，走了进来,朝高峤跪了下去。

“伯父！全是我之过,才累伯母怪罪于你,叫阿姊伤心难当……”

高桓张年轻,还带些微稚气面庞之上，满是自责。

“伯父将我视为亲子，我非但不加回报，反令伯父一家陷入如此境地！全怪侄儿！当初要是没有离家,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他朝高峤叩头,中泪光闪烁。

高峤急忙离座,将他从地上搀了来,微笑：“六郎怎说出这样话？伯父本就将你视为亲子。你若有过,伯父自会施加惩戒。此次不过是个,你当初又怎会料到？不必多虑，伯父自有计较。去睡吧。”

高桓还要说什么，高峤神色,已转为严肃：“去吧，此事和你无关。你记住伯父话，心存高远，修文修武，日后若为我大虞做一番实事，也不枉伯父对你栽培之心。”

高桓目中泪光闪烁，点头：“侄儿去了。伯父也记得休息，莫熬坏了身子。”

高峤颔首。

高桓向他次行礼，恭敬地退了出去。

……

次日清早，白色晨雾缭绕在建康城烟水地里。

寒雾笼江。高峤亲自送了妻女出城，渡舟登上白鹭洲，安置好两人后，独自返城。

许泌当天便从从弟许约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昨日，长主入宫，半是以，半是逼迫，成功地从皇帝里求来了个不予逼婚许诺，许家兄弟自然也知了。

许泌皱眉，一语不发。

许约知他担心高家借故一直拖延下去，时日久了，不定又生变端，便笑：“高峤昨日当么多人面，亲口承认李穆为婿了，难不成还敢反悔？兄长过虑！”

许泌捻须摇头：“你不知高峤。他看似温厚，实则精明。昨日是迫于无奈，他大约没料到陆柬之会输。我总觉得，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将女儿嫁给李穆。何况还有个长主，发飙来，连陛下也怕……”

“怎么办？”

许泌沉吟。

“这样，你叫杨宣尽快安排，代李穆上门提亲，催促高家。还有，派人去京口，把李穆胜陆家子，高峤当天下人宣布他成女婿消息给散布开来，越多人知越好，最好妇孺皆知！”

许约一怔，随即大笑：“好！京口人全都知了，看高峤还怎么耍赖！”

许泌笑而不语，忽然想了来。

“对了，今日陆家可有静？”

许约摇头：“陆家今日除了大门关闭之，并无别消息。”

“昨日高峤宣布赛果之时，我见陆光脸色就难看至极。这一回，高家受辱，陆家也好不了多少。家族最为出色子弟，竟败在了一个寒门武将手下！咱们借李穆这一步棋，果然走对了。等瞧吧，高陆两家，莫说做不成亲家，怕就要成冤家了。”

许泌笑了，味深长。

“记得派人盯高家、陆家人向，不可放松。”

许约点头：“兄放心，弟记住了。”

……

洛神随母亲到了白鹭洲后，便留到一件事。

母亲身上，悄悄地了一种细微变。

她往日身上种刺，仿佛在渐渐地消失。

而这一切，都源于日，父亲亲自送她和母亲登岛。一路上，他二人虽然并无多话，但出于一种敏锐感觉，她感觉到了父母之，仿佛突然多了一种此前未曾有过非同寻常气氛。

她记得清楚，当时自己和母亲坐牛车，父亲骑马在，护在旁相送。

她留到，母亲目光总是不经，飘到父亲背影之上。

洛神在她望向父亲目光里，看到不是自己熟悉厌恶和冷漠，而是一种类似于温柔和小心感觉。

而父亲，似乎也并非完全没有觉察。

一路上，他回头了好几次。每次看过来时候，母亲又似怕被他觉察到她在看他，总是迅速地转过视线，于是父亲就向自己露出温柔微笑。

母亲大约以为不会被父亲发现，可是她却忘了，她身边还坐个女儿。

就在个前夜，父母之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以致于两人之突然有了这样变，洛神并不清楚。

但这个收获，还是令她原本跌落到了谷底心，终于增添了一抹亮色。

过了几天，她终究有些放心不下陆柬之，于是给陆脩容去了封信，询问况。

从前每次她给陆脩容去信，总是当天就收到回信。

但这一次，洛神等了两天，还是没有等到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