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3)
可恨的是哪个地方不好丢,偏偏把人丢在县衙前头,好似这一行人全是县衙内的人指示,里头的官仗势欺压良民,派出不学无术的市井流氓令百姓寝食难安,莫登祥一张脸快比锅底还黑,原先他是想让陶一飞带人去闹一闹,把汤府搞得鸡犬不宁,家宅不安,他准女婿的前任未婚妻一惊慌便会赶紧嫁人,绝了死不成婚、妄想吃回头草的准女婿妄念。
谁知闹事竟成了场闹剧,羞辱人的反被羞辱,连带着他一张老脸也被丢光了,现在外头的百姓无不交头接耳,暗地猜测他做了什么缺德事,指着县衙大门窃笑。
不过为了他的宝贝女儿,再丢脸的事他也做得出来,谁教他年过五十才得了这么一颗明珠,不疼她还能疼谁,凡事她想要的他都会送到她面前,包括那个给脸不要脸的上官错。
哼!敢不要他女儿,说她太娇气,性情娇蛮有难伺候,屡屡拒婚还弄哭他的心肝宝贝,这口气难咽下呀!
“以为你有点长进,没想到是我看走眼了,长得人模人样确是个彻彻底底的脓包,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连带我一起受累……”真会被活活气死,他怎么会挑个虚有其表的废物干活。
被骂得狗血淋头,有苦说不出的陶一飞也是一肚子气,洗得快脱去一层皮的脸涨成猪肝色,难堪得想往柱子上一撞。
“这件事不能全怪我。我也是照着县令你的吩咐行事,带了一群凶神恶煞吓吓她,想挫挫她目中无人的气焰让她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嘶!好痛,他的手、他的脚、他的……噢!全身都痛。
“不怪你怪谁,难不成是我的错?”莫登祥气恼地拍桌。
“没……没有……”陶一飞嗫嚅一应。
“不就是一个上无兄长兼老父没本事,加上有个软柿子般幼弟的弱女人,腰粗腿壮的男人居然应付不了她?”
“不是这样的,请听草民一一道来,那丫头不知上哪找来一堆很厉害的主仆,一身妖法整得我们毫无招架之力,我……我们还没出手就倒了。”他们连那个小童身影看都没看清楚就惨叫四起,眼前黑影一晃就中招了。
“哪来的主仆,查仔细了吗?不会是在其他地方犯案的江洋大盗把?”他语带暗示。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随便罗织一个罪名就能将人强行羁押,再多派点人伺候、伺候,什么罪都招了。
敢和官作对就要先洗净脖子,小小贱民哪有冤情,凡事他说了算,不用过堂审理。
陶一飞神色怪异地歪了歪嘴巴,“县……县令您如果看过那两人,绝不会把他们当成奸邪狗盗之辈,也没有人会相信有这等风采的人会作奸犯科……”
即使是鱼肉乡里的他也说不出假话,那真是个令人眼睛一亮的人物,飘逸绝尘,面容俊朗,似遗世dú • lì的神仙,被他一注视他就吓出一身冷汗,当下软了双腿,忍不住想跪地膜拜。
不是惧,不是怕,是打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敬畏,他一对上那人的眼睛,立即有自惭形秽的感觉,怎么也比不上人家的清逸和不凡。
还有那猴儿般的小童,简直是来去无踪的妖了,一双看似无害的眼闪着慑人光影,小胳膊小脚细如竹竿,可是打在肉上那个力气……真教人痛不欲生,他养了三天伤还是痛得差点没法走路,得佝偻着背弯下腰才不致痛到冷汗直冒。
“说什么鬼话,犯案的人一定是满脸横肉吗?天牢里多少文质彬彬的大文豪,就你一个兔崽子瞎了眼,劣玉当美玉看。”管他是哪一路名流文士,落在他手中就只有一种下场死。
“是是是……县令您真是青天大老爷啊,断案如神、明镜高悬,草民由衷的佩服。”陶一飞拍着马屁嘴角阵阵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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