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4)
这时代的女子活得太憋屈了,不能高声交谈,不能露齿大笑,不能大步奔跑,不能和男子私下见面,稍微碰一下就是有违妇德的大过失,四目相望绝对不允许。
互相传递书信,互赠帕子或配饰更是天地不容,跟自杀没两样,一经发现,对女人而言是死路一条。
她娘就是这样被赶到庄子上的,连带当时年仅六岁的正主儿宫徽羽也受到牵连,被人怀疑血缘是否纯正,只因一条该死的帕子,上面写了一首《蝶恋花》,尽诉悲恋落空的凄楚和怀思。
好死不死,那条帕子是她娘手绣的并蒂莲花,半新不旧的丝帕看得出用了好些年,还有一洗再洗的磨损痕迹,府里的姨娘坚称是从某男子怀里遗落的。
光凭这样,娘就背上了失德的名声。
「有谁敢多瞧一眼,我把他眼珠子挖出来,晒干了捏着玩,比爆竹有趣,而且不炸伤手。」啵一声就破了。
在书房外往内偷瞧的众人一听见他轻如棉絮的威胁,个个惊慌地把颈子一缩,目不斜视的做出路过和送茶水的模样,大气不敢吭一声地装聋作哑。
在这群人当中也包含了墨隐、墨城,他们本来就是夏侯颛的护卫,随侍在侧并不为过,离得远了才是失职,他们宛如门神般的站在书房门口两侧,注意四面八方的动静。
只是他们懂得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放机伶点,别在不适当的时机做出令主子不快的举动。
而富春是出自关心,探头探脑地想瞧瞧自家小姐好不好,唯恐她被人占了便宜却不敢声张。
阿绣是乐观其成,觉得小姐的年纪不小了,该配个两情相悦的情郎,才子佳人,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恩爱两不移。
至于锦儿、绵儿两姐妹纯粹是看热闹,难得有俊美公子好瞧,不看白不看,特意来一饱眼福。
「去去去,少在我身边吓人,谁要捏爆眼珠子,别害我夜里作恶梦。」这么恶心的事她可不掺和,又不是母夜叉。
宫徽羽羞恼地一瞅,恼他的没分寸,做事不厚道,无视她的恼怒刻意要挑弄她,也不在意她闺誉受损。
虽然她也不当一回事,可是自愿和被迫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受,毁在自己手中心甘情愿,无怨无悔,若是遭人恶意破坏,那便是滔天的深仇大恨,剖胸取心不足泄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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