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4/4)
脸,烫得很。
兰蔺听了很顺耳,他个人是比较喜欢单一个字,可看在水绿单喊他的名脸蛋就红到不行,还是留在私下吧!“以后在旁人面前喊我夫婿,私底下无人的时候记得要喊我声兰,绿儿,懂吗?”
“是,夫婿。”怯怯地再喊,附近有人走动,因此不算是私底下吧!
怎么办?光是喊他夫婿,她的心儿就怦怦直跳不停,是以往她从不曾遇过的情况,她完全不知怎会如此,莫非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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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善良将两人带回,等著遗嘱的众人纷纷安心,只除了最惊讶的曾善梅。
“大哥,那男人是谁,怎么会跟来?”她不是让水绿跟了一个丑到不行的男人走吗?怎么这趟回来却带回了个一身贵气的翩翩公子,真是羡煞她了,怎么她就没这好运。
“她的夫婿,自称兰蔺,不太好对付。”
明明是把水绿嫁给一个丑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是可恶。
比起水绿,她才是千金大小姐,所有好的事情应该都发生在她身上,怎么会轮到一个小小丫鬟,她真不甘心。
“可恶,水绿怎么有这种好运。”跺跺脚,曾善梅显然无法接受这结局。
曾善良现在只担心遗嘱的事情,因此便要曾善梅暂缓。“就算你想把人抢来,也得等到遗嘱公布完毕知道吗?可别忘了水绿也得在场的,万一你惹怒水绿,让她明晚之前提早离开,到时可别怪其他人责骂你。”
“知道啦~~”也许是知晓自己大概也分不到财产,因此曾善梅也没将曾善良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她已经满脑子想著该怎么抢走兰蔺了。
千金小姐与小丫鬟,她相信男人是有眼光知道该挑谁的,哼!就不信她会输给水绿。
命人将水绿支开,曾善梅特意打扮,莲步轻踩,来到兰蔺身旁。“兰公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
水绿被几个丫鬟拖去,说是曾夫人找她有事,只好让他一个人等著,等水绿等得无聊,他索性托著下颚,摆出了厌烦的表情。
一见曾善梅有备而来,他立刻知道水绿是故意被人支开的。“你不是很清楚是你娘派人将她带走的吗?”他故意调侃地问。
神色一僵,仍旧无损曾善梅的精心打扮。“我怎会知道呢!兰公子,我可以坐下吗?”
“请啊!这是你家的椅子,想坐就坐,不必问我这个外人。”胆敢任意遣走他的绿儿,他是不会给好脸色的。
二度碰了根软钉子,为了将来、为了赌口气、为了拥有好看的夫婿,曾善梅拚命忍耐,撩起裙摆入座。“敢问兰公子是如何与水绿认识呢?”
锐利的眸子一瞥,兰蔺勾了唇。“曾小姐的记忆力跟老年人真是有得比哪,不正是你促成我与绿儿的这段好姻缘吗?”
她促成的?!
怎么她一点印象也,等等……她想起来了,她是把水绿嫁出去没错,但那可是个大丑男,怎会是眼前这位俊美的公子?
难道……曾善梅上下打量兰蔺,一脸惋惜油然而生。“公子的脸医治好了?”如果是,自己就真的是太愚蠢,居然主动把好对象给拱手出让,可恶可恶哪!
薄唇掀了掀,等著看曾善梅更懊悔的表情。“托曾小姐的福。”
还真是如此,太可恨了。置在桌下的手,不禁绞著裙子。
“而且还让我觅得一位好妻子,你说得没错,水绿真的是个难能可贵的妻子,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我十分满意。”笑容还笑得格外刺目。
有钱又长相俊美,看起来又温文儒雅,简直就是为了她曾善梅而存在,如此佳婿怎可放弃。“不知兰公子是否对善梅还有一丝喜欢呢?”
欲语还羞的笑容曾经迷倒镇上数十名男子的心。“因为其实我对你也是……”说到这里故意打住,就是想吊吊兰蔺的胃口。
兰蔺假意地叹。“唉!就怕委屈了曾小姐。”
有希望!
曾善梅连忙丢开女性的矜持说道:“不,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反正有先来后到,即使要我当第二,我也甘之如饴哪!”
反正只要一等她进了门,还会怕没法子逼得水绿自动退让吗?眼下就是要让兰蔺先设法娶她入门。“若你怕水绿反对的话,由我来劝她,我俩情同姊妹,共侍一夫也能传为佳话。”
“曾小姐可真有心呢!不过我脸的病……其实尚未根除呢!”人啊!真是既贪且婪,想来还是绿儿可爱多了。
“尚未根除?”嘴上的笑稍稍缩回几分。“怎么可能?如今你的脸实在看不出半点异样,确定还没好?”
阴冷的目光直瞪著曾善梅,声音多了几许粗哑,脸庞似是扭曲了起来。“月有阴晴圆缺,曾小姐应该清楚吧?正如我的容貌也是会有阴晴圆缺之变化,可能是年轻时误食了毒药,迟迟根除不了,才导致如今的状况,今天是望月,望月的前后,我就会恢复如昔的长相,但之后会一日比一日丑上几分,最后在眉月那日子前后,就是丑到至极,上回相见还没到眉月呢,曾小姐,你想看吗?”
“我、我……”什么?他的脸还会随著月亮而改变,上回看到的还不是最丑的,天!她一点都不想看。
“如果曾小姐也对我有情,应该能容忍我的丑貌吧?”他的身体故意往前一倾。
美丽无瑕的脸庞搭配邪气的笑容,说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曾善梅一听,身子不由地颤抖著,实在难以想像眼前这张完美的脸庞在眉月之日会变得何等的丑。“不、不了……”
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他最丑的模样,现在她只想拔腿就跑。“我突然想起娘亲已帮我订下一门亲事,年底就要完婚,我与兰公子恐怕今生无缘了。”
兰蔺立刻摆出惋惜的表情。“这样啊!那我也不会强逼曾小姐,看来我们是有缘无分。”
最好是有缘无分。“那、那我先离开了。”比起来时的轻声慢步,曾善梅离去的时候脚步就特别的仓皇,犹如逃命一般。
盯著她的背影,兰蔺只觉得愚蠢至极,一抹不屑的讽笑自他嘴边绽放,曾府愈来愈无聊了,最多再待一天,他便想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