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3)
直到今日已有两年余,夫妻间的相处淡而无味,只比陌生人好一点。
「不行呀!夫人,千万不可以……」
「行行好呀!我的祖奶奶,别和自己过不去,快放下、快放下,不要想不开,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
「是呀!小姐,我们都知道你难过,是姑爷不好不是你的错,我们……呜!都站在你这一边……」
「我的小祖宗呐!奶娘心疼你呀!」
不行?想不开?难过?
看着不以为然的侍女胭脂,忠心耿耿的陪嫁小婢桃红,以及跟着过来照顾她的嬷嬷徐氏,安玺玉微媚的凤眸有说不尽、道不出的无奈,想笑却笑不出来,唯有在心里暗叹一口气。
她不过想用剪刀把一头乌溜溜的头发剪短一些些……呃,好吧!是剪很多,大约一百公分长吧!有这么严重吗?瞧她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模样,活似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
该哭的人是她吧!瞧她从二十一世纪来到什么鬼地方?
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北虞国,完全不曾在历史课本上看过,对它的风俗民情、人文地理全一无所知,这教她如何活下去,老天爷这玩笑真的开大了。
喀嚓一声,安玺玉将长至脚踝的青丝剪到及腰,身后的抽气声她全当没听见,长发留到腰是她的极限,要不是怕这些大惊小怪的「古人」惊骇地一个个撞墙,她本想剪到齐肩好方便整理。
只是她所处的时空禁不起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她只好「入境随俗」稍退一步,至少要能挽成髻,谁教她是「已婚妇人」而非黄花大闺女,否则扎两条麻花辫更俐落。
光滑如湖面的鎏金菱花铜镜内映出一张眉似远山含翠,凤目红唇的清妍小脸,那细致到吹弹可破的赛雪肌肤,一掐便霞若朝阳的芙蓉梨颊,实实在在是一位令人移不开目光的小美人,美得胜花欺雪、月儿羞惭。
可是视线一移到额头上未消的肿包,安玺玉即使不想叹气也忍不住叹息连连,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犹记得她还是个月薪少得可怜的小资女,由两万二的新人熬呀熬的,终于升到一个月三万六的老鸟,在她的生日前夕,她和高中时的三个死党相约出游,为了趁着年轻时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由于她们都很穷……呃,正确来说是并不富裕,大都市的物价实在是吃人呀!她们怎么存钱也赶不上花钱的速度,勉强不透支就不错了,四个人的存款……唉!不提也罢,提了伤心。
因为钱不多,欧美的行程就不用想了,真的花不起呀!日本更是高消费的国家,数了数荷包的钞票,只有望钱兴叹的分。
但约好两年一次出国的目标没变,省到不行的她们只有量力为出,选择去不太贵的江苏,四个人自行找饭店、自己规划行程,不让旅行社和导游多赚一毛钱,或被人当购物肥羊给宰了。
记得那一天在下榻饭店的房间里,四个女人也没别的事好做,于是她把窗帘拉上、锁上房门,神秘兮兮地拿出四人最爱玩的游戏—碟仙。
她们原本都是高中地下社团「碟仙社」的主力社员,即使学校不允许也偷偷玩,这兴趣像刻在骨子里了,就算各自入了社会也乐此不疲,仍常聚在一起玩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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