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4)
匡啷!一阵玉石落地的碎裂声。
解签台旁的绝色佳人有张美艳娇容,她笑得惨然,眼眶蓄泪,足旁的一地碎玉是她自幼配戴的青玉素璧,她的订亲信物。
玉碎如情灭。
不是这样吗?
在月老庙里,由她手中滑落的玉璧明明是坚硬如石的青玉,却在落地后轻易破碎,一片片、一片片,像她的、七。
这意味了什么?是月下老人暗示她此情不再、缘尽于此?
痴心多年的君怜心不愿醒来,宁可沉睡落花缤纷的梦里,梦里花海中有她在翩翩起舞,以及那身形修长的吹笛人共伴春风。
如果长夜永在,黎明不来该有多好,那她就可以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欺欺人。
「你还好吧?头会不会晕?」
一条拧干的湿帕子轻覆额头,如蝶吻般拭着花似玉颜,冰冰凉凉的水气唤醒了泪痕未干的佳人。
她羽睫轻掀,秋水般的瞳眸带着点点如星辰般的水光,芙蓉面上带抹苍白。
朱唇颤了颤,君怜心以为会听见自己的低泣呜咽,耳中却传入虚弱的呢哝。
「你是……」好一张甜软笑颜,让人由心生出舒坦,几乎忍不住扬唇一笑。
可是她笑不出来,她满心苦涩,发热的眼眶珠泪欲落,泛着悲凉。
「我是福气,给人福气的福气,我是好人,人见人爱……」福气扬着笑脸,逗趣地挤眉弄眼。
人见人爱吗?君怜心涩然。
「你是欢哥哥身边的女人吧!你跟了他多久?」
「欢哥哥……」她困惑地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欢哥哥指的是谁。
「你是说二爷呀!他一直当我是婢女使唤,对我很坏。」二爷是坏人,专门欺负弱女子!
「婢女?」君怜心讶异。
「是呀!一下子叫我磨墨,一下子又要我捶背,我一离开他视线太久,他就像看到我搬光他库房里的金条似的,用上吊的眼神瞪我。」她把眼角往上拉,做出横眉竖目的表情。
「上吊的眼神……」君怜心轻轻弯唇,口中流泄出的却是弦断时的呜呜笑声。
明明是很好笑的形容,她的心却有如压了千斤重石,疼痛不堪。
「二爷看起来很严肃,不近人情,老是板着一张脸用冷眼睇人,不过他也不算太坏啦,还帮我加月钱耶!我拿钱买了生平第一块芝麻糖酥。」含在嘴里就化了,满口甜香。福气兴高采烈的说着,两眼如宝石般熠熠发光,浑然不知眼前的女子有多么羡慕她能与须尽欢朝夕相处,得他呵宠。
能不嫉妒吗?想必很难。
没有一个女人能宽宏大量地容忍心爱的未婚夫身旁傍着别的女人,两人笑语晏晏、形影不离,还堂而皇之的……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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