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因为他会为主子带来阻碍。」灰衣人说出他的评估。「就因他突然介入我和老三的争夺?」夏侯祈冷笑。
「还有他握有的名单中有我方渗入三皇子阵营的人,若是他将这份名单面呈皇上,主子手底下会损失不少可用人才。」那些人是刻意安排进去的,历年累月的渗透已爬上一定的地位,深受三皇子的信任。
「再大的折损有比失掉河南节度使更可惜吗?我花了多少气力才把冥顽固执的段文义拉到我阵线,你却让人将他劫走了。」一条线的布置非一朝一夕,偏偏毁于瞬间。
表面上段文义是夏侯禕的人,藉由他的淫威掩护私盐的通行,南船北运获利百倍,再将北方的皮毛、药材运回,又是笔可观的利润,银子如江河滔滔,滚滚涌进。
但事实上只有三成收入进了三皇子财库,五成则入了夏侯祈手中,余下二成由段文义及同僚分得,而夏侯禕还要付出一成左右的银两做为购盐的资金。
盐是暴利,人人趋之若鹜。
可是其中的风险也不小,若无缜密的心思妥善安置,很容易会由趋利者口中泄露消息,确保万无一失的做法是安插进自己人,全程监控买卖过程才能不走漏一丝风声。
「属下极力去追赶,但是进到岸边便不见踪影,江河上停了一艘三皇子的船。」皇家的记号他不会错认,是个「禕」字,以及三皇子惯用的虎纹。
「你是说段文义被老三救走了?」那他反倒是放心了,自视甚高的老三不会有所怀疑。
「……属下不确定。」他迟疑了一下,承认能力有所未及,不能给予肯定的答覆。
「什么意思?」夏侯祈目光一厉,射出森寒冷芒。
「属下派人查探了三皇子府的动静,发现他们也在探查河南节度使的下落,那艘航行江面的船平空消失了,有可能是第四拨人马出手。」但他还没来得及查得仔细,尚有疑点重重。
「你指的是大皇子?」他思忖着。
「属下不敢断定。」可是除了大皇子外,还有谁有此能耐,在几派人马当前将人带走。
「你……」无能。
「四皇子真的死了?」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幽然而起。
灰衣人之首不敢有误,恭敬的回话。「是的,千真万确。」
「尸体呢?带回来了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那么黑暗的江面哪能寻得着人,湍急的江水连善泅的大男人都被卷得老远,何况是身负重伤的四皇子。
「下去吧!多派些人沿岸捜寻,务必要见到『尸首』。」六旬老者语带深意,轻抚花白长须。
「是。」会意的灰衣人面上一凛,垂首拱手退下。
不论找到人时是死是活,他带回的将是没了气息的四皇子。
「外公,孙儿不解。」为何一定要置四皇弟为死地,不留活口,为己所用才是聪明人之举。
呵呵低笑,目光铄铄的老人正是当朝宰相公孙止。
「你以为四皇子能查到河南节度使身上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吗?没点本事他能扯出隐藏其后的玄机?」就连他也不敢保证一古脑地捅破了这些走私买卖后,自己能全身而退,毕竟一有不慎全盘皆输啊。
可那年轻人够胆量、气魄足,不怕树敌,直把自己送上风口浪尖,让人瞧清楚他的大胆。
「外公的意思是四皇弟没死?」难道他命大至此,中了剑又落水还能逃出生天,反将他一军?
「他打一年前的马车意外后就变得不一样了,那锐利的眼神似乎能将人刺穿,连我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那是笑傲红尘的目光,带着鲜红的血腥味。
夏侯祈不以为然。「只能说他善于装傻,这么多年来隐而不发,不然以他目前发挥的才智,只怕活不到今日就被联手暗杀了。」
他会第一个下手,以免养虎为患。
「四皇子要防,他是潜于山林的猛虎,不过隔山观双龙夺珠的大皇子也不能轻忽,他外祖、舅父手中的西北军权是一大威胁,不利你的登基大业。」他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前有野心不小的大皇子夏侯礼,后有急起直追的三皇子夏侯禕,半路杀出的四皇子亦不容小觑,夏侯祈依赖的是文人学子拥戴的威望,促使他在争位中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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