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苗秀芝说得越多,李文雅的嘴巴张得越大,最后还把咖啡喝到鼻子里,呛得她猛咳。「好在你把她送走了,那一招『请鬼领药单』真是用得太妙了,直接把人吓回老家。」
「是很不容易,我也挺佩服自己的,这么阴损的招式也想得出来。」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用。
四婶的做法大概是集众人的脑力激发出来的,想以赖定她的方式缠得她受不了而答应他们的要求,第一步便是住进她的租屋处,她到哪儿、四婶便跟到哪儿。
她的反击是带她到一处潮湿阴暗的空屋,谎称她和室友同住,神情不变地对着墙壁打招呼,好似那里有人,还把「人」介绍给四婶,让四婶跟她好好聊一聊。
看不见的人怎么聊,四婶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吓得夺门而出,趴在地上干呕了好一会,改口说住旅馆就好。
住旅馆?没问题!
她找了一间最贵的旅馆让四婶住下,然后用她的名义包下十几间房,最后学长辈们哭穷找四婶借钱,而且哭得比四婶大声,让人以为房里死了人。
因为太吵,人家来赶人,四婶一看结算帐单的数字差点没昏倒,想要她代付,但她都已经哭说没有钱了,自己不付谁来付?除非想吃免钱牢饭,到监狱过夜。
被狠刮一层皮的四婶最后哭着离开,她想多留她住几晚都不肯,天还没亮就坐早班车走了。
「恭喜你可以松一口气了,至少短期内不会再有人来自找罪受,他们也该知道怕了。」不怕鬼凶,只怕人横。
苗秀芝不担心自己,她比较担心乡下的爸妈。「还没结束,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爷爷留给我的那块地一日不卖掉就还有得吵。」
「是什么地呀,那么值钱。」搞房地产的对土地最感兴趣,她是房地产公司的员工,不可能不好奇。
「前有溪,后有山,视野辽阔,可用来耕种也能变更为建地,我听我妈说有个大财圃看中那块地,想出高价买来盖休闲旅馆什么的。」就是因为涉及庞大利益才会吵得快成仇人了。
「是哪个财团?我帮你打听打听,和土地有关的都和我们脱离不了关系,必要时可以叫老板出面,同行好说话。」从事房地产的大老板就那几位,查也查得出来。
李文雅的打算是由自己老板出面,居中协调,另找一块更好的土地卖给该集团,公司经手赚上一笔酬金,大财团也省却交涉的麻烦,一举两得。
没人哄抬地价土地就眨值了,不值钱的地谁还抢着要,除了耕种外别无用处,逐利者不屑。
「别把那个家伙扯进这滩浑水里,我可不想他掺和到我家这堆烂事里,我们家那些人品性虽不好,可是记人记事是超恐怖的强,要是被他们认出他是谁就真要不成眠了。」苗家其他人的本事是无中生有,没关系攀关系、有关系就是亲兄弟,我利用你是看得起你,不让我利用是你对不起我。
「等一下,苗小霸,你说认出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和老板有不可告人的奸情?」大八卦呀!老板的私密二三事,她是第一个知情的人,怎不教人热血沸腾。
面对最好的朋友,她也不加遮掩的说了。「我们念同一所幼稚园,他是我罩的。」
她是地头蛇,家里的堂兄弟姊妹又比人家多那么一点点,够组一支棒球队,苗家在地方上又是百年大族,敢招惹他们的人并不多。
苗家人是天生的土匪。她祖父说的。
「天哪!你……老板他……真是教人不敢相信的缘分,分开这么多年还能重逢,真是天注定的,千里姻缘一线牵。」地球果然是圆的,走到哪里都能再聚首。
「想太多了,李魔头,把你满脑子的天马行空收起来,我是认出他,他可不记得我是谁,还把我的小蓝给杀了。」说到「杀了」两字,苗秀芝的语气超恨,像拔了她一颗好牙。
看它不顺眼的祈煜翔直接让人做了个四方框将机车装入框里,然后连车带框钉在墙面上,像是蝴蝶标本一般,特别草写四个大字:小蓝之死。
钥匙被扔了,木框钉死了取不下来,机车又太重,以苗秀芝一个人的力气根本搬不动,只能眼巴巴的干瞪眼生闷气,在心里把财大气粗的男人骂上一百遍,千刀万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